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雪的事情一攪合,花梨睡午覺的心情都沒有了。
去了一趟地裡,花梨看着花鐘氏跟周圍人說着那祝家的事情,一臉的高傲,還有看向大家的時候,那種鄙夷的眼神,讓花梨很是覺得無奈。
上一次祝家上門提親的事情,莊子上,就連張嬸都是不知道的,這基本上都能算得上兄妹的小秘密。
畢竟莊戶人家的姑娘能嫁進那樣的豪門大戶,也算是有面子的,就算是做妾也是有臉面的,更何況那祝家來提親的可是正室。
祝意雖不是當家嫡子,但是怎麼說也是祝家的公子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件事情要是成了,的確值得炫耀。
只是,花梨的心裡還是不免爲花雪的未來幸福擔憂起來。
想想那祝家的祝意,一個眼高於頂的人,這一次居然提親花雪,實在是有些詭異。
花鐘氏還在那邊炫耀,花梨也不插話在旁邊聽着。
“要我說啊,我們家的雪兒就是福氣好的,也不惜我把她養在家裡那麼多年。”花鐘氏笑着說完,一旁的一個娘子便接話說道。
“我看你家雪兒也是個福氣好的,想着那一雙小腳,能有幾個人家的丫頭有的。”說話的是花家本家的一個嬸子。
纏腳,驥國其實也有這樣古老的習俗,只是因爲那樣太痛苦,所以早在先皇太后在的時候,便廢除了這一條,驥國的女子可以不纏腳。
花梨很幸運,那死去的孃親,花李氏是個心疼自己孩子的,因爲她自己也沒有纏腳,所以自然也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纏腳。
這才讓身體的原主人免去了那樣的痛苦,其實花梨挺不能理解纏腳的這件事情的。
三寸金蓮,想一想就覺得有種吃不下飯的衝動。
在現代,花梨也曾經瞭解過纏腳的事情,當那些照片一張張揭露出,所謂三寸金蓮的美好傳說的時候,花梨吐了很多天,只要一想起那腳被扭曲成那個樣子,女子所受的痛苦,有多痛,還有那成型後的形狀。
花梨真心的有些受不了,心裡更加的同情那些被纏過腳的女子。
花雪便是被纏過腳的。
花鐘氏爲了讓自己女兒嫁給大戶人家,便在花雪還很小的時候,就幫着花雪把腳纏了,據花雪說,纏腳真的很疼很疼。
現在的花雪走路都很緩慢,而且不能做重活。
也就是說,花雪以後若是嫁給條件稍微差一點的莊戶人家還是不行的,畢竟莊戶人家的娘子,那個不是需要下田跟着男人一起耕種的。
花梨無奈的看了花鐘氏一眼,一旁的張嬸一眼便看見了花梨的異常,忙走到花梨的身邊小聲的問道“我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花梨搖搖頭,看了看四周所有的人都在看花鐘氏說話,倒是沒有人注意到她,花梨便開口說道“我啊,是爲花雪擔憂,那個祝意,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裡跟他家很熟,那人眼高於頂,加上現在祝家的生意好了,家裡有銀子了,怎麼會過來娶一個莊戶人家的女子?這中間我擔心有別的目的。”
花梨說完,張嬸看了一眼花鐘氏後,便說道“你管那麼多幹什麼,我看那祝家三公子也不是什麼好人,前段時間我進城,還看見他在那煙花柳巷轉悠,能是什麼好人?偏生那花鐘氏只想着祝家多有錢,花雪嫁進去能享多少福,卻沒有想到那深宅大院裡面的日子有多難熬,實在是有些自私了些。”
張嬸是個好孃親,至少在花梨看來,她對喜兒是極其疼愛的。
“算了這件事情總歸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對了張嬸你等會跟嬸子們都說一說,讓她們回孃家的時候跟我宣傳一下,就說我秋季過後會在豆鼔廠那裡收購豆子,只要是豆子好的,我都按照市場價格收購,你幫我帶一下話,我就想那豆鼔廠裡面,需要的豆子太多,我們來回進城購買,一來商人賺取了不少錢,再者車錢還有人工,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所以還不如把利潤讓給大夥賺,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節省很多勞力,也不用到時候少豆子發愁。”
聽了花梨的話,張嬸的眼睛亮了起來,忍不住誇獎道花梨說道“梨丫頭還是你腦子轉得快,一下子便想到這樣好的法子,我看這個方法可以,我這就下去給大夥說說,還有這個田埂上面我們也都種植了豆子,田埂上面的豆子長起來可比田裡的還要好。”
這個事情花梨是知道的,那個時候去同學的老家,便看見那些農田的田埂上面,一株株的豆子長得極其的好,當時聽她的同學說,村裡的人種植豆子一般都是種植在田埂上面的,一來不佔地,而來生長得比地裡還好。
當時的花梨覺得好奇,便記了下來,沒有想到這裡的人也知道。
花梨假裝不知道的說道“那這麼多的田埂,就得麻煩張嬸了,還有山地你帶着大家也種了,這兩天我看了豆子,還不能做豆鼔,得再發酵兩天,等到時候地裡的事情做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
張嬸聽了點頭說道“那好,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地裡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對了你得多去看看你二伯母,都八個多月了,花二郎又在廠房那邊,花山又在私塾,家裡只有你二伯母一個人,要是突然生了怎麼辦?”
張嬸的擔心自然是有道理的,花梨聽了說道“我知道了,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家裡還有一點點事情,這幾天我可能都要去城裡,地裡的事情你就多操心一點。”
“沒有問題,我都說了你不用擔心了,交給我你不用擔心的,會給你做得好好的,穩穩妥妥的,張嬸做事不放心。”張嬸一臉的笑容。
在花梨的帶動下,家裡的經濟狀況越來越好,張嬸,本就是開朗的性格,沒有煩心的事情臉上笑容便多了起來。
花梨沒有繼續聽花鐘氏在那裡炫耀花雪的親事,卻是已經知道花雪因該沒有成功說服花鐘氏,要不然花鐘氏也不會在這裡這樣炫耀了。
花梨回到了家中,直接去了園子裡面。
百合花的的塊莖花梨已經都挖了出來,去年跟着李達一起進山的時候,花梨可是弄了不少的百合花。
加上空間裡面還有那麼多種類的百合花,花梨便想都移植一些出來,種植在園子裡面。
兩畝多地還是很大的。
花梨開是拿着鋤頭平地,接着便是把挖出來的百合一個一個的,把那挖出來的塊莖種植在地裡面。
這段時間百合花也纔開始發芽,種植起來也正好合適。
一些長得很適合將來用來賣鮮花的鮮花品種,花梨也移植了很多出來。
把花種在地裡面,花梨給其澆了空間裡面的水之後,便算是完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似乎印證了花梨心裡的猜想,花鐘氏開始禁花雪的足。
花梨一連幾天都沒有看見花雪,這倒不是事情的關鍵,關鍵是最近的幾天花鐘氏的家裡市場傳來花雪的哭聲。
這不花梨這天才跟着花木從街上回來,結果又聽見花鐘氏的院子裡傳來了花雪哭泣的聲音。
花梨無奈的搖搖頭對着花木說道“最近幾天在廠房裡面,難道那花三郎真的什麼也沒有說?”
花梨指的事情當然是花雪的事情。
花木點點頭“沒有說,我們都聽說這件事情了,這門親事哎,人家的爹孃都答應了,你也別去攙和了。”
馬車正走到張嬸的門口,便看見張嬸站在外面一臉認真的看着花鐘氏的院子。
花梨看到張嬸便笑了起來“嬸子要聽牆叫也得去牆那邊啊,站在這裡能聽見什麼?”花梨話有一點調侃的意思,只見張嬸對着花梨呵呵一笑,隨即招招手,示意花梨下車。
對於這些八卦,花木是沒有什麼好奇心的,所以便直接趕着馬車回去了。
而花梨則留了下來,張嬸站在外面聽了一會兒之後,便叫花梨進屋。
“梨丫頭你還別說,我牆角倒是真的聽了一些。”張嬸一臉神神叨叨的樣子,讓花梨的心情好了起來。
“那你聽到什麼了?”花梨一臉的好奇。
張嬸神秘的看了花梨一眼之後,接着說道“是祝家的祝公子,在聽到那花鐘氏同意之後,居然提出了一個要求。”
花梨看着張嬸越來越古怪的表情,便猜想那要求定也不是什麼好事情,便安靜的看着張嬸。
張嬸的關子賣夠了,這才緩緩的說道“我聽到那邊在說,祝公子已經年紀到了,怕成親晚了遭人笑話,就想把花雪先接到自己的府裡,好好的養着,等花雪的年紀到了,到時候才圓房。”
花梨一陣驚訝,實在是沒有想到,祝家會提這樣的要求,那麼事情就更加的古怪了。
要知道祝家現在的生意是很好,祝老闆難免有顧全不周到的時候,但是這樣的事情,怎麼說怎麼都有點難爲人的意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