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有口難辯
就這樣忙忙碌碌的時間悄然滑了過去,轉眼便是半年,青菊鎮的發展規劃也初俱規模。思之和靈之已經兩歲了,都跟小大人似的,生的粉琢可愛。
趙啓浩中間抽空回來了幾趟,結果沈襲玉不是去了蔣村就是去了王家村,可把他氣壞了,心裡明知道沈襲玉還有心結,卻不知道還要如何解決。
沈襲玉有金山銀山,比他還有錢,他除了每天寫一封情詩來討好她,當真想不到要送什麼禮物了。
就算有時候他厚着臉皮把人等回來了,沈襲玉的態度也客氣的讓他受不了。阿牛還是一如既往的力挺沈襲玉,看着趙啓浩,也不覺得怕了,只說他肯定還沒做的好,要不然小玉幹嘛不理他?
趙啓浩都快跪了,他還要怎麼做呀?
京城裡又來人催,他沒辦法只得回去,處理完朝政之後,便將心腹們都召喚來,大家看着趙啓浩那嚴肅的模樣,還以爲發生了什麼驚天大事,都謹慎的屏足了氣息。
“你們都是我的心腹,也都是我朝個頂個的人才,今天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來,實在是有件私人的事情想要請大家幫忙。”
衆人面面相覷,私人事件?
莫非是因爲福玉公玉長久不在京中,趙先生受不了男人的生理要求,所以想要納個妾?
“王爺不必言明,此事在下一定幫王爺辦妥,保證讓王爺滿意。”其中一個平時頗識眼色的門客說道。
趙啓浩一看是他,立即笑眯了眼,拍着他肩膀說道,“潤芝啊,就知道你懂我的心,好,此事就交給你了,本王等你的消息。”
幾天後的傍晚,一頂軟轎擡進了王府別苑,喬潤芝神秘兮兮的將趙啓浩帶回了房,還把他推了進去,說是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等着他。
趙啓浩轉身發現房間裡被打扮的喜氣洋洋,就有些納悶兒,直到他看見坐在喜帳裡頭上頂着蓋頭滿身皆是喜服的女子時,徹底的矇住了。
喬潤芝這是搞什麼門道?他讓他當說客去給沈襲玉說好話,爲什麼要弄了個穿着嫁娘服飾的女人進屋?
難道說坐着的人是玉兒,用這樣獨特的方式與他見面?
想到這裡,他立即興奮起來,也沒掀蓋頭,就直接握住那女子的雙手,手小巧而柔軟,蓋着蓋頭的女子羞怯的將手縮了回去,並且半扭着身子。
在趙啓浩卻是理解爲她氣還消,便直接從後面將她整個腰身給摟住了,“娘子,爲夫錯了,是爲夫太高興太緊張唐突了,我給你賠禮道歉,你別生氣好不好?”
這時候新娘子才稍稍坐直身子,微微點了點頭,趙啓浩立即高興的隔着蓋頭就在她的耳邊親了下,呼吸逐漸有些急促起來,“玉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每夜每秒每分都在想着你,你真狠心,竟然能做到兩年都不理我,我好委屈你知道嗎?”
新娘子頭微微動了下,好像是歪着頭的樣子,趙啓浩卻是沒發現,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原來只是興奮高興,最後竟然變成了數落批判大會,一個勁的幽怨的責怪沈襲玉不解風情,還有他每天一封情詩的送,她居然連半個字都沒有回。
秋蔓小苑裡,一隻玉團般大小的白玉蜂飛到正和孩子玩耍的沈襲玉頭上,翅膀振動着,發出嗡嗡的聲音。
沈襲玉原本還開心的笑顏瞬間僵在臉上,語氣有些顫抖的重複問了句,“當真,消息來源可靠嗎?”
白玉蜂在屋裡飛了一圈,將兩對翡翠似的紅眼睛對擠了下,又振了振翅膀,再度發出嗡嗡聲,沈襲玉的手勁猛然變大,竟然直接把手裡的杯子給捏裂了。
茶杯從茶几上面滾落在地上,沈自秋聽到動靜,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吩咐丫頭收拾,同時用帕子替沈襲玉擦手裡的水漬,看着她臉色不太好的樣子,關心的問道,“玉兒,怎麼了,我剛纔好像看見小白進來了。”
思之奶聲奶氣的回答道,“白姨說爹爹把府臺大人的三小姐擡進了王府別苑,還說爹爹抱着她說話說的可開心了,還說----”
沈襲玉已經迅速捂住了孩子的嘴,後面的話少兒禁止,她剛纔倒是忘記了思之這孩子也能聽懂小白說的話。
沈自秋一見情況不太妙,立即讓白媽媽帶人把思之和靈之牽走了,仔細問了起來,確定這消息沒錯後,臉色也變了變,坐了片刻才道,“唉,女人都要經歷這一遭。你這孩子,娘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任性,他是男人,能堅持兩年已經很不錯了。”
沈襲玉坐在那裡,想了好久,她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原諒趙啓浩的,只是卻覺得他這樣很有意思,所以每每在他面前還要拿喬,還有的時候則是不好意思主動,很希望趙啓浩能像初見時那樣強勢一點。
如果趙啓浩強勢了,或許一切的結都過去了也就好了。
最近這半年,她很享受這樣的狀態,兩個人獨處時,雖然還有些尷尬,但是平時有他情詩來時,她細細品來,彷彿想起以前的美好時光,也覺得十分溫馨。
她真的沒想到,她對趙啓浩的期待那樣高,她以爲他會不一樣,當時歐陽菲用強權壓迫,用神仙散迫害,他都沒有認輸,卻最終敗給了自己嗎?
她真的很過份嗎?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滴在手背上面,滲入皮膚裡面,沈襲玉淚眼朦朦的看着那滴淚,心裡原本已經被修復好的地方再度被踐踏的粉碎。
“小白,將王府別苑的手下都召回來吧,以後不要再傳遞那邊的消息了,我不想知道。”
小白振了振翅膀,紅眼睛咕溜溜的轉了轉,飛了出去。
沈自秋忙扶住女兒,“玉兒,你不能這樣,不管如何,你是正妻,就算對方是府臺千金也越不過你去的。而且小趙這事兒做的不地道,怎麼悄沒聲兒的就納了妾,把你這個正妻放在什麼位置了,如果傳揚出去,人家要怎麼看你,所以依孃的意見,你不能迴避,你得直接上京去質問他,讓他把事情交待清楚。”
沈襲玉搖了搖頭,拍拍孃親的手背,慢慢站了起來,這時候佩兒興沖沖的拿了封信進來,“小姐,姑爺的信又來了。”
只是佩兒的話還未說完全,就感覺出屋子裡的氣氛不太對勁,當下就呆立在那裡。
沈襲玉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信,撕開火漆,看着上面那些深情的話語直如刀割了心口一般,再看落款,居然是昨天傍晚。
怎麼可以這樣無恥?
沈襲玉突然用力將那信紙撕成粉碎,然後瘋了一般衝向自己的房間,將自己以往珍藏在匣子裡的湖水藍信箋都拿出來,不停的撕扯着,一邊撕扯一邊痛哭起來,“騙子,騙子,無恥,混蛋!”
“小姐,你怎麼了?”佩兒無措的看着夫人,沈自秋搖頭讓她先行退下,她只得揣了滿腹的疑慮出去了。
怎麼回事,明明前一天小姐拿到姑爺的信還跟得了寶似的,嘴角都笑的咧開了,今天一聽就發了瘋似的,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而且還大罵姑爺是騙子。
不行,這情況太詭異了,她必須讓阿牛派人馬上走一趟京城,必須要把這件事告訴姑爺纔好啊。
豈料佩兒才挪動了兩步,就聽見了沈襲玉從裡面傳來冷冰冰的的聲音,“佩兒,你進來。”
佩兒小心的走了進去,大氣都不敢出。
“佩兒,你去告訴大家,如果有誰再敢私自把我的事透到京城去,就直接打鋪蓋捲走人,我沈襲玉不養吃裡爬外的僕人。”
佩兒猛然打了個激靈,小姐這是說的她麼?可是以往小姐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
“是,是小姐。”佩兒出去轉達沈襲玉的話了,說完了就把阿牛和朱大旺還有白媽媽拉到一間屋子,滿是爲難的說明了剛纔的情況。
白媽媽看了看朱家父子一眼道,“不管何種情況下,我們都是小姐的人,夫人的人,姑爺對我們再好,如果一旦做了對不起小姐的事,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所以從今天起,任何人不許給京裡傳遞消息,若是是被我知道了,定罰不饒,知道不?”
阿牛和佩兒立即點頭,以前傳遞消息是沈襲玉默許的,當然她們也是希望這夫妻倆早日和好,但是現在情況好像不對頭,沈襲玉明命令不準遞信,他們自然也不會往槍口上撞了。
頂着蓋頭的少女終於停不住了,她從來不知道美若天仙的趙王爺原來是個話嘮,但你說歸說,你先幫我把蓋頭掀了,交杯酒喝了,咱倆到牀榻上嘮去呀。
“王爺,時辰不早了,該歇了。”少女脆脆甜甜的聲音從蓋頭底下響起來,彷彿還含羞帶怯。
只是正沉在喜悅回憶中的趙啓浩卻如同被雷給霹了,猛然一把掀開蓋頭,像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一把將眼前這個清麗的少女拉了起來,冷若冰霜的質問道,“你是誰?爲何冒充玉兒?”
少女哪裡見過這陣仗,當時嚇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王爺,小女名叫雲、雲芨,是周府臺家的三小姐---”
“喬潤芝!”趙啓浩好像突然明白過來,直接丟開周雲芨的手,朝着外面大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將門棱子上貼的喜字給撕了下來,“你給我滾出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