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態度的微妙改變,沈宜晴固然暗暗歡喜,齊簫更是喜上眉梢,硬是纏着袁氏多說了會兒話,才心滿意足的走了。
齊禮今天心情看來也不錯,竟然笑着問了句:“齊福昨天一直樂呵呵的,我問他是爲了什麼事情,他居然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說。”
袁氏立刻笑了起來,打趣道:“老爺有所不知,齊福很快就有喜事了。現在只等着晴兒身邊的丫鬟蘭初點頭了呢”
沈宜晴立刻笑着接道:“我昨晚已經問過蘭初了,她說一切但憑您做主。”
袁氏滿意的點頭:“好好好,這事就這麼定了。挑個近一些的好日子,把這樁喜事辦了吧”齊福也老大不小的了,總這麼打着光棍也確實不合適。
站在一旁的秦媽媽大喜,立刻上前磕頭謝恩。
沈宜晴嘴角含笑,瞄了站在自己身後的語桐一眼。 wωω ¸ttκan ¸¢ ○
她早料到今天會是這樣的場面,爲了免得蘭初尷尬,索性讓蘭初在院子裡待着,改而將語桐帶了出來。
對語桐,沈宜晴並沒太大的惡感。說起來,丫鬟愛慕年少英俊的主子也實屬常見。語桐行事還算有分寸,並未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只是,一想到一直有個美貌的少女這麼癡癡的戀慕着自己的丈夫,沈宜晴難免也有些不自在。還是儘快的“解決”爲好……
這麼想着,沈宜晴笑吟吟的說道:“母親,趁着這個機會,兒媳也想請您爲語桐的終身大事做主呢她伺候夫君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望母親爲她許配一門好親事……”
語桐身子一顫,萬萬沒想到沈宜晴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低垂着的俏臉一片蒼白。
袁氏也有些意外,眯起眼眸定定的看了沈宜晴一眼,卻沒在第一時間應了此事。
當日提到通房丫鬟的人選,便是蘭初和語桐兩個。如今蘭初剛有了着落,沈宜晴又積極的將語桐的親事也拋了過來,這其中暗含的心意不言自明。
沈宜晴異常坦然的回視,微笑着說道:“這等瑣事本不該勞煩母親,不過,兒媳過門不久,對齊府的人手還不熟悉。若是胡亂挑了個人選,豈不是耽誤了語桐?”
袁氏沉吟了片刻,終於緩緩的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再提起通房丫鬟的事情,無疑是自尋煩惱。既然決定了要一併接納這個兒媳,這些小事上退讓一些也無妨……
這個輕微的動作,卻讓沈宜晴心裡無比的欣慰雀躍,連連笑着道了謝。
嫁到齊家四月有餘,這一刻,齊禮和袁氏纔算真心的接納了她這個兒媳。讓她怎麼能不爲之歡喜?
語桐死死的咬着嘴脣,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只能低着頭做出羞怯的樣子,心裡卻是一片蒼涼。
袁氏既然點了頭,此事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她的一腔美夢,就此落空……
沈宜晴不用回頭,也能猜出此刻的語桐面色一定不好看。
不過,她的心裡卻異常的坦然。爲了守護自己的幸福,這麼做也是必須的。
再說了,她也沒胡亂給語桐許配了事,而是鄭重其事的將此事交給了袁氏。以袁氏的性子,自然會爲語桐挑個不錯的親事。到時候,多置辦些嫁妝給語桐,也算對得起她了。
齊簫到中午就知道了此事,心裡也很高興,連連衝沈宜晴眨眼示意。
這下總算是熬到苦盡甘來了,袁氏既然肯接手操辦語桐的婚事,退讓的心意十分的明顯了。
沈宜晴抿脣輕笑,心裡輕鬆了許多。
只要袁氏不成心挑刺找麻煩,婆媳相處自然會漸入佳境的吧
接下來幾天,對齊簫來說卻是極爲難熬。
袁氏和齊禮輪番到書房去探望,顯然都抱着極大的期望。就連齊老太太齊老太爺也特地召了齊簫過去叮囑了一大通,無形中給他增加了不少的壓力。
孟夫子更是鼓足了勁的使勁講解,還佈置了他一大堆課餘任務。也因此,他每天都要熬夜溫習書本。
短短几天,齊簫竟然瘦了不少。
沈宜晴心疼之餘,每天變着花樣做些好吃的宵夜送到小書房裡,陪着齊簫一起熬夜。
齊簫邊吃邊笑:“我高考時候都沒這麼緊張過。”好在每天有沈宜晴這麼陪着他,總算不那麼枯燥乏味了。
沈宜晴好奇的問道:“高考又是什麼?”
齊簫想了想,簡單的解釋道:“和會試也差不多。不過,我們那裡的學生,基本上都可以參加高考。成績好的,就能被大學錄取。再讀上四年,就可以畢業了……”
沈宜晴雙手託着下巴聽的很入神,眼裡滿是嚮往。
總聽齊簫說起那個神秘自由的精彩國度,若是有一天,她也能在那樣的國家裡重活一次該有多好……
齊簫瞄了沈宜晴一眼,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開起了玩笑:“晴兒,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穿越到古代來遇見你。世上神秘奧妙的事情太多了。說不定有一天,你會穿越到我的那個國家裡,遇上原來的我……”
沈宜晴被逗樂了:“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好了好了,明天就得去考場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齊簫眼睜睜的看着沈宜晴要走,可憐兮兮的說道:“我都獨守空閨好多天了,晴兒,你今晚就留下來陪陪我吧”
沈宜晴不假思索的搖頭拒絕:“不行,你明天就要去參加會試了,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若是她留下來,齊簫肯定不會老老實實地休息的。
齊簫頓時長嘆口氣,俊臉跨了下來。
沈宜晴明知他在故意裝可憐,還是忍不住心軟了,折了回來,安撫的親了齊簫的額頭一下:“好了,別鬧了,等你考完回來再……”
齊簫憋了這麼多天,這樣清水的一個淺吻哪裡能讓他滿足。不由分說的摟住了眼前的嬌軀,狠狠的吻了個夠本。不安分的大手早已探到了衣襟裡,胡亂的摸索起來。
沈宜晴被親的氣喘吁吁,好不容易纔推開了齊簫的毛手毛腳,瞪了他一眼。
那滿臉嬌羞的風情,惹的齊簫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將她抱過來壓到牀上去爲所欲爲。只是一想到要命的會試,齊簫不得不將一腔熱血都按捺了下去,長長的嘆了口氣:“好了,你先回屋休息吧我也睡了。”
沈宜晴定定神,柔聲叮囑道:“你別胡思亂想,早些睡下,我明天早些過來喊你。”
齊簫笑着點了點頭。
到了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沈宜晴便來敲門喊齊簫起牀。
齊簫很有精神,一個骨碌就從牀上翻了起來。任由沈宜晴親暱的爲他穿衣洗漱梳髮,口中還調笑道:“晴兒,你可真是太賢惠了。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真是我的福氣。”
想想看,現代男人哪有這樣的好福氣,不伺候老婆大人就不錯了。
沈宜晴抿脣一笑,看着鏡子中那個神采飛揚的英俊少年,心裡涌起無邊的幸福和甜蜜。
待到了袁氏那裡,齊禮和齊笙早已等候多時了。
袁氏立刻命人擺了早飯,各人都無心多說,匆匆的吃了早飯。
齊簫還算鎮靜,說說笑笑一如往常。袁氏卻在一旁嘮叨叮囑個不停:“……簫兒,等進了考場,你一定要鎮定些,千萬別慌……”
齊簫敷衍的點頭,顯然根本沒放在心上。
齊禮笑道:“好了好了,你別再囉嗦了,時候不早了,要出發了”
袁氏訕訕一笑,這才住了嘴。
一行人簇擁着齊簫到了齊府的大門口。齊簫頻頻回頭,顯然很想和沈宜晴告個別。只是周圍的人實在太多,就算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摟摟抱抱。
齊笙就走在齊簫身邊,見狀悶笑不已,低聲提醒道:“二弟,你也收斂點。父親母親都在看你呢”簡直就像個毛頭小子。
齊簫難得的紅了臉,總算收回了目光。
上了馬車之後,沈宜晴忽的小跑了過來,微微紅着臉說了句:“齊簫,我等你回來”以她的矜持內斂,能當着衆人的面做出這樣的行爲來,已經算是大大的出格了。
齊簫滿心歡喜的連連點頭,依依不捨的看着沈宜晴:“好,你等我”
馬車終於緩緩的啓動了,沈宜晴怔怔的看着馬車漸行漸遠,心裡似有一處空落落的。
袁氏也嘆了口氣,有些悵然的說道:“簫兒這一去就是三天,也不知道里面的食宿怎麼樣……”
沈宜晴啞然失笑,柔聲安慰道:“母親不用擔心,聽說裡面的食宿很不錯的。”再說了,齊簫也沒嬌慣到那個地步。
袁氏還是不放心,絮叨着:“也不準帶個人進去伺候,簫兒一個人哪兒行啊”也不知道是誰定的這個規矩。
沈宜晴拼命忍住笑意,一本正經的安撫道:“大家都一樣的。”
只要一扯上齊簫,精明能幹的袁氏就立刻變成了一個溺愛兒子的普通母親。這樣的袁氏,纔是沈宜晴最最熟悉的呢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就在袁氏時不時的絮叨和沈宜晴的安撫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