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情根深種
伏月在看着趙啓浩,趙啓浩在看着沈襲玉,他的目光裡時而深情萬種,時而痛苦萬分,每每出現痛苦的神情時,他就低下頭喝酒。
伏月從小就在男人堆裡打滾的,什麼樣男人沒見過,自然對男女之事瞭若指掌,據她的推測,這位小趙王爺和這位福玉公主之間,必有文章。
不過天啓朝的規矩來看,皇帝和承恩候是兄弟,那麼小趙王爺和福玉公主就是堂兄妹,是不能在一起的,就算他有想法,又如何呢?
原本不舒服的心,經伏月這樣一想,立即舒服了許多,看沈襲玉也順眼了許多。
壽宴終於散去,沈襲玉也終於不用再端着那快要變成殭屍的笑臉了。
話說今天還真是意外,原本皇上只說讓她來御廚房幫忙,沒想到燒到一半,居然被李公公請去,又找專人給她洗澡更衣,讓她即刻上殿。
她雖然已經從孃親那裡瞭解到,身份會被公開,但卻沒想到皇上竟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公開,她哪裡不知道皇上是想讓衆人看到他對她的看重和寵愛。
不過她真心不想成名人啊,看來以後這京城的生意只得交給錢子軒和沈若蘭打理,她想要清靜,就得回青菊鎮了。反正原訂的計劃也是五月左右要回青菊鎮開品香大會。
公主的儀制服飾太重了,穿着簡直要把人壓死,幸好皇上免了她要去各宮妃嬪那裡去認門的規定。
雖然封了她公主的名號,也只是爲了告訴趙啓浩,賜婚是沒指望了。其它的皇上不願意勉強她,而且她也不用住在宮中,皇上又賜了她一面金牌,她來去自如。
要不是李公公把皇上這些意思表達清楚了。她是寧可逃走也不要當這勞什子公主的。
“玉兒,你等等我!”趙啓浩追出宮來。
沈襲玉從馬車退出來,卻看見趙啓浩的身後小跑過一個明豔漂亮的女孩,一頭張揚的火紅色頭髮。被一塊玉色的寶石束住,而在女孩的後面則是氣喘吁吁的跟着兩個俊俏的少年。
“四殿下,你等等我們!”兩個少年形體纖弱,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哪裡跑得過伏月。
伏月追到趙啓浩前面,伸開雙臂攔住他,“趙啓浩,你什麼意思,我堂堂東月國四殿下。未來的儲君。我哪裡不如她。你爲什麼只看她不看我?”
趙啓浩臉色立即冷了下來,竟是連客氣話也不說,直接推開伏月。走到沈襲玉面前,溫柔的笑了笑。“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沈襲玉正要說不用了,你還是把自己的麻煩清理下吧,果然那伏月就再度衝了過來,還揪着他的衣袖,“趙啓浩,我告訴你,她是你堂妹,你不可以喜歡她,你們是沒希望的,你不如嫁給本殿下,本殿下保證,從此後宮只有你一人,如何,你再考慮考慮?”
“滾!”趙啓浩發火了,伏月渾身一震,臉上滿是不甘,突然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盯着沈襲玉,“果然是你,要不是因爲你,他怎麼會不願意嫁給我?我要和你決鬥!”
沈襲玉看都沒有看這個精蟲上腦的東月國四殿下,淡淡的看了一眼趙啓浩,“我自己有腿,我可以回家,你還是好好處理下這裡的麻煩吧。”
“哎,玉兒!”趙啓浩被伏月一下子抱住了腰,他又不能真的去打伏月,只能眼睜睜看着沈襲玉的馬車離去。
“趙啓浩,本殿下是真的喜歡你,你爲什麼看不到我的真心,我都答應你了,以後只有你一個人,你爲什麼還不滿足?”
“放開!”趙啓浩的聲音趨於冰點,剛纔沈襲玉那淡淡的眼神,就像一把尖刀,狠狠扎進他的心裡,讓他的心疼的沒法呼吸,她一定誤會他了,他沒有,不管他們能否在一起,他都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他都不背叛他們的感情。
不行,他要去找她解釋,他不能讓她這樣誤解他,不可以!
“我不放,除非你答應嫁給我!”伏月滿臉無賴的表情,使命的摟住趙啓浩的腰,她的兩個侍郎縮在一旁,滿臉的羨慕,如果四殿下能這樣對他們,他們死了也願意呀。
趙啓浩突然就動手了,手臂一彈一縮就已經點了伏月的穴道,然後把她提了起來,扔到那兩個侍郎的身上,“照顧好你們主子,一個時辰後穴道就會解開。”
他撮脣一吹,血色立即從遠處奔騰了過來,他輕輕一縱就坐上馬背,朝着沈襲玉剛纔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伏月雖然不能動,但卻能說話,看着趙啓浩離開的方向滿眼皆是小星星般的說道,“哇,好帥氣的男人,我喜歡,趙啓浩,我伏月發肆,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沈襲玉的馬車走的不急不徐,趕車的是阿牛,纔剛到白河莊的門前時,就聽到後面傳來得得得的馬蹄聲,讓然馬蹄聲越來越密,竟是趙啓浩趕了過來,還跑到馬車前面,迫使阿牛不得不拉住了馬頭。
“趙王爺,你想幹什麼?”阿牛一看見這小子就來氣,所以話也不客氣起來。
“我有話要和玉兒說。”
馬車裡沒有人應聲,趙啓浩更急了,“玉兒,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沒關係,是她非要纏着我,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你相信我好不好?”
皇上封了沈襲玉當公主的事,現在已經天下皆知了,阿牛再糊塗也是知道儀法的,他面色一黑,“趙王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是想置我家公主於不仁不義,違背倫理的地步嗎?你是他兄長,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啓浩看都不看阿牛,也不理他,只是用哀求的語氣看着馬車車廂,那裡一直沒有動靜,似乎根本沒有人,他急了,從馬上跳下來,想上馬車,卻被阿牛攔住,兩個人打了起來。
阿牛雖然得靈泉水相助,有了後天神力,但是畢竟只是蠻夫,哪裡是趙啓浩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趙啓浩點了穴道,丟到一旁。
他猛然掀起馬車的車簾,卻只見沈襲玉滿臉淚水橫溢,坐在最裡邊,如同木偶一般,不語不笑也不動。
他的心臟猛然一縮,疼的幾乎窒息而死,他小心翼翼的跨進馬車裡面,輕輕的伸出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沈襲玉的雙手冰冷的沒有一絲熱度。
“對不起,玉兒,對不起,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我們的感情。”
沈襲玉的眼珠子這才轉動了一下,立即讓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她艱難的開口,吐出三個字:我相信。
趙啓浩開心的將她擁進懷裡,“對不起,是我沒有處理好,才讓你這樣難過?”
被他擁在懷裡的沈襲玉淚水卻是越流越洶,就像壞掉的水籠頭,她的眼淚讓趙啓浩手足無措,拼了命的去替她拭淚,卻怎麼都拭不乾淨。
“別哭,玉兒,你不要哭,你哭我的心都碎了。”理智和倫常在互相左右着他,他終於還是敗在了情感之下,深深的俯下身去,輕輕吻去她滿臉的淚珠,最後**氾濫起來,竟是糾葛纏綿的無法擺脫。
就在兩個人不顧一切,想要纏吻到天荒地老的時候,只聽見佩兒的聲音響在馬車外,“小姐,是你回來了嗎?”
沈襲玉猛然清醒過來,一把推開趙啓浩,匆匆拭去眼淚,聲音有些嘶啞的回了句,“嗯,我多喝了幾杯,有點頭暈,你先莊子裡幫我燒點熱水,一會我想沐浴。”
佩兒答應一聲,只是她看到一旁的血色,還是輕聲提醒了一句,“小姐,如果夫人知道你喝了酒,一定會親自來接你的,你還是處理下吧,免得夫人又要生氣了?”
她把某幾個字特意加重了說了幾遍,沈襲玉哪裡能不明白,她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剛纔兩個人吻的太過激烈,假髮套都歪了,露出原本火紅色頭髮的一角。
“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你先走吧,待會我娘看見了又要生氣了。”
趙啓浩伸出手想要摸下沈襲玉的臉,最終還是縮了回去,雙手緊緊握拳,看向沈襲玉的目光中突然多了一種決然,“玉兒,就算我是你堂兄又如何,這輩子,你休想讓我放開你。”
說完這句話,他絲毫不理沈襲玉驚訝到震驚的目光,轉身下了馬車,騎上血色,轉眼就馬蹄聲遠去,不見了蹤影。
沈襲玉呆呆愣愣的坐在馬車裡,摸着自己有點紅腫的嘴脣,胸口那裡彷彿還殘留着他那雙大手的溫度,他瘋了嗎?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就算是兄妹的關係,他也要繼續這樣下去嗎?
“玉兒,玉兒,你還好嗎?”沈自秋擔憂的聲音由遠及近,沈襲玉連忙擦乾淨眼淚,將衣領豎了起來,儘量低着頭,回道,“娘,我沒事,就是陪着父皇的使者們多喝了幾杯。”
沈襲玉下了車,假裝醉酒,將整個身子都趴在沈自秋身上,以免她看出破綻,過來人都看的出來,她的嘴脣是被趙啓浩給吸腫的。
佩兒早替她放好了洗澡水,她不用佩兒侍候,站在鏡子前面脫衣服,頓時哭笑不得,用指尖摸着鎖骨上那朵朵梅花,這傢伙到底想幹嘛?沈襲玉的心裡既甜蜜又苦澀,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