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箏的易容術似乎較之餘宇絲毫不差,當着面霓鳶也未認出曾經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姐姐。如果此人不是霓箏,她爲何見到李馨蕊會落淚?
霓鳶幾乎可以斷定那就是霓箏,而李馨蕊的臉色卻很難看,她雖然現身了,但不知道下面改怎麼做了,她不止是尷尬那麼簡單,更像是慌張,無措的看着霓鳶。
霓鳶道“傻孩子,她應該就是你娘了!”
正是霓箏無疑!
無論妖修還是人類,但凡是女性,均有母性,這種天母性,不以種族的不同而不同,很多野生動物的母性較之人類絲毫不差,或許更過。
但李馨蕊卻是有些微微的詫異,但也未多想。此人似乎認識自己一般見到她的之後,神情便顯得極爲激動。這明顯不是初次見面該有的樣子!然而她也無暇多想,此情此景之下,也不由得她多想。
“……”
李馨蕊始終沒還是沒能喊出那個字來。對於從小就沒有喊過這個字的李馨蕊而言,當真見到自己母親後,她反倒喊不出來了。
曾經無數次她想過自己和母親見面的場景,均未想到會是如斯情形。
霓箏撲簌簌的大可眼淚掉了幾顆之後,很快恢復了平靜,看着來到自己面前,神情拘束的李馨蕊,她的骨節噼裡啪啦一陣響過後,顯出了本來的面目。
一個稍微年長版的李馨蕊出現了霓鳶的面前,雖然不是特別相似,但看這二人的面目輪廓,倒也不用想,便知道她們的母女關係。
“孩子,別勉強自己!”霓箏看着李馨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娘這些年沒在你身邊,你父親照顧你,是娘對不起你!”
李馨蕊不知該說些什麼,坦白說,這是她心中曾經預想過的她母親可能會說的一段話,她也想過如何迴應,但想是一回事,真生了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還好,父親待我也極好!”李馨蕊低下頭,聲音低的微不可聞,霓鳶趕緊過來,道“姐,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進去再說吧!”
“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爲什麼聽說族羣別人滅門了!”霓箏此時才反應過來,遲疑的看着霓鳶。
“說來話長,宗翼死了,餘宇殺的!”霓鳶三下五除二將事情脈絡說了一下,霓箏凝目,成熟精明的一面顯示出來了,沉聲道“若是如此,我們先不動聲色的進去吧,暫時不要驚動其它人!”
霓鳶點頭,霓箏看着李馨蕊,李馨蕊有些無措,霓箏沉默了一會,道“走,先進去吧!”第一次如今近距離看到自己母親望向自己時自然流露出來的母親的溫情和關愛,李馨蕊只覺得鼻子一酸,狠狠的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往裡飛去。
很快幾人便飛到了族內的一處秘密議事廳,鐵老見到霓箏,激動之下老淚縱橫,一個勁兒的摸着自己的淚水,霓箏看着他,輕聲道
“這些年,我不在族內,委屈你們了!當初詐死離開,是萬般無奈之舉,如果不是突然聽聞族羣被滅的消息,我也不會現身的。只是沒想到短短几天內,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想了想,她對鐵老道“天黑之後後,你去把餘宇請來,我見見他。這段時間,不要來打擾我,我跟馨蕊,我們娘倆先說會兒話。
餘宇走後,那個大殿……我聽霓鳶說聖城不是有人來了嗎,讓來的人暗中看着,有擅自飛離着,讓他們立刻出手狙殺,不必留情。”
鐵老一怔,隨即便使勁點了點頭出去了。這纔是他們的公主,一個族長該有的風範,膽識,判斷和氣魄。
霓鳶也未能跟在霓箏和李馨蕊的身邊,母女二人入了偏房,聊了起來,而後便是和霓鳶的詳談。
到了晚間掌燈十分,餘宇被叫到了這間秘密的議事廳,當他見到此時已然一身宮裝,雍容典雅但卻不失英氣的霓箏後,趕緊躬身一抱拳,道“晚輩餘宇,見過前輩!”
“看來你是算定了我會回來的,見到我,你似乎一點也不吃驚!”此時的霓箏,坐在大廳的正上方,看着下面的餘宇,臉色和緩,面色平靜的說道,身邊便是站着的李馨蕊。右下方坐着的是霓鳶。
霓箏指了指座位,餘宇在左下方坐下,這才說道“晚輩算準了您不會遠離焱國,但卻沒想到您這麼快回來,不出意外,這些年您應該是藏身聖城的吧?”
“聰明人就是不一樣!”霓箏很是讚許的點點頭“我在聖城隱身幾十年,你這些年做的很多事,我都一一看在眼中。
多年來,我一直知道馨蕊父女二人就在聖城城內,但卻因爲害怕暴露了身份,而不敢深入王城,尤其是威南王府和學府。
所以這些年一來,也一直沒能盡到做孃的責任,我剛纔聽馨蕊說,她們父女二人這些年多虧了你的照顧,纔有今日的局面,不然可能早已隕身在皇家修士的歹毒黑手之下了。馨蕊更是因爲你的書法,天道和鳴之後才凝結出來場源,不然也無緣修行,更遑論成爲大修士了。”
餘宇笑了笑“您只聽到了馨蕊跟您提到的我做的一些小事情,但她卻沒跟您提,王爺當年對我是的提攜和無私的幫助。
那時我不過是無人待見,誰也瞧不上的鄉下野小子,王爺以萬金之軀,屈尊降貴,願意跟小子我把酒言歡,且多次出手相助,我無以爲報。以後小子所作些許的事情,不過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霓箏點點頭“這些,我也從側面打聽到了一些的。當時我去了聖城後,一面在暗中追查族羣那次動亂背後的主謀,另一方面也在暗中從側面打聽馨蕊父女二人的消息,知道她父親去了學府,馨蕊去了神劍山莊,我很安慰。
曾經,我遠遠在人羣中見過馨蕊,只是每次似乎都是因爲你和別人開戰,她才從城內或是神劍山莊外出去看看,我也才能得以一見。”
“哦”餘宇倒是一怔,道“這麼說,前輩您之前是見過馨蕊的了?”
“見是見過的,也知道那就是她,但一來擔心暴露自己的目標,二來擔心讓皇家修士盯上,所以我一直對未敢靠近他們父女,你或許不知,每次馨蕊外出,都有皇家修士暗自尾隨她身後。或許是無意的,但看在我的眼中,情況便不同了!”霓箏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