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傑沒死的消息很快的,傳遍了整個村,大家紛紛上門來。
而正一和正棟兩兄弟也開始拆着本來搭的大棚。
至於錢氏和秀秀,也被接了回來。
錢氏看見活生生的花正傑,先是喊了一聲“我的兒啊……”,然後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大家又是一陣忙亂。
幸好錢氏醒得也快,醒了之後,抱着正傑又親又摟的。
鼻涕眼淚的,搞了正傑一身。
正傑感到不舒服極了,你想,他可是大小夥了,這樣被母親抱着,像啥話?
還有,那身衣服可是像國公爺借來的,到時候,怎麼還人家?
小侄子鑽在大嫂懷裡,吮着手指也笑話自己呢。
可又沒辦法,容月也好,花二叔也好,一個勁兒的給他使眼色,他也只能勉強讓錢氏抱着。
錢氏哭了半天,終於止住了哭聲,然後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和鼻涕,道,“乖兒子,娘給你做菜去,這些日子來,你沒吃上娘做的菜,想念得緊吧?想吃啥?”
“娘做的,兒子都愛吃。”花正傑見錢氏鬆開了手,立即扯着燦爛的笑容說道。
“我們借正傑的光,也能吃上二嬸做的,真開心。”容月拍手笑道,“二嬸,我來幫你。”
現在許氏和秀秀又不能下廚,正一家的也要帶孩子,也就容月能幫得上手了。
“唔,容月來幫我最好!!”
錢氏笑了笑,然後帶着容月進了廚房。
二人進了廚房,錢氏趕緊拉着容月的手道,“好孩子,二嬸有件事要麻煩你,你可得答應二嬸,千萬千萬要幫我做到,只要你幫我做到了,就是二嬸的大恩人,二嬸給你立長生牌位。”
容月被錢氏掐得有些生疼,剛想應承,不過一想到,錢氏說得那麼緊要,估計是和正傑有關。
因此便道,“看二嬸說的,您家的事,不就是我家的,我能幫忙,準幫忙。”
倘若正傑還是搞上離家出走啥的,自己也沒辦法好麼。
除非你把他腿打斷,要不然,怎麼可能防得了啊!!
果然,錢氏接下來的話,容月大概也能猜到。
那就是讓容月把正傑帶在身邊做事。
鄭家的事,錢氏也有聽說。
錢氏的想法是,倘若容月他們是打算去臨安的,她自
己身爲一個女兒家,未必方便去辦一些事。
那麼,可以叫正傑跑腿。
一來,怎麼着正傑也是她弟弟,總比外人信得過。
二來,銀子給別人賺,還不如給弟弟賺,總是一家人。
三來,也是把他拴在身邊,省得他再跑出去。
自從海難的事情發生後,錢氏也想開了。
什麼誥命夫人,什麼大官太太的,她也就不想了。
這花家祖墳上,沒長那顆草,也沒冒青煙,有些事,還不如不要想。
村裡人,很多都種田,偶爾出去打打散工,人家照樣過得幸福。
自家好歹有田有地,而且又有手藝人。
和村民們比起來,自家的生活更加要好呢。
還有啥不滿足的?
倘若不是她以前嚷着要當官太太,估計正傑也不會想去博個前程。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自己的虛榮害了自己。
“二嬸,這帶着正傑,完全沒問題,實在不行,讓正傑幫我們守着鋪子也成,以後給正傑分紅。”
容月笑道。
其實他們在縣城的鋪子,她也和花水木商量過。
這畢竟是他們的立身之根本,是他們自己一手一腳創下來的。
倘若不是有鄭家的那筆銀子。
以後傳下去,那就是祖產!!
所以,容月他們壓根沒打算放棄過。
只不過,要找別人來打理,又不是很放心。
倘若讓花正傑來幫着打理,容月自然是一萬個樂意。
首先花正傑爲人機靈,懂得變通,而且嘴甜,這都是做生意的根本。
不像花正一正棟,有這個或者那個的缺點。
不過,最讓人擔心的是,正傑願不願意留下來,這個纔是最麻煩的。
一般來說,去外面見過世面的人,很少願意再在農村過安逸的生活。
就像在現代的時候,有些人在國外讀書幾年,就不願意回國一樣。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盡法子把那兔崽子留下來的。”錢氏一邊剁着菜,一邊惡狠狠的說道。
容月看了錢氏的表情,一陣心驚,不由得替花正傑擔心起來。
“容月啊,我知道你和正傑兩姐弟關係好,不過,這事兒,你可不能事先告訴正傑,要不然,哼哼,別
怪二嬸我無情……”
錢氏一邊說着,一邊拿着菜刀陰森森的威脅道。
“二嬸……那個我最聽你的話了不是?放心,你放心,別激動啊!!”
錢氏那樣拿着把菜刀,看得容月那叫一個心慌。
你說萬一她手一滑呢?
到時候……
還是先安撫比較緊要。
錢氏看見容月點頭點得那叫一個乖,因此,很滿意,開始專心做起菜來。
容月則在一邊膽戰心驚幫着錢氏打和,就怕她一不小心,又拿起了菜刀來。
之前說錢氏失心瘋是假的,不過,萬一她真受了啥刺激,真有個失心瘋,到時候吃虧的絕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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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傑,你自求多福吧!!
而晚飯過後,花正傑則把花二叔還有花水木給拉進了裡屋。
當然,這一切是趁錢氏和容月去洗碗筷的時候,把二人拉進去的。
正如容月所想,花正傑打算跟着國公爺混了。
之前,花正傑是厚着臉皮,靠着秀秀的關係,蹭上去的。
可現在不同了。
他和國公爺,那可是過命的交情。
男人的友誼很簡單,一起玩過命,一起去過花樓,一起喝酒吹吹牛。
這三種裡,一起玩過命,那是絕對絕對鐵的。
正傑倒也不求自己以後也能當個將軍,不過,只要以後能跟在國公爺身邊,那就是自己的福氣了。
之前,他也有和國公爺提過這一點,他也答應下來了,答應做他的半個跟班,半個軍師。
花二叔見花正傑一臉嚴肅的把他和花水木拉進房,大概就猜到一些了。
只不過,花二叔還在幻想。
可正傑這麼一說,他心底的幻想也破滅了。
“這事啊,正傑,大伯做不了主,還是問你爹和孃的意思吧。”
花水木本人是反對的。
可是,這畢竟是花正傑自己的追求。
就像二蛋那樣。
你說讀書考功名,沒風險嗎?
也不一定。
當官被抄家,掉腦袋的多了去了。
可這畢竟是二蛋的選擇,而且當文官,風險畢竟小。
只要不是什麼造反,一般是了多罷官。
不像當武官,那壓根是拿命在拼前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