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遠怕怠慢了閻王回頭再是被自個兒的師父赤腳大仙怪罪,便說:“爺啊,您這一來一往的也要不少時間,我看吶,您就在這住一晚,省的來回顛簸了。明個兒我師父差不多就回來了。”
閻王一想到那畫皮鬼素燚便是頭皮一緊,哪兒還有空悠閒留宿,他便問道:“這天庭之上可還有其他跟赤腳大仙差不多的管着抓那些作祟壽妖的仙君?我這事兒等不得,需得趕緊去辦。要知道天上一天,地下一年,我怕啊再耽擱耽擱,便又是讓那妖孽給跑了。”
博遠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閻王爺,我跟您撂個知心話,您別不愛聽。現下啊……天庭之上恐怕是沒人顧得上抓妖這種事情。所有的神女仙君啊,都在忙活龍祖選親大典之事。我那師父之所以明個兒能回,也是因爲要參加大典。等此事忙完了,各個仙君許是纔有空。”
閻王爺的一張老臉簡直快要掛不住了,他知道博遠說的是明理。
地府不比天庭,鬼吏與仙官的地位天差地別,現下是在天庭之上,即便他是個正了八經的閻王爺,在龍祖的選親大典之前也是不怎麼受待見。
閻王爺長嘆一口氣,擺擺手道:“罷了,今天我便住在這裡吧。”他心說卻是便宜了尚在凡間的畫皮鬼和那個如意了……
……
七七四十九日之後,素燚終是用妖力使得如意的妖元重新貼附在了她的肉體之上。斷顱已被接好,整張人皮素燚亦是重新爲如意描摹畫過。
日子一到,便只等着如意睜開眼睛了。
他消了房中寒氣,坐在牀沿邊上,用手輕輕撫着她臉頰兩側的碎髮。
“快是醒醒吧。”他喃了一句,“好長時間沒人跟我鬥嘴了,我還真是煩悶呢。”
“唔……”如意輕哼了一聲,身子一動,鼻腔之中登時多了一道呼吸。
她睫毛微動,輕睜雙眼,入目便是看到了素燚擔憂的面龐。
她回憶起之前的事情,心有餘悸,坐起身來,一直摸着自己的脖子。“難道斷顱之事,是南柯一夢嗎?”
素燚打了個哈欠,隱去眉間的那縷關切,換上了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你倒是舒服,權當是做了個夢,受苦的那個可是我。”
“蘇亦然情況何如……”如意還惦記着那事。
素燚指了指如意的胸口說:“她的妖力啊,現下都在這裡了。你可是給我好好使用着,這壽妖妖力,乃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
“你把她殺了!”如意驚道,“這也太不計後果了吧。你可知道,那日她怒而攻擊我,我並未還手,就是爲了你能夠有退路……可你……”
素燚哦了一聲,道:“難怪你寧願斷了頭,都不肯動手。看不出你還挺有大局觀的嘛。其實當日你若與她平着打,即便不勝,也是輸不了太多。蘇亦然作爲一個壽妖,還是太弱了。”
如意按着自己的心口問道:“那麼我吃了她的妖元,是不是也成壽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