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是格鬥的實戰訓練,導師還是溫柔,她仍然是一副殺氣騰騰,隨時準備暴走的魔女形象。
溫柔說道:“格鬥,終極目標就是打倒對手,過程不重要,手段不重要。”
“來,你們沒人打我一拳。”
看着溫柔教官火爆的身形,男荒們都躍躍欲試,那肌肉,該是多麼的有彈性啊,如果一不小心碰到雙峰?嘿嘿嘿!
小個子的江來第一個衝上去,他隔着溫柔三四米遠,擺出一副高手的架勢,說道:“教官,我從小習練柔術,你可要小心啊。”
“來吧!”
江來當然捨不得打壞了自己的女神,溫柔的一拳向溫柔攻去。
溫柔臉色冰寒的說道:“沒吃飯嗎?”
說着閃電出拳對上江來的拳頭。
江來的拳頭如被飛來的大石頭砸中,力道帶得身體向後猛退,雙腳卻沒有來得及移動,於是砰的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他摸着紅腫的拳頭,喃喃的說道:“真爽啊!第一次親密的接觸就擦出了愛的火花。”
接下來,新荒們被溫柔各種的收拾,出拳猛的向前摔,出拳輕的向後倒,有惡狗撲食的,有平沙落雁的,有面朝青天背朝土的,不一而足,一個個哼哼唧唧,狼狽不堪。
輪到嶽霖了,他看得出來,這個溫柔力量強橫,對力道弱的對手直接打擊,招式精妙,對力道強的對手借力打力,比起自己幹掉的力維多,她的氣度無疑更爲沉凝,動作更爲簡潔有效,不好對付啊。
嶽霖隨便的往前一站,淵渟嶽峙,一股氣勢自然就升了起來。想到他體力訓練時的表現,溫柔露出專注的神情,緩緩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嶽霖出拳了,他使出了七分力量,沒有運用真氣,拳頭帶着呼嘯聲,直取溫柔左肩。溫柔側身讓開,嶽霖則向前衝去。溫柔順勢拍出一掌,襲向他的後背。手掌還沒有碰到嶽霖的背,他就已經加速往地上倒去。溫柔一愣,這麼差勁?隱隱覺得不對。
嶽霖加速撲向地面,雙手在地上一撐,身體炮彈般反彈而起,雙腳自下向上朝着溫柔的胸部踹去。她拍出的掌還沒有收回,重心正向前偏移,所以一時無法變招,只好化掌爲拳,和嶽霖來了個硬碰硬。
嶽霖雙腳傳來的力量猛烈霸道,溫柔感覺撞上了疾馳的飛車一般,雖然她使出引字訣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身體還是蹬蹬蹬的往後飛退,一直退出五六步才穩住身形,一時臉色大變。
嶽霖則在溫柔的拳勁之下又往前撲去,雙手在地上一撐,翻過身來,穩穩站定。
所有的新荒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嶽霖,一個新荒,在強大的魔女手下,居然還隱隱佔了便宜。
一個新荒擠出人羣,來到容色未定的溫柔面前,大聲說道:“教官,我要求和他比賽一場。”
溫柔詫異的看着這個新荒,你腦袋沒被門夾吧,老孃都吃了虧,你不是送死啊?不過嘴裡卻說道:“好,我們的實戰訓練本就要求兩兩對練的。”
嶽霖看着這個新荒,二十來歲,光頭,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塊塊凸顯,透出爆炸性的力量,怎麼感覺有點眼熟呢?但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光頭來到嶽霖身前站定,嘴角隱隱掛着一絲冷笑,大聲說道:“我叫力勝天,請指教。”
“力勝天?”嶽霖緩緩說道:“力維多你認識嗎?”
“正是家父。”力勝天的眼中射出濃烈的殺意,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着他的表情,嶽霖明白了,這傢伙肯定知道自己殺了他老子,感情要尋自己報仇呢。不由打起精神,全力應付這來坤蒙之後的第一個麻煩。
力勝天也不廢話,左腿跨前一步,右手從下往斜上一個勾拳直取嶽霖下巴,拳風呼呼,勢大力沉。
嶽霖左手握拳由內向外一翻,就將力勝天的右手壓在了外邊右手一拳向他胸口轟去,力勝天舉在下巴處的左手下壓,想要壓住嶽霖攻擊胸口的一拳。他的左手還沒碰到嶽霖的右手,嶽霖的拳頭吐出一陣罡風,拳未及身,拳風已經打中胸口。力勝天感覺被一塊炮彈打中一般,整個身體往後拋飛起來,雙眼一黑,口中鮮血狂噴,一直飛出四五米才啪的一聲癱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溫柔一個縱躍跳到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力勝天身邊,探了探鼻息,還有一口氣,趕緊叫了兩個荒員將他送到基地醫療中心。
嶽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拳頭,第一次使用磁能攻敵,沒想到效果這麼好,他知道,就算自己靠體能打實力勝天,也不可能一拳就讓他倒地不起。
也活該力勝天倒黴。他是力維多在坤蒙生下的兒子,由於力維多在地球還有一個家,就沒讓他回地球,所以,力勝天一直是在坤蒙長大的。力維多所屬的僱傭兵俱樂部名叫血刺,是坤蒙四大僱傭兵俱樂部之一,力勝天天賦異秉,力大無窮,從小就在血刺裡學習各種功夫,常年混跡於坤蒙的地下勢力之中,打架從來沒吃過虧,十五歲就開始出任務,手上已經有了不少人命。幾個月前,力維多死在了嶽霖手上,李家就將此事告知了血刺總部。血刺總部擔心力勝天搞事,就要李家給他一些好處,於是在聯邦招收拓荒者的時候,李家將一個名額給了力勝天,並承諾只要他能畢業,就讓他去李傢俬軍裡做一個高級軍官。
力勝天沒想到在培訓基地碰上了嶽霖,本來對能殺死父親的嶽霖還挺忌憚的,但看到他和溫柔過招的經過,感覺也不過如此,所以想先稱稱他的斤量,以便未來針對性的制定計劃收拾他,沒想到這一稱,卻差點丟掉性命。
“發什麼呆呢?看你剛纔出手不是很乾脆利落的嗎?現在怕了?”溫柔聞嶽霖道。
嶽霖回過神來,昂首說道:“怕?我怕就不打了。你們要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溫柔笑着說:“處理?實戰課受點傷有什麼問題。好了,你不必擔心,繼續安心上課吧。”
接下來的課上,再沒有人願意和嶽霖放對,搞的他一個人看着火熱的對練場景,東晃晃,西走走,鬱悶不已。
溫柔將孤單的嶽霖叫過去,問道:“你剛纔是怎麼辦到的?我明明看到你的拳頭沒有接觸他的身體啊。”
嶽霖摸摸腦袋,吶吶的說道:“我自己都還沒想清楚呢,也許,他本來有傷的吧。”
聽着這不盡不實的話,溫柔搖了搖頭便不再問。
這時,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跑了過來,對溫柔道:“科長請你過去。”
溫柔面容一沉道:“有什麼事下課再說。”
女人說道:“科長很急的,要你一定馬上過去。”
溫柔罵道:“孃的,課都上不清靜。”他回頭對嶽霖交代:“沒人陪你玩,你就自己玩吧。”說完就隨着女人走了。
溫柔來到科長的辦公室裡,他正站在窗口看着外邊,紋絲不動,筆挺的西服襯的身形如山嶽般穩健。
溫柔大聲說道:“什麼事啊,正上課呢。”
科長霍地轉身,棱角分明的臉上帶着微微怒意,凌厲的眼神盯着溫柔說道:“剛纔有人傷人了?”
溫柔嗤之以鼻:“切,實戰課傷個把人,搞的跟多大事一樣。”
科長冷笑道:“傷個把人,哼哼,說的好輕巧。你知道那個人傷得怎麼樣嗎?五臟六腑都傷了,沒有三個月下不了牀。我說,新荒而已,幹嗎搞的跟生死仇敵似得下這麼重的手?”
溫柔也吃了一驚:“有這麼嚴重啊?”
“你以爲呢。”
“當時,他就出了一拳,而且好像拳頭都沒有接觸身體。”
“喔?”科長對溫柔所說很感興趣的道:“傷人的叫什麼名字?”
“嶽霖,關中高家送過來的人。”
“嶽霖?”科長瞪大了雙眼,“原來是他啊,難怪難怪。”
“怎麼說?”
“就在今天上午,我們基地剛剛召開了一個會議,研究一份由聯邦調查局發過來的文件。”
“什麼事?”
“要求我們遣送一批新荒回去,這批新荒正是高家送過來的,一共六人,他們重點提到了嶽霖。”
溫柔睜大了眼睛:“調查局憑什麼要求我們基地,我們是直屬國防部的。”
“關鍵是文件上有總統親筆簽名。”
“那會議怎麼說?”
“還能怎麼樣?服從唄。”
“真要遣送他們回去?基地連自己的荒員都保護不了?”
“唉!”科長嘆了口氣,說道:“這樣吧,你先將那個嶽霖叫過來,我問問。”
嶽霖很快來到科長辦公室。
他昨天進到格鬥科的基地後,就聽到了很多關於這個科長的傳聞。
科長叫張天涯,據說身手非常了得,一介平民,硬是靠着過硬的實力成爲了軍方最年輕的團長。當時一個聯邦高官的女兒愛慕他,於是兩人戀愛了,最後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高官認爲張天涯身世太卑微,就將女兒嫁給了門當戶對的一個公子哥。成婚當天,張天涯大鬧婚禮現場,搞的高官和他的親家非常狼狽。後來沒多久,張天涯就被隨便安了個名目調來坤蒙做了這個訓練基地的格鬥科長,並且一呆就是十多年,升不了職也挪不了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