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鎮街道以青石鑄就,街道寬有三米左右,鎮子入口處,一處三米來高的古樸牌坊,牌坊上寫着青陽鎮三個大字,走進牌坊,江琰徑直朝着鎮子中心的鄉官寧員外家走去。
寧員外是青陽鎮的鄉官,負責處理青陽鎮日常事務,往日江琰跟隨師父來了青陽鎮,都是住在寧員外家裡。
鄉官是經由朝廷任命的,不過在朝廷下達任命的同時,還有一份納貢華山的公文。平素華山的一應衣食都是由青陽鎮提供,這次江琰需要鋤頭和三牲,就徑直來了寧員外家。
江琰到了寧員外家門口,守門的老僕寧蒼頭看到江琰,立即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對着江琰打躬作揖,“仙師,啊不是,江小公子來了,我家員外在家,江小公子裡面請。”
往日江琰都是跟隨師父來了寧員外家,不但這寧蒼頭,青陽鎮很多人都認識江琰,稱呼江琰師父爲仙師,喚江琰爲江小公子。這寧蒼頭以前都是先對着江琰師父稱呼了仙師,然後才喚了江琰江小公子,現在江琰師父沒來,寧蒼頭一時有些不大習慣了。
江琰跟着寧蒼頭,向着寧家走了進去,江琰走上寧家臺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雲影,只見雲影正叉了腰,站在一處糖葫蘆攤子前面,小手裡拿着幾枚銅錢,對着攤子上插着的糖葫蘆指指點點了,雲影腳下,哮天犬仰着小臉,也盯着糖葫蘆看了,狗嘴嘴角上,流出一溜明亮的口水……
江琰思量雲影雖然才接觸練氣,可是她身旁的哮天犬是一品上階的靈獸,金眼雕是一品下階的靈獸,而且就看金眼雕的賣相,估計青陽鎮上膽小的鎮民也不敢惹了雲影。
放心下來的江琰隨着寧蒼頭走進了寧家大門,向着寧家後一進院落走去,一邊走着,寧蒼頭一邊絮絮叨叨着鎮子上發生的怪事,想要在仙師江小公子這裡尋了答案。李四家養的豬丟了不少只,張三家婆娘阻了偷雞的黃鼠狼的時候被咬傷了手,寧蒼頭都一一向着江琰述說。
寧員外家是一處兩進的大跨院,寧蒼頭帶着江琰,穿過過道,到了寧家後院,站在後院門口,寧蒼頭高聲喊了,“寧二,寧二,江小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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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矮胖的寧員外從後院正房裡面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說了,“還不快請江小公子前廳坐下,我們還有事求了江小公子。”
青陽鎮是個小鎮,鎮子上民風淳樸,禮教之防並不嚴重,寧員外排行第二,平素鎮子上村民對寧員外的稱呼就是寧二,替寧員外看門的老僕也不例外。
江琰笑着制止了寧蒼頭扯着自己去寧家前廳的動作,笑着對寧員外說了,“員外,我這次來是要麻煩員外幫我買些東西,稍後就走,坐就不必了。”
寧員外跑到江琰面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一張胖臉笑成了花兒,“那好,江小公子,您想要買些什麼,我吩咐下去,您坐上一會,我這就去給就給您買來。”
江琰說出了要買的東西,寧員外還未說話,那邊寧蒼頭一拍大腿,對着寧員外叫了,“這些東西還用買嗎,我們家裡就有,豬馬牛各殺上一頭就成了,鋤頭拿上一把就是了。”
寧員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寧蒼頭,責怪他搶了自己表功的機會,小臉上笑成了小花似得對江琰說了,“公子需要的這些東西確實不用去買,我讓家裡僕人殺上幾頭就是了,公子,近來鎮子上有事發生,想要請了公子幫忙。”
江琰眉頭一皺,“鎮子上有事發生?”
青陽鎮是個小鎮,鎮子上約莫有了五千來人,往日裡鎮子上都是風平浪靜,從未有過什麼丟失家禽農具的現象,可是自從上個月開始,鎮子上出現幾個外來人以後,鎮子上接連發生了家禽丟失,野獸咬傷鎮民的事情。
鎮西李四家裡養了幾頭母豬,一夜之間,母豬竟然全部被咬死,一頭小豬不知去向。
鎮北張三家,因爲鄰居屢屢丟失豬牛羊,張三婆娘天天守夜,想要抓了偷盜的惡賊,偷雞賊在進入張三家行竊的時候,被張三婆娘發現,張三婆娘在抓了偷雞賊的時候,反被偷雞的黃鼠狼咬傷了手。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鎮子上家家防備,可是家禽照舊丟失,而且又有了幾乎人家因爲阻攔偷竊的惡賊,被咬傷了手,一時間,咬人的黃鼠狼讓鎮子上人心惶惶。
江琰疑惑的看向寧員外,若是一隻偷雞的黃鼠狼,只需組織了鎮子上的青壯漢子,輕易就可以抓了黃鼠狼,這寧員外怎麼會拿了這事情來麻煩自己。
寧員外胖臉上掠過一抹苦笑,“公子,我也組織了鎮上的村民抓過幾次,可是那黃鼠狼有些怪異,我等村民每次都是無功而返,反倒有幾個青壯村民被咬傷了,這纔想要求了公子您,若是公子您不來,我也要上山去求您了。”
江琰隨口答應了,不要說一隻黃鼠狼,就是一品下階的靈獸,江琰也有把握抓了起來。江琰這次這次正好帶來了哮天犬,哮天犬在來的路上還發威震暈了一隻狗形怪獸,這隻黃鼠狼麼,讓哮天犬震暈抓了就是。
不過黃鼠狼只在夜間出沒,今晚江琰就不能趕回華山,不得不住在青陽鎮了,想到這裡,江琰對寧員外說了,“好吧,今晚我就住在這裡,替鎮上除了這一害再回山。”
寧員外胖臉一喜,正要繼續說了什麼,一聲狗吠忽然從院門方向傳了過來,緊接着,雲影脆生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瘦猴子,你再跟着我,我讓狗狗……”
略帶了童稚的少年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小丫頭片子,我不就看你可愛,想要捏捏你的臉蛋嗎,這麼大驚小怪,真是的!”
江琰一愣,這是誰家少年,竟然這麼囂張,想要捏了雲影臉蛋,竟然還這麼囂張,心憂雲影驅使哮天犬傷人,江琰快步向寧家大門走了過去。寧員外胖臉上掠過一絲疑惑神色,急忙追着江琰腳步去了。
寧家門外,粉雕玉琢的雲影小臉兒正漲的通紅,惱怒的瞪着眼前的錦衣小男孩,哮天犬正蹲在雲影身前,不時朝着錦衣小男孩吠了兩聲,不過哮天犬卻是沒有發動哮魂音,只是用吠聲表達了自己屬於雲影陣營,雲影身後,金眼雕正扭着碩大的頭顱,在圍觀了自己的人羣間來回逡巡。
錦衣小男孩身後,站着幾個黑色衣衫,頭戴歪帽的家丁,再向後,就是圍了一圈看熱鬧的鎮民,鎮民的注意力明顯被金眼雕吸引了,對着金眼雕指指點點。
“孫家惡少又來欺負人了,這是誰家可憐的小娃娃啊。”
“好大的雕啊!不知道這雕是不是那小女孩的?”
“天殺的孫家大少,又來欺負小女娃娃了,這小女娃蠻可愛的。”
錦衣小男孩不屑的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鎮民,向前一步,指着雲影小鼻子說了,“臭丫頭,你給我聽好了,你家少爺我是孫家大少爺孫陽,捏你的臉蛋,那是少爺我看的起你,周圍這幫鄉巴佬,想讓我捏我還不捏呢,哼!惹得少爺我不高興了,把你老爹老孃都抓起來吊死,哼。”孫陽說着,又向雲影走近了一步
雲影小臉皺吧起來,水汪汪大眼睛瞪着面前的孫陽,氣鼓鼓的小嘴鼓起,“你,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讓我家狗狗咬你。”雲影說完,指揮了哮天犬,要哮天犬咬了孫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