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擡眼相看,遠處幾百米有五十精兵,他們穿着最好的鎧甲,持着精鐵兵刃,齊刷刷的站在那裡,他們身上的銀甲在日光下閃耀熠熠光芒。
隊伍的前頭,是她心間上的那個男人。他騎着黑色戰馬,銀甲長戟,身後紅色披風隨風飄揚。他威風凜凜,有着戰八方,霸九州之雄魄,整個人氣宇軒昂,好似天神下凡一般。
頭盔遮住了他的眉,卻擋不住他的眼和他望着她的款款情深。
如果這一次她是爲他披上的嫁衣該有多好,如果這鎏金的鳳鸞、精緻的刺繡、熙攘的賓客都是爲他們的婚禮而來的,該有多好。
可惜,她是和親郡主,他是送親將軍。
最最悽美,也不過如此。
秦笑所統領的五十精兵乃是皇上從天衣衛中挑選的最好的侍衛,隨便哪一個都有着個極好的身手。別看只有五十個人,若是路遇匪徒動起手來,可是能當幾百個人用。
白清寒來找如意之後,也曾與想過幻化成侍衛模樣混在這五十人中,這樣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等到了熔逐,多一個人,便會多一個幫手。但商議過後,大家還是認爲白清寒應赴西疆與忘塵碰頭,此次和親的深淺大家皆不知曉。倒是不怕熔逐人開門相迎,就怕和親是個陷阱,如果他們設計困住如意秦笑,使得他們難以脫身,也會是很麻煩的事情。
因此,如同之前那樣,如意將素淼留在白清寒身邊,用於傳話溝通,一旦有什麼不測,白清寒和忘塵從外面支援,裡應外合會方便的多。如意則帶着大藍、疫妖和兩隻神獸遠赴熔逐。
自打出了京城開始,不管他們經過哪個城池,都會受到當地官員貴族的熱情接待。那些個府尹老爺都是想破了腦袋,變着花樣的款待他們,好酒好菜便是不必多說了,有些還在宴席散去過後硬拉着秦笑和精兵去吃花酒。秦笑擺着笑臉一推二拒,老爺們還不肯放過,非得秦笑拉下臉來,那些老爺們才肯罷休,往往最後搞得是不歡而散。
這種場面經歷幾次,不消說如意和秦笑吃不消了,連陪同的五十精兵都吃不消了——頭天夜裡吃得太飽酒又喝得多,第二天趕路着實會很痛苦。雙腿使不上勁兒,頭又疼的厲害。鐵甲沉重無比,又不透氣,有幾位身體敏感的,走在路上便開始上吐下瀉了。
秦笑明白這不是個辦法,思來想去便決定避着大城走,走荒野小路去熔逐,一來距離短、時間快,省了很多的腳程;二來能夠有效的躲避那些想要討好送親隊伍的官員。
他們連着趕了一天的路,衆人早就累得夠嗆了,本是打算安營紮寨的,可走着走着,他們卻是看到了一座大宅。
此處鮮有人跡,就算有住戶恐怕也是認不出這是和親的隊伍,於是秦笑便決定去宅中借宿。其他人好說,都是糙老爺們,隨便扎個營也是能睡。秦笑是有個私心,他想讓如意住的舒服點。一路顛簸,總不好叫她一個女孩子跟着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