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寒牽制着姬先生的足肢,如意看中機會脫出身子,向上方游去。沒了後方的騷擾,姬先生覺得輕鬆很多,頻頻向着白清寒施壓。
如意浮游在姬先生上方,審時度勢,覺得其優勢在於長而堅硬的足肢,要攻其弱點纔能有機會贏。姬先生後腦顱與錢串子相交合的地方,應當便是其弱點。
另一邊白清寒加大了干擾的力度,雖然一點便宜賺不到,但使得姬先生需全身心的抵抗他。
如意由上而下,一劍刺了下去,直中姬先生的後頸。
一道黑血噴射而出,散於水中。
姬先生痛苦的大叫起來,無數足肢因疼痛而急速收縮着。
如意心中一喜,她這一劍刺的極深,整個劍身都卡在了厚重而堅硬的錢串子的軀殼之中,她一時難以將劍拔出。她便衝白清寒喊:“快!只需最後一擊了!摘下他的頭顱!”
姬先生已是強弩之末,只要此時白清寒取他項上人頭,那妖物錢串子也好,姬先生本體也好,都將被毀掉。在那之後“南洋巫士姬先生”將會成爲一段歷史。
白清寒恩了一聲,游上前去便欲取姬先生的腦袋。
姬先生心知失算,性命即將不保,只能搏上一搏。他張開嘴巴,噴出一道利針,直射白清寒心窩。
白清寒但覺心口一陣酥麻,隨即頭昏腦漲,睏倦的感覺襲來,使得他昏昏欲睡,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如意心說不好,慌忙棄了劍,去扶白清寒。
“小白,你沒事吧。”如意關切的問。
白清寒捂着額頭,斷斷續續的說:“我……有點不對勁。”
如意仰頭斥責姬先生:“你對他用了什麼妖法!”
姬先生雖已是虛弱至極,卻扔強忍着擠出一絲笑容:“怎麼,你們要殺我,還不准我反抗一下了?難不成我還要伸着脖子給你們砍?好笑啊好笑。”
白清寒緩了一下,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覺得已經好多了。“我沒事了,你不用擔心。”他對如意說。
如意望着他的雙眼,心中驀然一驚,白清寒的眼睛有些不一樣了,原本有神晶亮的瞳孔上面附着一層白翳,迷迷濛濛。
如意沒敢多說,心想待解決姬先生之後,再隨白清寒出去求醫。她便走至姬先生前面,大袖一甩,卻是準備徒手取他人頭。
白清寒只是往那邊一看,整個人就僵在了那裡。他看到的不是身軀龐大不人不妖的姬先生,他看到地上躺着一位嬌弱的女子,那女子眉目如畫,美得不可方物,嘴角微微滲出鮮血,長髮浮於水中,眼神滿是哀怨——那是嫦衣的樣子。
站在嫦衣面前的如意一臉兇惡神色,眉毛倒立,殺氣十足。
“今日,我就取了你的首級!”她咬牙切齒的說着。
“不要……”嫦衣害怕的顫抖着,她向他投來了求助的目光,輕聲懇求着:“我是嫦衣啊……你忘了我了嗎……救救我……救救我……不要讓她殺了我……你忘了嗎,你曾說過要永生永世追隨我,那些話你只是隨口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