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西連帝國上下雞犬不寧,倒也不是真正的那種混亂,而是人心很亂。近日以來,西連帝國的北部郡城開始陷落,而南部又莫名其妙出現衆多的畫師,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這些畫師都是一些小國的。
正如積壓了很久仇恨的小弟一樣,此時看到大哥們大不如前,那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機會。
西連帝國皇室更是摸不到頭腦,這剛派去的九階畫師楊連一直沒有音訊,眼下南部除了紫洲,其他全部隕落。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西連帝國的帝皇卻也能坐得住,因爲他知道無論怎麼說這些大臣,都已經無法改變他們飯桶的事實。
所以在大殿之上,一直都是瀰漫着詭異的安靜,沒有人敢說話,這些大臣大都是在和平年代中的官員,雖然都是畫師,但是面對這樣生死存亡的時候,依舊是束手無策,比起那些經歷過沙場的小卒們還要不堪。
看着大殿朝堂的帝皇,看似面無表情的下面,實則是即將憤怒的表現。
這時,在朝堂外疾步走進來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即便他的小碎步走的很輕,可是在這樣安靜異常的情況下,依舊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臣們紛紛回頭看向門口,那太監似乎不害怕,徑直進來。
帝皇眉頭一皺,正是有氣沒處發的時候,剛要發作,卻聽那太監道:“帝皇陛下,夏巖將軍馬上入朝覲見”
帝皇聞言,怒氣立即消失了大半,忙道:“夏巖將軍來了?”
“是”
這夏巖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如果之前是帝師作爲第一人的話,那麼現在真正的第一人應該是夏巖纔對。在兩年前,新的畫師出師之後,夏巖便選擇了隱退,之前在朝堂之上大多數是因爲帝皇的旨意。
“帝皇陛下,夏巖將軍之子夏風鎮守紫洲城,據探子回報,南部五大洲,新洲、白洲、青州、藍洲都已經隕落,獨獨紫洲已然屹立不倒,想必是有了奇妙方法,這夏巖將軍前來面見陛下,定然是來報喜的”一個大臣道。
衆人跟着點頭,不一會兒,夏巖便到了大殿外,衆人更是期待。夏巖進入大殿先是給帝皇行了大禮,從他的表情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帝皇陛下,老臣聽聞帝都事多,我雖歸鄉,但仍牽掛帝都事宜。”夏巖不提紫洲城的事情。
他不提這可是會急壞別人的,不過夏巖身爲老醬油,自然知道衆人的心思,故意如此罷了。
帝皇高興道:“夏巖將軍有如此之心,是我西連的幸事啊”
夏巖客套道:“哪裡,這是老臣本分之事”
“罷了,夏將軍,這次你從紫洲城老家老到帝國,想必帶來了什麼消息吧?”
夏巖道:“沒有啊?什麼消息?”
帝皇道:“夏將軍,你就別逗孤皇開心了,這青洲城和藍洲城都在一天內隕落,獨獨紫洲城仍屹立不倒,定有高人相助”
夏巖聞言,掃了周圍的大臣一眼,有點怒氣道:“帝皇陛下,難道諸位都巴不得我紫洲城隕落不成?紫洲城人傑地靈,畫師衆人,抵擋外敵如此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們爲什麼會這麼問呢?”
這一說出來,衆人倒是一愣。
帝皇忙道:“夏將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我都是明白人,如今帝國處於危機之中,就別和大家繞彎子了。”
夏巖道:“如果說我紫洲城爲什麼能夠抵擋外敵,這最大的原因就應該是我孫女的歸來”
此言一出,周圍低聲私語,這夏嵐在前一段時間突然消失不見,誰不知道,夏嵐可是前任的首席畫師,即便不是首席的官員,也是畫師隊伍的畫師長,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夏嵐和於通走的很近,夏嵐出現了,那麼於通就也差不多在那裡。
有了夏嵐出現,以夏嵐的影響力,至少能夠召集數十個畫師。
帝皇這樣猜測着,卻也把這些猜想和夏巖說了個清楚。
夏巖知道帝皇的這些想法之後,道:“帝皇陛下,如今夏嵐的回來,或許對於我們西連帝國未必是好事我從夏嵐的口中得知,畫師的消失是有幕後策劃”
帝皇一愣,道:“什麼?幕後主謀,這個人是誰?”
夏巖道:“此人正是西連帝國的天才,蘇易風,傳言蘇易風要在大陸上建立畫師聯盟,以此約束大陸的紛爭和畫師的能力”
“混賬蘇易風簡直是膽大包天身爲我西連帝國,不思爲國效力,卻要另立名分,豈有此理”
夏巖道:“帝皇陛下,莫要生氣。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另想他法”
這時有大臣道:“未必,這蘇易風雖然是天才,但是實力還不是尊者境界,如果以他的實力想要來號召天下畫師,實在有些困難,如果我們在這之前,好好疏導畫師,弄不好,蘇易風會成爲衆矢之的”
“此言有理。蘇易風既然有如此野心,那勢必是不把天下的畫師放在眼裡,他想要站在所有畫師的頭頂上,單這一條,就讓畫師忍無可忍。再者,三大帝國尊者還未發話。蘇易風這般做法勢必會得罪尊者大人,到時,蘇易風也不會好受”
夏巖道:“你有所不知,如今三大尊者下落不明,或許他們已經不再過問世間之事了”
話音剛落,大殿之外,便傳進來一聲:“帝師大人覲見”
全場的大臣們都微微一愣,這意味着事情開始有了轉機,以前他們只是覺得帝師的智慧深不可測,可是當他們知道帝師就是尊者的時候,他們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這樣一個人呢?一個隨手可以取上萬人性命的強者,加上高深的智慧。彷彿在這一刻,他們又看到了光明
帝皇更是興奮至極,慌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準備親自迎接。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大殿的門口處,只等帝師的身影出現。
過了一會兒,一個大家所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大殿的門口,正是帝師,他慢慢走進來,卻連一眼都不看周圍,直直地走向大殿的中央,大臣們紛紛讓開,帝皇剛好站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