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胡猜亂想了許久, 而此刻當着他的面直視這個問題,她卻愈發心慌撩亂,支支吾吾地不知該作何解釋, “東方他…只是…只是…”
“你的師父叫東方?”
花千骨又一陣錯愕, 不知他爲何這樣問, 怎的將師父與東方聯繫到一起?但還是解釋到, “不是的, 不是的,東方他只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師父!都是我的錯, 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怪他, 不要怪東方!”
“你哪裡錯了?”他醉眼朦朧, 眉宇間似是藏着無盡的酸楚, 卻問得聲色俱厲!師父這樣痛苦的神情,也只有在七殺時才見過。那一刻, 他生生颳去絕情池水傷疤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驀然回首,卻依舊心痛不已…
而此時此刻的他也似那般痛苦嗎?或許也難怪他!作爲長留尊上的師父,自己非但不爭,無法趟過絕情池水,卻不敢坦然面對世人, 竟當着他的面企圖瞞天過海!不曾想, 這一切竟讓他痛苦到這般地步!
她慚愧地低下頭, 懊悔莫及, “我趟不過絕情池水, 我不該…不該…瞞你!只是,只是…東方他擔心我….因他擔心…我…出事!所以…所以…才幫我… 他不是故意隱瞞長留的… 一切都是我的錯, 與東方無關!你千萬不要怪他!”
她的生命中竟有那麼多出乎意料之人,雖讓白子畫詫異,而他卻並未過多在意她對東方的辯解,只是繼續問道,“你的師父對你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他向她漸漸逼近,近到冷酷的氣息毫不留情地拂上她的面頰,仿若絕情池水般可頃刻將她傷到腐心蝕骨!
他燦若星辰的雙眼因醉酒而愈發迷離,卻明亮如斯,刺得她一如既往地膽戰心驚!他像是能洞悉她所有的不堪心思,而她已無處可避!
除了鬼,她最怕的依舊是他。而此刻的他目光如炬,冷得令人髮指!眸子深處隱藏着頃刻間便可將她粉身碎骨的怒氣,更讓她嚇得惶惶不安到了極致…
她再無膽量在他面前胡言亂語、說半句謊言,渾身早已抖作一團,她毛骨悚然地顫聲答道,“是的,師父…對我…很重要… 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答完這句,她不敢看他,隨即將臉朝向一側!卻不曾想下一瞬被他一手強行搬回!她又嚇得一陣寒顫,彷彿闖了天大的禍事的小孩子!
即便自己說了實話,無論如何懺悔,而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事已至此,如何彌補才能令他滿意?
她頭皮發麻,手足無措地閉上雙眼,意識到師父極有可能要狠狠地責罰自己!她別無他法,只管怔怔地抖個不停!縱使如此凶多吉少,而她卻被他的威嚴震懾得不敢輕舉妄動!她立在那裡,任由師父手持自己的小臉,熱血如驚濤駭浪般拍打着心肺轟鳴不止…
而他卻不曾憐惜她此時的膽怯,伸手抓住已被他嚇得瑟瑟發抖的小腦袋,蠻橫將脣瓣壓上她的薄脣…
本就提心吊膽,意料到他會大義凜然地懲罰自己沒錯,即便名義上他好似是她的徒弟,而他卻會用師父的方式去管教她!萬萬不曾想到,他的懲罰竟還是令她出乎意料…
這樣的師父絲毫談不上不溫柔,確切地說,好似凶神惡煞,讓她不得不想起青面獠牙的厲鬼,如火如荼地咬得自己難過非常!此刻的她不是甜蜜,而是不安到快要魂飛魄散…
屋內本是封閉,周遭圍得盡是牆壁,而被他這般驚嚇一番,總覺得四處陰風陣陣,再不遁走,恐怕屍骨全無…
她下意識地拼命掙扎,而卻抵不過他萬分之一的力氣。與此同時,在他如此逼迫下幾乎要窒息!
加上無法形容、不斷襲來的畏懼,下一刻,她真的便要暈倒。再拉不開一丁點的距離,她真的要沒命了!
自己能死在他的手上,死不足惜。只不過,不知這般離奇而亡,算不算得上壯烈!脆弱到如此不禁風吹雨打,會不會給他丟臉!自己臉面可以不要,而連累了師父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她決定不能就這樣輕易放棄生命。她拼勁了全力,再次去拼了小命掙扎…
而師父他竟然半分不讓她脫離自己的懷抱,她的鼻孔被他扭曲的吻折磨得使不上力,而用口負隅頑抗得深吸了幾次,除了可以乾嚥的口水,卻幾乎要憋死。
事到如今,自己還有救嗎?她噎噎哽哽地邊哭邊被師父繼續惡狠狠地吻着:“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