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道路並不好走,花梨走在花木的後面,手裡還拿着花木爲她準備的木棍,緩慢的行走。
還沒走到門口的時候,花梨就發現了自己家門的不對頭,走的時候她明明關上的,但現在卻是半開着的。
花梨有些緊張的說道“哥哥我們家好像遭賊了。”花梨一說完便快速的往院壩裡面跑去,而花木擔心花梨滑倒,忙在身後提醒。
花梨一走進家中,便開始看着家裡的東西,新買的糧食還有吃食,都不見了,花梨的心突然“咯噔”一下。
忙回頭看着花木“哥家裡的東西都沒有了。”
花木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發生,頓時心急如焚,花家莊一向民風淳樸,這樣被偷的事件以前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是遭賊了,梨丫頭我們這裡沒有那種手腳不乾淨的人。”花木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他還不確定。
花梨突然想起裡屋還有東西,忙跑進裡屋。
牀上新買的棉被不見了,花梨纔買的新棉衣也不再了,一看這樣的情況花梨瞬間明白了。
爲了進一步確認,花梨到了門口,門鎖完好無損,根本沒有被撬的痕跡,這也就是說?是直接開門進入的。
這段時間所受的委屈讓花梨一下子哭了起來,就因爲她們兄妹孤苦無依嗎,所以纔要這樣欺負人。
“哥,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靠自己的雙手奮鬥,好好的生活,她們爲什麼要這樣逼迫我們,難道她們就那樣巴不得我們死嗎?我們也是花家人,我們什麼時候攀扯過她們一點東西,她們何曾想過把這些東西偷走了,我們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聽着花梨的哭訴,花木的眼睛紅紅的,看着纔買回來的那些東西,統統的被拿走,就連牀上的棉被都沒有被放過,家裡除了些她們看不上眼的東西,可以說是一貧如洗。
“妹妹,我找她們理論去。”說着花木就要往外走。
花梨一把拉住了花木“哥你這樣去沒用的。”花梨用另一隻手擦了擦眼淚,隨即堅定的說道“我這次要她們怎麼拿的,怎麼給我送回來。”
花梨的心冷了,既然那些人無情,那麼她就無意吧。
“哥,你跟我進鎮上去。”花梨拉着花木就走。
花木完全不明白花梨的意思,急忙問道“妹妹去鎮上幹什麼,現在這個時間晚了,要是去鎮上的話,晚上就回不來了。”
花梨看了一眼外面雪白的雪地,冷冷的說道“我們直接報官,說家裡遭了賊,這件事情就讓官府辦。”
“什麼,你要報官!”花木一聽花梨的話滿臉的驚訝,隨即立馬擺手說道“千萬不要報官,梨丫頭你明知道這件事情是奶奶和大伯母她們做的,若是報官,官府查出來,奶奶和大伯母可是要吃官司坐牢的。”
在這個時候坐牢是一件丟人現眼的事情,不僅如此,若是女人進了牢房,夫家肯定是要休妻的。
花梨冷冷的看着花木,搖搖頭“哥你還是心軟,你只想到大伯母還有奶奶她們,那她們何曾想到過我們?我們日子本就過得艱難,她們還要一次一次的逼迫我們,讓我們的生活雪上加霜,哥,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親情在她們眼裡根本就是利益的工具,我們的生死在她們眼中就像螻蟻一般,死了就死了,死了還可以給她們帶來一點利益,她們在乎的只有錢,我們在她們心裡算什麼,你心裡清楚。”
花梨說完,花木沉默了,頭也靜靜的低下,一臉的無奈和懺悔。
半響花木擡起頭,有些爲難“梨丫頭,哥哥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因該鬧到官府去,要不然到時候奶奶和大伯母她們就真的在村裡擡不起頭了。”
花梨這次是執意要給花錢氏和花賀氏一個教訓,自然不同意花木的建議“我是不會留情的,哥哥你難道真的想看到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嗎?你難道忘記我生病的時候連藥都買不起,連大夫都請不起的局面再次發生嗎?”
花木被花梨吼得徹底的傻了,呆了一下,花木終於點點頭,要跟花梨去鎮上找衙差。
門花梨也沒有上鎖,反正屋子裡面值錢一點的東西已經被拿走完了,關門跟不關門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
從花梨家去鎮子是要經過花錢氏和花賀氏的家,花梨和花木一臉怒氣衝衝,極其憤怒的樣子走在路上。
這個時候外面還有玩耍的孩童,一個以前經常跟花梨玩耍的一個七八歲的孩童,一臉興奮的跑過來,擡起頭看着花梨便問道“花梨你要到那裡去,都這麼晚了。”
花梨的記憶裡面是認識這個孩童的,只是實在想不起這孩童叫什麼名字。
就在花梨有些窘迫的時候,對面院子的院門打開了,一個三十幾歲,身穿青色棉衣,頭梳了一個簡單髮髻的婦人,探出頭對着孩童喊道“雲山快點回來吃飯了,這個時候還在外面皮。”
花山對着花梨做了一個鬼臉,便直接跑進了院子裡。
那個孩童才跑進院子,突然又轉頭回來,一臉好奇的看着花梨問道“你們還沒告訴我這個時候到拿去呢。”
花梨已經想起這個孩子就是花梨二伯母的孩子,淺淺一笑,花梨便對着男孩說道“我們打算去官府報案,我們家遭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