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姑娘?秦公子?”先生茫然的叫了兩聲。
牆那邊傳來聲音:“唔,我倆已經過來了。”
先生捶胸頓足,叫道:“屋主人還在外頭呢!你們倒是也幫我翻進去啊!我又不會功夫!實在不行,好歹給我把梯子遞出來!”
聽罷此言,如意又是飛出來,抓緊懶花先生的衣領,用輕功將他帶過了牆。只不過一眨眼的事情,先生的腳就已經落到院子裡來了。
他顯然有些興奮,左轉轉右看看,道:“就這樣?這樣就過來了?”
二人齊齊點頭:“對啊,就這樣。”
“有意思!好玩!不如再多來幾次吧!你倆要是有空,乾脆教教我,要是學會這本事,以後出門我就不用愁了!”懶花先生咧嘴蹦躂道。
如意簡直想捂着臉說不認識這貨。以前在看先生的書的時候,如意曾無數次的想象過先生的真身,在她的想象中,先生應當是個高瞻遠矚,深沉寡言的鬼才……可爲什麼其本體竟然是個神經質美少年,這……這不合邏輯啊。
如意和秦笑理都不理懶花先生,徑直往屋裡走去。
這一入屋門,兩人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別的大文豪的屋中那都是“千卷墨意帶書香”,懶花先生的屋子裡是“遍地廢紙加小強”。好端端一間書房裡,桌上、地下的都是廢了的書稿。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只要三個字便可形容此屋——髒亂差。
如意便往裡走,便弓腰拾地上的書稿:“我說先生,你還真需要找個媳婦,替你收拾收拾屋子了。”
懶花先生搶過如意手中拾起來的稿子,又是往地上一揚,道:“放着別動,我的手稿放置都是有規律的。你別給弄亂了,回頭該找的東西我找不到就麻煩了。”
如意心說,您這地方還能更亂嗎……
懶花先生倒是有他獨特的一套在屋中穿行的技巧,側身而行,腳尖踮地,還真能不踩到地上的稿子。他將二人引到桌前,指着桌上的一摞紙張道:“我最近寫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如意瞥了一眼,簡直感動的快要哭出來了——桌上的稿件好歹還算整潔一些。
如意拿起手稿,入目是剛勁虯結的狂草,有力而囂張。先生的字比他的人要霸氣的多,一筆一劃都帶了一股子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有一男子,青箬笠,粗布衣。肩闊鼻塌,有口無舌,啞而不聾。孑然一人,唯有猴伴。人稱戲猴人。要說那猴兒,真真是隻潑猴,上躥下跳,毫不停歇,好拔人毛髮。戲猴人以竹哨控之,一人一猴結行相伴,行走江湖,於鬧市雜耍賣藝而餬口。”如意將手稿上的字唸了出來。
秦笑道:“這寫得不就是這個戲猴人嗎。字字句句皆與咱們看到的人相符合。”
懶花先生道:“我呢,本是想些一個關於這個戲猴人的故事。那種落寞的帶着猴子行走江湖的形象一直在我心中揮之不去,我便提筆寫了一段。也跟我的書商提過幾句,可是他利益薰心,非說什麼這年頭沒人在意戲猴人這種羣體。還說什麼大家更愛看的是才子佳人或是鬼怪靈精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