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白衣仙人手持一劍… 那仙人舉世無雙,芳華絕世,不是白子畫是誰?難道老天得知大家等白子畫趟水等得辛苦,才總令其在水鏡上反反覆覆提前登場?
由於霓千丈太過礙眼,溫豐予不得不爬到座席之上,將頭擡得老高,且踮起腳尖,仰觀水鏡。水鏡之上已然夜幕,白衣仙人將劍舞得如鏡花水月,萬頃暮色茫然,卻在他的劍光閃爍下映如白晝…
隨後,水鏡中現出另一場景。摩嚴在貪婪殿嘆道,今昔正值良夜,是勸說子畫聽從高見的大好時機,而約定與他在此相候議事,如何全無他的蹤影,莫非師弟爽信?
又等了須臾,想道:“我約莫理會得了。我預約子畫議事並非此時。只是,我已等不及了!不若我先尋得他,便可早些議事…”
他踱步出門,一路尋尋覓覓,終究在白子畫舞劍之處尋得他。他嘀咕着,“與約定之時竟還早一個時辰!真乃刻長似歲啊!”
遠看白子畫,他舞得如行雲流水。近看,卻似風馳電掣。摩嚴在一旁低語,“若是旁人見了師弟舞劍,恐怕只能識得一白影穿梭流轉。而吾師弟吾如何不認得?”
彼刻本不該打擾他,而爲了讓師弟早些與自己議此重要之事,他大喊道,“子畫,不若你且停下來,稍後再練劍不遲。事態緊急,不若你我早些議事,早早打算!”
白子畫聞聽師兄提前到來,遂停了下來:“子畫本打算隨後去貪婪殿!既然師兄來了,提前議事亦無妨。不知師兄有何要事?”
“我又爲長留永興想到些許百年難尋之秒計… 不得不與你商議。如此,便可早早打算。待七殺來犯…便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決勝於千里之外”隨後,只聽得一個個形形色色的妙計從摩嚴那裡脫口而出,紛至杳來…閒言長語如後浪推前浪般前仆後繼….呶呶不休…
摩嚴儘可能快步地趟過貪婪池水,如咫尺的距離卻被他趟出了天涯的畫面… 直到他下一刻步入銷魂池水,畫面依舊連綿不斷地意猶未盡。
只可惜衆人爲盼得白子畫,本就苦苦煎熬,而忍過水境之中這拖泥帶水的貪婪畫面,愈發困得不可收拾。險些墊着腳尖的同時,便睡了過去… 而爲了心心念的後來之人,只得委曲求全繼續忍下去…
然,是可忍孰不可忍!也有極其個別之人,奔潰得緊,不得不抱怨道,“原來世尊的貪念就是讓尊上聽其層出不窮地多嘴多舌… 好生無趣...他怎的趟得如此之不痛快…他倒是快呀!”
“是啊,世尊的追求真真是特別的…只不過…依舊是毫無可看之處!”
“人生四大才藝,吃喝,啊啊啊….還有賭…世尊他全部具備,不不不,是全不具備….自然要貪戀些迥然不同之事…實屬意料之中…如此,便愈發無趣…”
摩嚴聽着衆人的竊竊私語,竟是對自己這般不屑一顧!這些人真不知好歹,怎能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他怒氣填胸填得積羞成怒,恨不得暴跳到臺上好好教訓他們一番,而自己尚未趟完…不得不權且忍耐!心道,“爾等道心不正之人,也有資格不屑於我。想我如此道行,又如何聽不到你們的不屑。等我趟過之後,有你們這些人好看… 適才貪念無論真假,乃是爲了子畫,爲了子畫便是爲了長留,爲了長留便是爲了天下,爲了天下更是爲了六界…如此高尚情懷,竟不值一提乎?倒是你們,道心不正…愚蠢之衆,請你們來難道就只讓你們不屑來了?豈有此理!”
下一刻,摩嚴踏入銷魂池水… 一陣鑽心之痛再次襲來。此刻,摩嚴恨落十一不得不恨得咬牙切齒。他本想着再次質問他佈置得是否出了差錯,轉念又一想,“也罷也罷…貪癡本就相輔相成,不足爲怪… 癡又如何?終歸還是爲了六界…”
果不出所料,水鏡之上,摩嚴向白子畫約莫講過一席妙計之後。見他並未不耐煩,摩嚴他便得意的一臉白癡… 一路白癡到他趟完了貪婪池水。摩嚴他雖痛在腿上,卻欣慰在心裡。如此看來,我確是爲了六界,才犧牲小我的貪癡… 爲的就是他大愛的世人,乃至爲了讓那些世人不再貪癡…
摩嚴掃了掃臺上不屑一顧的衆人,踮起腳尖地早已追悔莫及,一個個收了腳,鬆散地坐了下去,耷拉着眼皮… 無人再透漏隻言片語… 只剩下霓千丈垂頭喪氣的說道,“世尊就快趟完了,大家振作振作…”
摩嚴氣得眼冒金星,“稍後再趟絕情池水,想必一切風平浪靜,你們想不屑也再無不屑的機會了…”
他心下想着,自己眼看着便趟完了。不知師弟他趟三生池水之時,是否安然無恙… 孰料,當腳尖剛一觸到絕情池水,一股腐心蝕骨之痛再次襲來… 心道,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