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本不該被偷襲的人,此時在如此急促的攻擊下,也慌了神,他們的放鬆是本能的,來自下意識的放鬆,以爲自己找到了眼前這個神秘之物的解釋,所以內心的警惕就不自覺的鬆懈了。
餘宇手中的長劍準確無誤,絲毫偏差也沒有,正好插入了對面的那個人的眉心之內,那人是最沒有反應過來的一個,臉上的好奇之色仍舊明顯,眼睛還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手裡的那個小東西,彷彿仍舊是聚精會神的在觀察此物。
而其他趕過來,但尚未到近前的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反應,不過卻也完了。一來他們的警惕之心已然大減,二來劍膽的速速實在是太快,只是閃光之間,劍膽已經轉過幾次,從他們的眉心洞穿而出,在三人之間饒了一個圈,然後又飛到了餘宇的頭頂上方。
前後加在一起,不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這個時間,在十米不到的距離內,是無法對劍膽這樣的東西做出有效的反應的。他們的護盾都是沒有開啓的狀態,並不在戰鬥的姿態。
餘宇在內部已經算計了好半天,在最準確時間,恰當的時機,果斷出手。
四個人,面色各異,其他三人都是一臉驚慌失措的樣子,驚愕的表情凝固在他們的臉上,表明他們到死也沒有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餘宇長出了一口氣,背後幾乎被汗水打溼了。這是第一次,他遇見這樣的危機。戒指,從沒有在人前現身過。
這是他最大的一個依仗了。當年,眉子清給的東西,都是他現在最大的依仗,不管是九曲伏龍陣還是這個戒指,還是九轉神息訣,都是如今餘宇最大的助力,來到學府之後,他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但其實都無法跟眉子清給與的東西相比,後來他也得到了來自乾天宗的傳承,但依舊無法跟眉子清的東西相比。
在餘宇的內心深處,將這些東西都當成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此時此刻,這個秘密,暴露在人前,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這種體驗本身即便沒有多少驚險,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死人的屍體,已經跌落到了地面上,摔在了爛泥地裡,濺起一蓬蓬的水花,緊跟着便沒有了動靜,天地間再度恢復了剛纔的平靜,彷彿從未發生過任何事。
“閣下看的差不多了吧”餘宇忽然間一擡頭,望着不遠處的虛空,臉色冷漠,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裡。
“咦……”一聲咦過後,那片空間微微一動,泛起一點點的漣漪,之後便平空多出一個人一樣,一個身穿淡灰色長袍的老人,默默的看着餘宇,道“你竟然察覺到了我的存在?”
“怎麼,你以爲我竟然絲毫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嗎?”餘宇一邊打量着那個人,一邊冷漠的說道,那人看起來不過就是五十多歲摸樣,不過這並不是他的實際年齡。他沒有鬍鬚,方臉,濃眉,眼睛很大,是很典型的那種高大身材,很魁梧。
頭髮簡單的披散在背後,一身內斂的氣息,餘宇一時間無法很清楚的感應到他的境界到底如何,不過基本的感應,這個人的修爲境界,應該不比自己差。
“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那人的聲音跟他的身材很成比例,聽起來猶如洪鐘一樣,十分嘹亮,底氣很足
“我在這裡觀察這些半仙之體的人很久了,他們一直對我沒有察覺,沒想到餘大盟主來到之後不久就發現了我的存在,厲害厲害。餘大盟主的名頭,果然不是虛的。”
他盯着餘宇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那麼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將那東西給我……我知道那是一個洞天至寶,餘大盟主,將此物給我,你我之間就再也瓜葛,你做你的盟主,我做我的散修,我們從此一拍兩散,永不見面,你看如何?你別告訴我那不是洞天至寶,我在旁邊觀察很久了,剛纔發生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了。”
“你既然都看到了,覺得你自己能將此物拿到手嗎?”餘宇說道“你覺得你比他們四個人如何?我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騙過了這四個人,讓他們一直都會你無從察覺,或者說,你說的根本就是謊話,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處於見寶起了異心的心思,不再管同伴的死活,盯上我的東西了。這都有可能!”
“哈哈”那人輕笑一聲“你怎麼想都無所謂。我是不在意的,我呢,不瞞着你,也沒有必要跟你撒謊。現在修士界誰不知道你們在跟幽帝做第一次的對決?
你們之間的戰事,必然會導致很多大能隕落,這不正是其他人渾水摸魚的好機會嗎?偷襲幾個落單的高手,能得到很多的好東西,你說,這個漏,誰不願意撿呢?”
“哦”餘宇聽罷,一時間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原來這些人是來到這裡撿漏的。而且聽他的口氣,聖城的附近,應該是聚集了不少人,不過從這個人的表現看,他們也不敢靠近聖城。
他們不忌憚聖城的修士,不在乎聯軍的人,他們忌憚的應該是幽帝。幽帝此時如果發現旁邊有這些自詡中立派的人在旁窺視,必然會出動高手將他們給滅殺了。
幽帝本來的目的也就是滅殺這世上的高手,他們來到這裡,那是正中了幽帝的下懷。可是眼前這個人,居然敢跑到這個地方,而且是在四個仙人的守護下,在此地呆着。如果他不是和那四個人一夥的,這個人的實力還真是不能小覷了。
“你就不怕胃口太大,把自己給撐死了”餘宇拎着長劍,聽請來意之後,臉上的表情一起了微妙的變化,他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眼前這個人的輕蔑和嘲弄,一臉的鄙夷和諷刺“我看你是活膩了。你既然知道我是餘宇,是聯軍的盟主,你就應該明白,沒點真本事,能當上盟主嗎?”
“別吹牛了”那人見餘宇對自己的語氣發生這麼大的變化,臉色也也陰晴不定了起來,怪里怪氣的說道“餘宇,我說了,剛纔的情況,我都看在了眼裡。你不過就是仰仗寶物,採取了比較成功的偷襲策略。
那四個人如果不是放鬆了警惕,你根本就不可能得手,你甚至都不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我卻可以跟他們四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打成平手。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或許吧”餘宇忽然露出了一個神秘而複雜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