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千骨師妹得空過來,可是來看糖寶?”落十一滿面的愁容,不見喜色。
小骨在貪婪殿外探了半天,也不見糖寶那靈活的影子,又見落十一此時完全不似平日微風和煦的模樣,頓時心生異樣:“十一師兄,今日小骨無意中聽徒兒幽若說,糖寶已懷有身孕,特此來看看她,不知這……..?是否方便?”試探的問。平日裡,若見糖寶,哪需要如此客氣?貪婪殿就像第二個絕情殿,來去自如,落十一也從不拘泥這些小節。不過,今日,他阻攔何意?
“千骨師妹,實不相瞞,糖寶的情況,實在是……不好。”落十一看似有些話像給憋了回去。
還不等小骨開口,幽若急了:“什麼,前段時間我來看過糖寶,不是還很好嗎?沒見有什麼隱患啊?
“情況是近幾日開始急劇變化的。”
“那可此事告知儒尊或者師父?”小骨急於想要入殿,只能被落十一攔在外邊乾着急。糖寶有事,她定比誰都心疼,定比誰都難受,雖不是承受裂骨撕心之痛所出,但也卻由自己精心凝血而成,同慕寒一樣,都視爲自己最愛的孩子。
“沒有。”落十一終吐出一句話。
“什麼?沒有?爲何這樣做?”小骨愣住。
“是糖寶不許。”落十一帶着哽咽。
“十一師兄,你可是有話要對小骨說?”小骨見落十一不退步的擋在糖寶房間前,說是阻攔,卻又不拒絕,只是斷斷續續,支支吾吾的接話解答,彷彿有話想說,但又說不出口,始終讓人匪夷所思。三個人,無形中,就僵執在那裡,誰也沒有讓步。
“這,是有些話,可,糖寶不許。”落十一的模樣,像是被雷劈死算了的架勢。
“又是糖寶不許?這樣大的事,十一師兄竟還忍得住?先讓我進去看看她。”小骨不明白,只是有孕而已,怎生弄的跟生離死別一樣,不顧落十一阻攔,衝了進去。
“千骨師妹,我話還沒有說完。”落十一在身後喊。
小骨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
潔白的牀榻之上,靜靜的躺着一抹綠,忽明忽暗,幽幽的釋放着,像那最後再也抓不住,喚不回的薄靈遊絲,一個幾近於透明的人,或者稱爲人形的輪廓,睜着眼,空空的望着旁側的紗幔,秀髮泄了一肩,與曾經的頑劣判若兩人,那平坦的小腹,如今已漸漸微隆,只是不知爲何,腹部卻如此的充厚,靈氣滿縈。
不知所措的喚了聲:“糖寶?”
空靈的目有了絲轉動,硬擠了微笑:“骨頭……”
“你,你這是怎麼了?只是有了身孕而已啊?怎麼成了這副樣子?是不是有人欺負你?還是……?”小骨驚訝的看着糖寶,想伸手去觸摸,卻生怕碰散了她,木訥的站在那裡。
“骨頭,別那麼大驚小怪,誰還能欺負的了糖寶,如你所說,只是有了身孕而已。”無力額安慰小骨。
“那你,爲何如此虛弱。”小骨直直的盯着微隆的腹,想起七絕譜:“糖寶,難道你身上部分的靈氣全給了這孩子?你是在用靈氣養着孩子?”
“糖寶,如果真像師父所說,把自己的靈氣給了孩子,可這纔是個開始啊,往後,那往後怎麼辦?”幽若也被眼前的一幕嚇到,這才過了幾天,糖寶竟然虛弱成這個樣子。
“如此看來,你身上的靈氣不足,才導致成了這個樣子?”小骨明白了,糖寶的肉身,本是由靈氣匯成。
“正是如此,千骨師妹。”落十一不忍再看下去。
第一百六十二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糖寶,爲何不讓十一師兄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的,你等着,我這就去告訴師父,儒尊,讓他們過來看看。”小骨想着就要扭頭走,因爲她再也受不了。
“骨頭,沒用的,放心,我可是靈蟲,死不了,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化爲原形。”糖寶費力喊住。
“糖寶,你何時這樣悲觀?原形?那孩子怎麼辦?一同隨你化爲原形?”小骨不解糖寶爲何要如此硬撐,突然想到:“東方,東方知道嗎?糖寶,你告訴東方沒有?東方一定有辦法,如今白澤不在了,東方又尋不到,你有辦法找到他的對不對?”這對小骨來說,東方彧卿或者是希望。
“爹爹……”糖寶猶豫着:“找不到他。”
“找不到。”小骨黯然。
“糖寶,你不說,我就說了,你能忍,我忍不了。”落十一感覺自己的心快要被撕碎了。
“十一,不許說。”
“十一師兄,告訴我,到底是怎樣的隱情。”小骨眼神呵止住糖寶,專注於落十一會給出怎樣的答案。
“千骨,想救糖寶是有辦法的,只是需要做兩件事,便可,就是其中有一件,難了些。”
“兩件事?那兩件?十一師兄, 有何難處,你說便是。”小骨肯定的看着落十一。
“第一件,糖寶雖輪迴轉世兩次,但她的靈根,本就凝於異朽閣,現急需要回到異朽閣通過原靈進行修養,直至孩子出世。”
“哦,回異朽閣?原靈脩養,這的確不難,那第二件呢,難在哪裡?”
“這第二件,便是千骨師妹你。”落十一已經嚇的不敢擡頭,此話說出,尊上又會怪罪,但他爲了糖寶,早已顧不得了。
“我?叫我去異朽閣陪糖寶?那十一師兄你呢?”小骨莫名其妙。
“是,是去陪糖寶,你我都會去,但千骨師妹並不是伴着那樣簡單。”
“十一師兄,我聽糊塗了。”
“是啊,我也挺亂了。”幽若焦急的抓狂。
“千骨師妹,是你的神之血,糖寶需要的正是你的神之血啊。”落十一一聲嘆息,再也不敢只是小骨。
“血?我的血?”小骨恍然大悟,神之血幻化了糖寶的靈根,賦予了它生命,而糖寶只有吸食自己血,纔會靈力大漲,功力大漲。自她成了人形之後,便自行修煉,不再依食神血度日,時間長了,便也忽略了。
“這有怎樣,怎麼不早說,需要血,用多少?拿去便是。”小骨爽快的說。
“千骨師妹,這取血並不是一兩日的事,而是每日一滴,直至……。”落十一說不下去了。
“每日一滴?”原來是這樣,師父和儒尊果然幫不上忙。是啊,糖寶怎麼捨得她每日以血養靈,而師父怎會准許她獨去異朽閣?慕寒,那樣小的孩子,丟下他走上整年嗎?這,確實難了些。可,糖寶,慕寒都是她的孩子,豈有放任不管之理。
“糖寶,十一師兄,我這就回絕情殿同師父商量。”
“骨頭,真的不需要,我還可以控制的住。”糖寶虛弱的不成樣子。
“糖寶,你等着我。”
“那謝過千骨師妹了。”
……
“師父,師父……。”小骨跌跌撞撞的聲音。
“小骨,這才下殿多久,怎這樣快又回來了?”
小骨撲進白子畫的懷中,大口喘着。
白子畫給小骨倒了杯茶,輕輕的吹了下,遞到她的脣邊。
小骨着急的一口悶了下去。
“何事,這樣着急。”
小骨前後語不成句的給白子畫解釋了一通。
白子畫點了點頭,未作出迴應,只是默默的又給自己斟了杯茶:“小骨,師父想聽聽你的想法。”
“師父,糖寶的事,我不可能坐視不理,你是知道的。”小骨弱弱的低下頭。
“依你的意思,撇下師父,拋下慕寒,獨去異朽閣?”白子畫挑眉品着茶。
“師父,小骨也捨不得啊,可糖寶必須回到異朽閣的原靈中才可修養,而每日又需要我的一滴血,根本離不開啊,不過空暇時,我定會回長留看師父和慕寒。”小骨揪着衣服,褶皺越來越多,想到那樣久,見不到師父,就各種無話淒涼。
“小骨難道從未想過,帶着師父和慕寒一起去?”
第一百六十三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師父?你可願意去?那長留怎麼辦?”
“師父本就無意呆在這裡,能重回長留,全因你傷勢着想,如今,既已痊癒,那便再無顧慮,長留山有師弟,絕情殿有幽若,不必擔心。所以,你想去哪,爲師便陪你去哪。”白子畫拉過小骨,入懷相擁。
小骨縮在白子畫的懷中,宛如一朵嬌豔欲滴的花,散着芬芳,飄着幽香。
冰冷的脣,如雪花般,輕輕的落在那柔軟如水的頸上,隨着融化,透着微涼,懷中的小人經不住顫了一下。雪花的吻頓住,柔聲的:“怎麼了?”
帶着嬌意,沒有擡頭,埋在白子畫如瀑的華髮間:“師父,有點涼。”
白子畫薄脣勾起,揮手設了結界,屏了音,滅了光。打橫抱起,放至牀榻,二人合衣躺下,絲被相繞。霧般的朦朧中,逐漸升起粉紅的暖意,紗衣的摩擦,輕吻於頸的啄舐,撩起那按捺了許久,無處釋放的渴望。弱軟的喘息,嗯哼,每一聲都是加快開始的催促,冰涼的手沒有任何預兆的探入衣衫內,由鎖骨移下,遊過隆起的飽滿,滑過平坦的小腹,不加任何思索,沒有任何猶豫,全無生澀之意,探入潤蜜般的幽谷。那纏綿的舌主動碰撞,摩擦中帶了火花,帶了溫熱。埋藏在最深處的欲,終於得到宣泄,耐心,溫柔,平靜,正是要起波瀾,要升澎湃的開始。
白子畫身上與薄脣傳遞而來的熱,將她淹沒,無力發軟,心脈狂跳,鋪天蓋地的歡愉,夾雜了更多的,她只想要他,只需要他。
白子畫垂眸瞧着她繚亂的喘息,滿面的霧氣迷離,吻逐漸加深,變得熱切兇猛,貪婪的尋找掃蕩她脣內的每一寸柔軟,每一寸安慰。呼吸和喘氣得不到任何釋放,變得沉重,變得溼熱。抗議的吟聲,換來的不是減弱,而是更加的霸道和無盡的索取。
兩人衣衫未褪,如布條般,及其凌亂的掛在身上,直至在悶聲的哼叫下,灌入瞬間,身上的衣衫仍未覺得多餘,又或許是忘記了肌膚的摩挲。隨着律動,隨着碰撞,身體的每個部分,都在顫抖,都在擴張。
白子畫背對着那灰暗的月光,蒼白的臉帶着邪魅,星辰的眸中,帶着暗紅,帶着深邃,帶着不可測量。
不知是過了多久,一次又一次,不可收拾的爆發,壓迫,強制。
小骨的身子愈加的軟,愈加的弱,愈加的無力,但依然沉醉的,迷戀的看着白子畫,勾住脖子,弓起身子,努力向上迎合。
……什麼也聽不到了,什麼也不想看了,什麼也不去做了,什麼也不重要了,他要她,而她更想要她。
天是不是要亮了?窗外的光,怎麼成了金粉?
那張不敢讓人心生妄想,褻瀆,孤傲除塵的臉,就側臥在她的身邊,呼吸已變得均勻,輕緩,卻沉沉的睡了過去。打量着自己與白子畫被那亂到如此不堪的衣衫微裹,難掩笑意,師父何時這樣如此隨性過,永遠令人生敬,生愛,生畏,生怕,生懼,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人,就鎮定心安,不顧眼前繁雜的躺在她面前,而她可以任性大膽的索要想有的一切。這是不是太幸運或者說太幸福?
想着,不忍去打擾乏累的白子畫,小心的起身,跨過他,就要離開,隔了這樣久,不知慕寒怎樣了。
含着睡意的聲音響起:“不準去,回來。”
“哦。”順從的應着,討好的重新爬了回去,撒嬌的鑽入白子畫的懷中,深深的吸入那陣清香。
“今日,什麼都不必理會。”白子畫未睜眼,卻換了個姿勢,將小骨死死摟住,身體的每一處,都恨不得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是,師父,聽你的。”
窗外的桃花盈盈的飄,帶着笑意,帶着暖,曾爲白澤而傷的白,已逐漸埋了傷。
淺對上深,白染上粉,粉浸上紅,紅滿絕情殿,芳溢長留山。
第一百六十四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淚灑絕情殿,別離長留山,轉身瞬間,微風悲鳴,花瘦如弦月,既然非走不可,那靜等天人歸來。
“慕寒,捨不得長留?”小骨見慕寒一路無精打采,忍不住的向身後看着。
“會習慣的,慕寒不能總呆在長留。”白子畫帶着慕寒御劍,低頭看那小小的身子捲成團,站在身後,用肉呼呼的手,捏着他的白袍,不由慈愛一笑。
“師父,慕寒都不害怕嗎?”小骨發現慕寒雖捏着白子畫的衣袍,貌似只是爲了維持身子平衡而已,但卻絲毫不見膽怯。
“慕寒,想學御劍嗎?”白子畫低頭突然一問。
小骨驚呼:“師父,慕寒纔多大?一歲而已,站都不穩,更何況,他也聽不懂,會不會太牽強?”
白子畫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凝視那彷彿陷入沉思的慕寒。良久,恍如聽懂了般,搖晃的站起身來,努力抓住飄揚的衣袍,一點點,一點點,蹭着劍的邊緣,由後走向了白子畫劍尖,面前。
小骨此時已經呆的說不出話,她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天生的神身,聰慧的深度更是無法探知,白子畫曾說過,慕寒其實什麼都懂,或許多到,廣到觸不到邊緣,想起來,不禁讓人害怕。
更讓人心懸的事,慕寒慢慢的嘗試着鬆開了緊抓衣袍的小手,努力不讓自己搖晃,可惜他的確太小,每每都並未成功,但如若成功了,那白子畫恐怕也會嚇一跳。
“慕寒,再大一些,再等等吧。”白子畫很滿意的摸了下孩子的小腦袋。
慕寒好奇的擡起頭,直勾勾的看着白子畫。
“等到你能說話的時候。”白子畫意味深長的一句,眸中帶着寒星,帶着深夜,讓人揣測。
“等到能說話的時候?”小骨重複了一遍:“爲何不是會說話的時候?”父子倆的交流,無聲,跳躍,說着只有他們能明白的話。
“小骨,不要急,慕寒會說話的。”白子畫請擺手,施法讓小骨靠的近一些。
……
熙攘的人羣,繁華的街巷,去往如海,排隊如山的異朽閣,彷彿從未消失過,千年不變的屹立在那裡。
綠鞘早已帶了一大波人等候在了外邊:“見過尊上,花千骨,好久不見,這小子,想來就是白慕寒吧。”
白子畫仍然少話的只是點了點頭。
“綠鞘?你轉世了?能在見到你,太好了。”小骨高興的跑上前。
“承蒙閣主不棄,轉世之後,找到了我,重新帶回異朽閣。想來,你與尊上一路奔波,必是累了吧,快請入閣,閣主已等候多時。”
“東方?東方回來了?既然回來,爲何不見我們?”小骨詫異。
“閣主現在正給糖寶聚靈,實在是……請先隨我入閣吧。”
小骨與白子畫奇怪的對視了一眼,帶着慕寒,走了進去。
還是原來的格局,未變分毫。白子畫同小骨坐在廳內,剛坐穩,一穿着淡藍色衣衫,約有十五六的女子端着茶水,沒有任何聲響的將茶水,茶點端了上來。
因廳內空蕩,倍感無聊,這女子又眼生,禁不住多了看幾眼。嬌弱的如風便會吹到,淡淡微彎的眉下是那細長隨時都透着憂傷雙眼,未施任何粉黛的素顏,顯得極爲清秀。
“尊上,骨頭,不好意思,久等了。”雖是隔了短短几年,但熟悉的聲音再從耳邊響起時,經不住心顫,只不過,這聲音竟有些稚嫩。
“東方。”小骨轉身,正要喜着打招呼,卻發現竟是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卻逐漸露出幾分曾經的模樣:“東方?”小骨有些拿不準試探的又叫了聲。
只見那十歲的翩翩少年,手中的摺扇微搖,帶着彎月的笑意:“骨頭,你連我都不認得了?真是寒心啊。”
“東方,你爲何?算來,你的年齡不可能超過五歲?”
“異朽閣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白子畫冷冷的聲音傳來。
“果然還是尊上聰明,我的年齡確實不到五歲,但畢竟心智已全,現促生的只是這肉身而已。”
“原來是這樣,不過東方,你小時候的樣子真是可愛的。”小骨鬧着上前去咧東方彧卿的腮。
“骨頭,你放手,疼。”東方彧卿淚快要疼出來了。
“千骨姑娘,快些放手,如今東方哥哥的肉身還經不起折騰。”
小骨頓住手,愣住,白子畫忍不住看去那柔弱,連說話都費力清秀憂傷的女子。
“東方哥哥?你是?”小骨沒想到這端茶的羸弱女子,竟不是普通人。
“尊上,骨頭,忘記介紹了,她是我的姐姐,又藍。”東方彧卿介紹時,聲音帶着尷尬。
“可,可,你們的年齡,她不是叫你哥哥嗎?爲何又是你的姐姐?你們的年齡?”
“小女子,又藍,深居閣中,不聞它事,所以略有失禮之處,還請尊上,千骨姑娘包涵。”那憂傷如深潭的眸,終於擡起,小心的瞥了白子畫一眼。
第一百六十五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師父,你有沒有注意那名叫又藍的女子有些奇怪?”小骨與白子畫回到東方彧卿安排好的房間,此處,如人一般,清新雅緻而又不失古樸,軟軟的香由小小的暗紅爐中,拋出婉轉悠長的弧度,嫋嫋升起,嗅到,看到,皆心怡定安。
白子畫坐在小骨的旁邊,看着那貪吃的嘴,不斷的塞着糕點,一不留神還差點嗆着,淡定的,習以爲常的從身旁拿起備好的茶水,遞了過去,小心燙的話還未來的急說出口,便被小骨一把接住,悶了下去,不得而知,慘叫:“師父,燙死了。”
“誰讓你那般心急。”白子畫覺得慕寒幸好還算懂事省心,如果兩個一起鬧,怕是有的受了。
“師父,你到底有沒有注意又藍啊?”小骨邊撥弄着身上不小心灑下的茶水,狐疑的看着白子畫。
白子畫起初是沒有注意的,因爲對於任何事,對於任何人,在他的眼中,不過是鏡中水月,霧裡看花,他所做的,皆是廣,皆是寬,而並非狹,也並非窄,所以千年來,能入的了他眼的,怕也只有花千骨一人了吧。不過,今日那女子怯意的撇,又與東方彧卿如此混亂的關係,禁不住點頭:“東方彧卿,不是說,那時他的姐姐?”
小骨開始努力回憶曾經早些的片段:“但從未聽東方說過,他還有個姐姐啊?對了,師父,到底是妹妹還是姐姐?”
“小骨,那是東方彧卿自己的事,不要忘記此行的目的,多餘的,其他的,留給異朽閣處理吧。”白子畫太瞭解小骨多動的性子。
“哦~知道啦,師父,可,慕寒呢?慕寒怎麼不見了?慕寒去哪兒了?”小骨猛然回過神來。
白子畫也突然凝眉,接着便放鬆下來:“小骨,慕寒應就在這附近,莫慌,師父與你一起找找,想來,他也跑不遠。”自責,這樣久了,怎還是不習慣。
“尊上,千骨姑娘,慕寒小公子我已給帶回來了,勞二位掛心了。”弱如無絲的聲音傳來。
小骨第一個衝出去,看慕寒手中拿着點心,嘴邊還留着殘渣,修長的目中,帶着喜色。沒事,就好。
又藍將肉呼呼的手牽到小骨身邊:“慕寒,很是可愛,討人喜歡,就是,爲何不想說話?”原本憂鬱的眼,更將的傷,極其憐悲的看着孩子。
“不想說話?是何意?”連她也看出來了,師父也曾提過,唯獨,她還未察覺。
“這,恕又藍修爲實在淺薄,只看得到表象,至於說話,慕寒不是不會,或許是不想而已。”
小骨忍不住多看了又藍幾眼,談吐遮掩,事說過半,話中藏迷,竟像極了東方彧卿,如今,多了姐姐又或者妹妹,難道連那性子也傳給了她?想必再問,也沒什麼結果。
又藍見兩人都不說話,也不再多呆,自覺的:“尊上,千骨姑娘,既然沒有其他的事,又藍就先回去了。”
臨走不忘用那憂鬱至極的餘光,看了眼白子畫,靜靜而退……。
“確實奇怪。”白子畫低頭牽起慕寒的小手,回了房間。
“師父,也這樣覺得?”
“她竟然能看出,慕寒是不想說話。”
“是啊,師父,小骨都沒有看出來。”沮喪。
“那是因爲你天天跟着慕寒,沒有注意罷了。”白子畫站在窗邊,面無表情的靜瞧着,那不知不覺中已漸深的夜。
小骨低頭對慕寒說了句:“睡吧。”
接着,慕寒聽懂般,便緩緩的合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