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將軍,真厲害,咬他,咬他!”隨着狗吠的聲音,那身穿紅衣的女孩子拿着手裡的寶劍指着前面奔跑的中年人興奮的叫着。
那小女孩跌跌撞撞,額頭上滿是塵土,看來是摔倒了許多次的緣故,不過度倒是極快,並沒有被落下。
這女孩子哭的悽慘,聲音尚是奶聲奶氣,看樣子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很是稚嫩。那漢子滿臉驚恐,大叫大喊不住拍打後方的黑狗,一雙手可能也是因爲這個緣故,鮮血淋漓,其中一隻手已經血肉模糊,白骨已出,看上去委實恐怖。
街道兩旁人仰馬翻,像是來了山賊一樣,人們紛紛避讓,那黑狗愈兇猛,一下子咬住那大漢的臀部,大漢啊的慘叫一聲,被黑狗撲到在地。
女孩子哇哇哭着,跟着一下子撲上前去,口中不停喊着“爹爹,爹爹!”兩個小辮兒已經鬆散,亂在臉上貼着,狀態可憐,引人同情。
人們都紛紛避讓,餘宇和曲婉兒此時正站在一個小攤兒的前面,曲婉兒手裡尚拿着一個紙紮的鴛鴦,把玩着。
餘宇眉頭皺頭一皺,這一切來的太快,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黑狗便將中年漢子撲到了。此時那小女孩兒正奮力的去拉那大黑狗。
大黑狗汪的一聲,似乎憤怒了,張開一張血盆似的大嘴,獠牙白森森,便向那小女孩兒咬去。
“啊……”曲婉兒嚇的花容失色,手裡的紙鴛鴦一下子跌落在地,臉色蒼白。
“過分!”餘宇一擡手,呼的一聲,一道凌厲的真氣砰的一下子擊打在那狗頭之上,黑狗汪的叫了一聲,被餘宇一掌拍翻。
受了驚嚇,那黑狗明顯怯了,汪汪叫着,滿頭滿臉的血跑了開去,一邊跑一邊小聲叫着,沒跑出十幾米遠,忽然砰的一聲,整個狗頭炸裂開來,身子晃了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餘宇趕緊上前,再看那大漢,顯然是不行了。
餘宇剛纔沒有注意到,此時纔看清楚,大漢的後背已經被狗咬的像是爛柿子一樣,內臟都壞了,餘宇一把脈,現他剛纔被狗咬之前,該是受過重創,體內經脈受損很厲害。
此時這大漢翻倒在地上,血沫子順着嘴角一個勁兒的往外翻涌,一股股的腥味讓人心悸。眼睛不停的往上翻着,但眼球卻在努力的看向身旁的女孩兒。
那小女孩兒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撲倒在他的身上,嚇的小臉煞白,兩眼中淚水漣漣,只是不停的叫着“爹爹,爹爹……”
餘宇試着將一股純正的真氣輸入到那大漢的體內,大漢的眼神猛的明亮起來,緊跟着整個人似乎也精神了不少。
大漢剛欲說話,那紅衣女子和那錦衣青年滿臉憤然來到了餘宇近前,錦衣青年更是問也不問,一下子抽出手裡的長刀,一刀砍向餘宇的後心。
餘宇看也不看,駢指虛點,噗噗兩聲,凌空兩指,那紅衣女子和青年便站着不能再動,被餘宇徹底制住。
餘宇再次虛點,兩人張嘴剛要說話,此時卻是沒有了聲音,只能聽見啊啊之聲!
曲婉兒來到近前,想要拉起小女孩兒,但卻沒有成功,那女孩兒哭的傷心至極,喊道“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曲婉兒不曾見過如此人間慘劇,不禁退在一旁,心生憐憫,黯然落淚。
餘宇衝那漢子道“有什麼話,你說吧!”
餘宇知道他要說遺言了,所以才制住那兩個人,給他時間!
這漢子眼淚唰的下來,一隻手緊緊握住餘宇的手,吃力的說道“恩公,恩公,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餘宇點頭“你放心吧,我會的!”
“爹爹,爹爹……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晴兒,不要嚇晴兒,爹爹……!”那女孩兒哭的愈悽慘,行人莫不垂淚。
漢子接着道“恩公,我……我……我叫愈大虎,家住……家住下巴里,我女兒叫俞晴,她娘生她的時候,難產死了。今天是我女兒生日,我帶她來集市,買些布料……求,求鄰里大嬸給她做身衣服。
來到集市後,我給女兒買了雞腿,章家的小姐……小姐的狗,搶我女兒的雞腿,我……我打了那畜生……卻被,被吳家的公子打傷了,小姐放狗,放狗咬我……求求恩公,你救救我女兒
……要是,要是我死了,我女兒,我女兒怎麼辦……”
那漢子受傷很重,握着餘宇的手猛的一鬆,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他的女兒!至死不能瞑目!
“哎……”
餘宇重重嘆口氣,伸手將那漢子的眼皮抹下!
“爹爹,爹爹……晴兒要爹爹,晴兒要爹爹……”小女孩兒哭的愈厲害,摟住她爹爹的身子,死死不放手。
餘宇一伸手,一指點在那女孩兒的肩頭,點在了昏睡穴上,女孩兒哭喊無力,兩聲過後便趴在了他父親的身上。
餘宇對曲婉兒道“你抱着她吧,他爹已經氣絕身亡了!”
曲婉兒拭去眼淚,將俞晴輕輕抱起!
餘宇來到那錦衣青年和那紅衣女子的身前,兩旁的人都遠遠看着,並不敢做聲。
餘宇伸手將錦衣男子的長刀拿過來,噗嗤一刀將他的一隻手砍了下來。
“嗚嗚嗚……”那青年喊不出聲,臉上疼的汗珠登時滲出,嘴裡出痛苦的嗚咽聲,面色扭曲,驚駭莫名。那女子更是驚嚇的不輕,臉色土灰,看着餘宇,不敢相信自己眼見的是事實。
餘宇面色冷漠,對着那女子說道“我來問,你來答。記住,不要跟我講一句廢話,不然我就卸掉你一條臂膀,像他一樣。我剛纔已經知道了,你是章家的人,但我並不在乎,所以你就不要跟我再擺架子了!”
說完,餘宇一指點去,解了她的啞穴,那女子驚叫道“你是誰,你是誰,我是章家的小姐,我是章家章如玉小姐,你敢,你敢……”
“噗嗤”一聲,餘宇舉刀將那女子的一條手臂活生生砍了下來,那女孩子疼的尖叫一聲,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聲音尖銳,好似指甲劃過鐵片。
餘宇神情漠然的看着那女子“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剛纔那個漢子講的是不是真的?你爲什麼要縱狗行兇?”
“我……我……”章如玉渾身顫抖,口齒不清,滿臉的汗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痛苦的扭曲着身子,像是在冬天的雪地裡打顫一般。
她生性驕縱,那裡將其他漁民放在眼裡,平日裡任打任殺,不過兒戲,這裡既無官府管轄,有無能和章家對抗的實力派,所以他們便儼然是一方土皇帝,從未將其他人的人命放在心上。
這也是爲什麼其他漁民爲什麼那麼拼命,要獲得瘋漢的武道功法的原因。如果實力不強,最基本的生命保障也沒有。
今天見到餘宇如此狠辣,似乎全然未將她以及章家放在眼裡,她從內心涌出一股深深的恐懼來,但長久的積習已深,還是不敢相信有人真的敢這樣對自己。
所以本能還是生出了反抗的心理來!
餘宇再次揮刀,一刀將她的另一條手比砍了下來,眼睛始終未看其他方向,只是盯着章如玉的臉,只是憑藉感覺一刀下去,便將她的手臂砍掉。
章如玉再次尖叫一聲,心裡的所有防線立刻崩潰。
“再不說,下一刀就是你的人頭!”餘宇漠然說道。
“是,是,是我放狗……”女孩子驚恐交加,似乎已經忘記了疼痛,臉上驚恐莫名,此時她那裡還敢再做反抗,只恨不得全都應下來,先保住性命再說。
餘宇伸手一指解開了那錦衣青年的穴道,並說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和章如玉一起縱狗行兇?”
“我叫吳良,吳家人……我,我……”他看着章如玉,面上怯懦,“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有心的,大爺,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吧……”
餘宇揮刀,剛要下手,只聽見有人大聲喊道“小賊敢爾!”
聲到人到!
一股強勁的真氣從不遠處衝擊過來,街道上像是憑空颳起了一陣旋風,緊跟着一個人影一閃而至,一掌拍向餘宇的後心。
餘宇冷笑一聲,單掌隨意一舉,一掌和那人對上,只聽的砰的一聲,緊跟着那人便像來時那般迅疾,整個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從空中跌落下來撲通一聲摔倒在幾十米遠開外。
“你,你……”那人七竅流血,尤其是雙眼中也滲出兩行血跡,模樣恐怖,讓人膽寒,他面色驚恐,只是嘴裡喊着“你,你”卻是無法在說出其他言語了。
兩旁人不少都是武道高手,看的清清楚楚,來的這個,乃是章家的一名老者,武聖人巔峰境界,竟然被餘宇一掌震的全身靜脈,骨骼俱碎,整個人像是一攤死肉般撲倒在地上。
你字喊了兩聲,便氣絕身亡!
“爹……小子,我要你的命!”跟那老人一起外出的還有不少人,此時一箇中年人面色悲慼,晃動雙掌便攻向餘宇。
餘宇冷笑一聲道“正好,省去了我一些麻煩!”那人淚眼朦朧,腳步輕浮,雙手雖然虎虎生風,但卻已然不成樣子,破綻百出。他雙掌齊推,攻向餘宇前胸。餘宇單掌一立,像是幻化出了兩個手掌一樣,竟然出砰砰兩聲,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餘宇以一掌接了那人兩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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