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餘宇轉念又一想,一個絕殺陣,它可以影響規則,可能是行的,但影響到什麼程度啊?這是個問題。它可以影響到自己的一些修爲,一些功法的施展,可以影響到自己對外界的感受,但不可能影響到很本源的東西。
也就是無法影響到五行本身的存在。
想到這兒,餘宇立刻洞悉了真元子的那句話的意義。或許真元子自己也沒能明白他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餘宇到底該怎麼做,他也不知道,但這句話本身就是關鍵。
餘宇將自己的修爲放開,身上的光芒猛的大放,一股龍吟之聲從丹田內吼的一聲傳出,直衝天際,震盪之威破開外界的那層濃霧,險些將之震散。
“咦”銀袍青年一怔“事到如今,還有如此如此威能?”
“這大概是他能用到的最後的本事了,就是龍息的本事”那個中年的陣法師說道。
銀袍青年歪着頭,沒有去看那陣法師,而是死死的盯着大陣內,看着陣法內的一舉一動一丁點的動靜都不想錯過。
此時玉荷以眼角餘光,瞬間看了一眼那銀袍青年,隨即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大陣內,一臉淡然,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當年,如果不是餘宇放了玉荷一命,她也早已隕落多時了。
餘宇趁着自己的威勢將那濃霧衝開之際,自己跟外界的那點聯繫似乎有了一絲的強化。餘宇覺得自己像是在黑夜裡看到了一定點的光明,只是一丁點,他也知道了個大概的方向。
此地的五行之力以一種排山倒海的威壓向自己壓來,不出半柱香的時間,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他如果還出不去,必死無疑。
那股威壓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類能抗衡的。就是真仙在此,手裡有至寶,他也逃不了。因爲寶物此時是無用的。
你打誰啊?寶物總要有個對象才能施展的,此時毫無對象,根本就不知道該往何處用力,寶物也是無用。
他可以將山河鞭將此地的環境給破壞了,但有個前提,那就是從這個大陣內出去,不然的話,寶物的威能,也是被此地混亂的五行之力給限制了,根本就無法施展開來,也就是說你的寶物威力,不可能出這個大陣的範圍。
真要在大陣內動用寶物,首先將自己給打死了。
不過餘宇也感受到了另外一個事情,也就是真元子說的,他嘗試着利用剛纔的一瞬間,跟五行之力融合,知道了這股澎湃的力量雖然是來是來勢洶洶,不過還是有它的規矩的。
這股力量像是潮水一樣,從四面八方趕來,不過這個所謂的四面八方是有空隙的。也就是有空白區,有的地方,是這股力量的盲區,沒有被覆蓋。
餘宇只要能順着這股力量的盲區飛,就可以飛出大陣。這個大陣它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了。
也就是沒有困陣。只有殺陣!
它將所有的未能都集中在了殺陣上,威力都集中在絞殺上,沒有將空間給困住,也沒有將四周的五行之力給打散。
這也是餘宇爲什麼剛纔來到此地的時候,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的原因之一。對方做的很簡單,就是利用最簡單的辦法將這個地方的天地之威都集中在了餘宇所在的區域內,然後有人引導了餘宇的精神,控制了他的精神,讓他來到了這個地方。
一旦進來,他就出不去了。
五行之力在旁人是無法感受到這個極致的,也就是無法感受到五行之力是怎麼運作的。他們只是從自己的修煉法門入手,將力量引到如自己的丹田,然後煉化,至於外界的五行之力是如何運作的,有怎麼樣具體的運作顯化,他們是看不到的,也感受不到的。只是知道有力量。
類似普通人能感受到火焰的溫度,但無法感受到火焰本身的走勢具體是怎麼回事。餘宇此時就可以通過跟五行之力的融合,感受到那些澎湃的力量是如何灌注到這個小小的區域內的。
有盲區就是有生路。
只是一剎那的功夫,餘宇也只有一剎那的功夫。他通過自己的本能,也算是拼了一把,根據自己剛纔的感受,施展瞬移,多次閃動,只是幾個閃動而已,餘宇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銀袍青年僵直了身子,站了起來,他雖然無法將靈識探入到大陣內,但餘宇走了他還是能知道的,不但是他,就是在場的所有九艘飛舟上的人,都知道。這不可能感受不到了。
“人呢?”銀袍青年看着陣法師,遲疑的問道。他一臉的僵硬,陣法師心中發毛,臉色越發的不自然了,“我,我也不知道啊?這不可能,我們從未聽過有人能從絕殺陣中逃出生天的。”
“不可能逃出生天,那人呢?”銀袍青年不怒反笑了起來“你們耗費了那麼長時間,我還親自給你們打下手,引導餘宇入彀,結果呢?結果呢?”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陣法師,陣法師更加的不自然了,哪裡還敢說半句話,銀袍青年見他低着頭不說話,滿臉通紅的樣子,也不願意理會他了,轉而問其他人道“你們誰看見剛纔發生什麼事了?”
沒人答應。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全都默不作聲。
“哈哈……”銀袍青年像是神經質一般,自顧自的笑了起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了。我剛出來,就被人給耍了,我還以爲自己可以就此將這個小子給拿下,現在倒好,我本想看一場好戲,結果被別人當成戲看了。你們有本事,有本事……”
他氣的渾身都在發抖的樣子,讓在場的人更是噤若寒蟬,一個也不敢說話了,都低着頭,恨不能此時自己根不在場。
銀袍青年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或是覺得如此發火是沒用的,他一下又坐回了原位,默默的盯着那個大陣。
其實整個過程,最應該清楚發生了什麼的,恰恰是他自己,因爲他的境界最高。可是他也沒有看明白。
這人雖然看起來有些神經病,不過腦子倒也不是很蠢,心性也不至於猶如三歲稚童,他想了一下,然後歪着頭,看着陣法師道“你所說吧,爲什麼他有可能跑掉?你不是說這個絕殺陣,是肯定可以將他給殺掉的嗎?連仙人都能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