永安被天祿拽着,往屋裡走去。他一邊掙扎,一邊嚷嚷着,卻抵不過天祿手勁大,還是被拽到了屋裡。
“給、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了就是拿我騙騙你家夫人嗎?怎麼現下就要走六禮了?啥意思?老子不幹了成不成!”
天祿將永安按在牀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撲騰,苦着臉勸着:“兄弟……大爺,祖宗!你就稍微安靜一下吧,先別鬧,聽我給你解釋好不好?”
永安掙扎了半天,發現沒啥效果,於是也泄了氣,只梗着脖子朝着天祿低吼:“我要被人娶了當媳婦了,我罵罵都不成?哪裡有這個理?”
“你罵……你隨便罵,可是你這事鬧出去,對你也沒啥好處不是麼?”
鬧了好一會兒,兩人終於安靜下來。四個女人湊到了院子裡,開始收拾東西,屋裡就剩好言相勸的天祿,和一直愁眉苦臉,因爲掙扎而披頭散髮,身上亂糟糟的永安。
“……你說,你在這裡有啥不好呢?要什麼有什麼,偶爾我還會偷偷放你出去溜達,吃的是最好的,用的是最好的,而你卻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偶爾穿着女裝出去顯顯眼而已。這全大周放眼看去,還有哪份差事有這樣的好待遇?”
天祿軟聲勸着,指了指外頭的那些嫁妝:“還有那些,咱們夫人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你瞅瞅這嫁妝單子,嘖嘖,瞬間變成富貴人啊!嫁給咱大少爺,那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富貴!往後出去,誰還敢惹你?不過只是擔着一個虛名而已,咱大少爺總不至於一輩子也找不到個喜歡的姑娘,到時候,你成功身退,帶着大筆金銀財寶,豈不是妙事?”
天祿用盡全身力氣口吐蓮花,三寸不爛之舌用了個十分功力,簡直說得他自己都要心動了。
再看永安,卻依舊是一臉冷意,天祿越說,他越是表情生硬。
“……你是不是忘了啥?”
天祿的話被永安硬邦邦地打斷了,他舌頭一打結,頓了頓,回了句:“啥?”
永安立刻又蹦了起來,伸手去敲天祿的腦袋:“老子是個男的!”
他的拳頭噼裡啪啦往天祿身上砸,打得天祿哎喲喲直叫喚,卻又不敢反抗。
“老子帶了把子出生,你叫我嫁個男人?你說的倒好聽,你怎麼不來嫁?還說什麼‘總不至於一輩子也找不到個喜歡的姑娘’,這不過是你的說法,若是你家大少爺果真變態,難不成老子這輩子都裝成個女的?”
天祿被打疼了,也是有些氣惱:“你……你怪得了誰?三年前大少爺跟你那小姐妹說好了,讓她三年之後過來換了你,結果現在都沒個影子……要怪你就去怪花小骨去!哎呦!莫要打臉!”
“呸,你不說我不來氣,三年前你裝神弄鬼嚇唬誰吶?老子以爲你找我兄弟麻煩,還能不護着我兄弟?若那時候你就給說明白了,此刻我兄弟風風光光嫁給你家大少爺當個大少奶奶,老子也能跟着雞犬升天,風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