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外表還算正常,本來傷口就不多,流出的血液已經結痂,算是止血成功。我伸手按住他的手腕,看看他的心跳怎麼樣,嗯,雖然微弱了些,還算規律,算是恢復平靜了,這傢伙沒死是鐵定的事情了。
他要是死了我可不一定能逃出這座山區,何雲,**怎麼出現在這裡,血蛇怎麼進入他的身體裡的,這山區還有多少人,這些他都知道,都與他脫不開關係,我也只等着陸風妖醒過來好好問問他。
這一路可真是前途多舛啊。
我最好按兵不動,等待陸風妖意識清醒再做打算,我現在的精神力能夠正常供給我最基本的動作執行,我可以走動,跳動,跑動,伸拳頭,吐舌頭這些都不是難事,但這也是極限操作,我已經沒有能力去運用陰神筆了,我現在只是一個擁有槐樹血的普通人。
能活過來已經算是萬幸,而且現在的情況比我和陸風妖遇到何雲時輕鬆地多,我只要躲好就行。
身上還有三根小樹棍,小樹棍的靈氣我無法感知到,我的槐樹心雖然恢復了我的身體,但我的精神與槐樹心還無法溝通,因爲我的精神力實在太弱,這三根小樹棍我控制不了,除非用槐樹血,但槐樹血只能讓他成長,仍然還是不能酥心所欲。
當前最大的問題是我的精神降低到了正常人的維度,這是很危險的事情,我不相信何雲**他們就只有兩個人進入這片山區,想對付陸風妖,只是兩個人根本不可能,他們一定出動了不少潛藏在暗中,明晃晃的人來搜查,而我和陸風妖之所以能逃出來,就是因爲何雲太過自信,他太相信自己,所以根本沒想着召集其他人來幫忙,所以我冷不丁地冒出來攪亂他的局面,陸風妖配合我把何雲的注意力和攻擊點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來幫陸風妖爭取身體的短暫行動力,最後才讓我們逃跑,這件事偶然性太強,哪怕有其中一個環節出了問題,我和陸風妖都得被抓走。
我看向陸風妖,這傢伙還是死死地睡着,一點也沒有醒過來的樣子,他的透支太過嚴重,恐怕接下來我要是想活着就得靠自己了。
分析之前的局面,我有點懷疑何雲他們的目的,他們好像並沒有致陸風妖於死地的意思,不然血蛇進入陸風妖的身體後可以直接殺死他的,反正陸風妖當時氣若游絲,消耗着也能消耗死了,他們似乎並不想陸風妖死?爲什麼?他們這麼做事爲了虐待陸風妖嗎?還是說陸風妖的身體裡有某種他們需要的東西?
挑明這個目的可是很難的事情,作爲中途插進來的愣頭青,我顯然是一臉懵逼。一臉滄桑的,這一路陸風妖要是繼續跟着我們該多好,我們少受苦,他也少作妖。
這個時候,我的肚子餓了,失去強大的精神力支撐後,我的身體反應也在朝着普通人的方向發展,我變得會餓,會累,會疼痛了。
這樣下去我連普通的陰神派的人也對付不了啦,想辦法先把這一遭危險度過,等到陸風妖醒過來再從長計議。
直到現在我的意識漸漸清晰,也算是沒問題了,我開始琢磨起之前和何雲他們的對戰,這場對戰沒有得失,思考起來也沒什麼意義,但我卻覺得裡面有一些隱藏要素值得回味,比如**。
**,那傢伙的情況相當詭異,說他死了,不一定,還有氣息,說他活着,身體都沒了,咋說活着,這人的情況很複雜,知道這裡面的情況的估計只有何雲,陸風妖也有可能知道一些,**的情況要結合血蛇來分析,陸風妖畢竟與血蛇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交流”。,我想他比我更清楚怎麼對付血蛇。
說起來陸風妖是暫時醒不過來了,我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一個小時內陸風妖再醒不過來,我就得帶着陸風妖離開,然後找些吃的,勉強先找個地方恢復體力。
我先看看自己身上丟沒丟東西。古扇在手,小木棍還剩三個,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什麼了,我本來就不剩下什麼,要說全了的話,我還真丟了一樣東西,那就是狐狸筋,我從大山墜落之後全身摔成肉泥,那狐狸筋也自然而然的消失了,我暫時失去了自己與狐狸的聯繫,這樣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總之,我就算被抓住,被陰神派的那種高規格精神控制住,我也不會將狐狸的位置供出來,畢竟我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她的位置方向,我連自己能在哪兒都不知道,山區邊緣嗎?還是山區中心呢?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站起來,小心觀察觀察四周的動靜,風吹草動,植物被吹得沙啦啦的響,柔態盪漾,無聲無息中,氣氛安靜如同童話一般,嗯,確定周圍是沒有人了,用肉眼看的,反正有人也沒轍了,我踮起腳尖,大膽地朝着遠方看去。
總之想要確定自己方位的話,先尋找山怪的位置好了,那麼大一座山肯定能看到的,以那座山怪來當做一個指引,自己能很輕鬆判斷出狐狸的方位。我現在的情況不太妙,人聚集起來纔有可能一起逃跑,不過現在不是時候,現在走到一起就被一鍋端了,我先和陸豐要恢復好身體,然後和狐狸會和,保護狐狸醒過來。
還有一個不成文的約定沒有實現,那個陰神派的人到底會不會幫我的忙,這隻能看對方的誠意了,不過看那人的樣子,至少不會反過來害我們就對了,這樣就好,起碼這麼多人裡,少了一個敵人,我就已經知足了。
我拽起陸風妖的胳膊,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次我來搭着他逃跑,我們的衝鋒雖然是生離死別般的危險場景,但正因爲我們相遇了,兩人的性命都得到了保全,我們都活了過來,這樣就好,起碼會和了,多一個人比少一個人好。
我揹着陸風妖前行,深一腳,淺一腳,在夜色中潛伏着,時而小炮,時而停頓,我已經不知道周圍會有什麼發生,我也感知不到敵人的存在,就這樣跑吧。
這個地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大山的走向,我微微鬆了一口氣,果然恢復到了普通水平,我的身體能力侷限在了普通水準上,只能像個普通人一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