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海異獸

————桑海閣一樓大廳,直老手下管家接見千觴並邀請他向大廳深處走去。

穿過一道又一道的大門,每進入一道門身後之門便會關閉,這些似乎是設置的重重結界,終點處展現在千觴面前的是一副巨大的壁畫,上面所畫之物像數不盡的繁星,繁星排列各相有異,壁畫的高度是大門的兩倍有餘,左右是通往不同方向的長廊,看不到盡頭,像是一個環形的通道,管家操縱壁畫上的紋理,活靈活現的紋理流動排列順序組合起來形成另一副四象模樣,衆多繁星以最亮的星爲中心旋轉處圓形軌跡,所顯之畫內部不斷散發出寒冷的氣息。

“請隨我來”

管家走進壁畫,千觴緊跟其後,在這裡面到處散發寒冷的氣息,,而這寒氣的源頭正是封閉空間中心處的不透光盒子,不過好在它的周圍已經用玻璃隔離開來,但四周壁面早已結成了冰霜。

“請隨我前往二樓”

“二樓?”千觴疑惑道“我想在這樣狹窄的一個封閉空間裡很難有第二層產生,如果是疊加的空間又無法形成絕對又特殊的封閉空間,很難想象這其中的奧妙之處。”

管家並沒有過多回答,順着不斷浮現的樓梯來到了第二層,這第二層被他們用來稱之爲“共工”的地方。

天啓城藏書樓,千觴曾翻閱過古書籍瞭解了桑海閣即禹尊殿以及內部組織“共工”名稱的由來,上面記載一個龍族內戰的傳說,共工原本是一位勇敢堅強,勇於挑戰的抗洪者,他帶領族人屢次抗洪有功,注重發展族人依靠的農業生產而封水神,後因顓頊與共工經不明的挑撥離間水火不容,兩位代表各自族人的內戰以共工失敗而怒觸不周山終結,但天柱的坍塌使得雨水如萬丈瀑布般傾盆而下,地面遭受前所未有的大洪,看到眼前自己所造成的大禍,已經無法動彈的水神共工帶着悔恨離去。雖然有造物主神填補天洞,但是共工之錯確是他永遠抹不掉的污點。

龍族內戰後共工氏殘餘勢力之一的相柳躲過了顓頊的誅殺,甚至可以說相柳只忌憚共工根本不怕顓頊,沒有了共工的管制,肆無忌憚的相柳不甘心計劃的失敗佔據大河多次引發大洪,並屢次擾亂大禹治水,大禹將其誅殺後設立共工臺以示後人興修水利,造福四方。“共工”之名正是如今禹尊殿所有人的精神寄託。

“真是不可思議,兩個封閉空間…不,多個封閉又不完全封閉空間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浩大工程,晚輩很羨慕。”千觴沒有查看四周,略有低下頭說道。

未見迴應,千觴擡起頭看到三個被幷包裹着的漁民,但千觴能感應到冰封的這些人生命體徵正常,但不清楚緣由的千觴感受到直老和散發魚腥味的漁民的焦慮。

“血月瞳是吧,快,把藥材帶過來。”傅盛已經等不及千觴親自上前直接走過去。藥材包裹打開後隱約飄出火一般熾熱的孢子粒,雖然量很少,但過多已經不能把它稱作藥材。

“用它來解封冰凍之人嗎?這些人身上散發的寒冷氣息和黑匣子散發的如出一轍,看來鎖在黑匣子裡的東西讓這三人產生了意外傷害,即是傷害,但這三人通過寒意感知到身體機能爲何還能運轉?”千觴內心思考着眼睛轉向黑匣子。

“哎,沒用了,這種程度若不是凍死便是窒息而亡。”直老轉身來到千觴背後,看了看那個不斷涌現出寒冷氣息的黑匣子。

“女神想必已經察覺”直老注視着一樓中心處內心道“女神計劃終究還是要來了嗎?”

“喂直老,救人在即別磨蹭了,就用這些火孢粉如何?”傅盛焦躁道。

“不可!少量火孢粉衝成湯藥灌入身體可使僵硬身體迅速暖和緩解,這封閉的冰塊,無法直接從內部解除,但從外部,需要大量火孢粉湯藥塗在身體處,在無法保證身體已經凍成脆性易碎身軀以及其他因素的前提下,貿然用大量火孢粉解凍,就算人還活着,很容易導致身體出現致命灼傷甚至死亡。”直老解釋道。

“老傢伙,時常做研究的你,謹慎已經把你變成了懦弱!”傅盛生氣道。

“早知如此,我就該向大方士說明這一切,若不是顧及你的感受,纔將此事隱瞞下來自行解決。”直老傳音給生氣的傅盛。

傅盛流下冷汗傳音道:“你……我最不想提及的人就是他,此刻說他做甚,就沒有別的辦法?眼睜睜看着我的兄弟在我身邊慢慢死去?”

“不,辦法就是他。”直老指向千觴說道,傅盛直接震驚,一位少年如何能解。

千觴一臉懵懂的樣子,首先他不清楚剛纔他們聊了什麼,但可以肯定這裡能解決的辦法只有自己,畢竟千葉月羽族大多數以身體的寒意學習修習族中秘術。

“你這傢伙,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如何解,莫非吸走不成?”傅盛不信道。

“吸到自身,後果可能就是這副模樣,但一個與寒意打交道的少年,我想有其他很好的方法也不足爲奇。”直老看着千觴。

沒錯,千觴在千葉國時所修秘術正和寒意有關,但這是千葉國時修煉,到達分封之地實力大大縮減,還要適應這具身體,雖然這段時間的磨練有了進展,但並沒有對寒意的修煉過多恢復,原因是還不能承受。

千觴在聽了直老的言語間驚到了,他沒想到直老會知道自己這方面秘密,內心道:“怎麼會?難道……”

千觴動彈不得,直老走近拍了拍千觴的肩膀,示意讓其不用過於擔心,並告訴千觴:“你的疑惑在這件事造成後自會給你解釋,歡迎‘回家’。”

“回家……”千觴沉默了,“那就一言爲定。”

“小子,出了差錯我可饒不了你!”傅盛暴躁道。

千觴留下冷汗微笑不語,在千觴有把握的前提下,按照恢復的狀況是可以一試的但成不成功還得靠運氣。

“哦,簡單介紹一下,這位便是四長老之一,兵統傅盛,他的性子時間久了你會習慣的,事不宜遲我們開始吧。”直老帶着千觴來到傅盛身邊。

“他就是傅盛!”千觴沒心道。

“直老,真要這樣嘗試?這小傢伙來到分封之地沒過多久,如果使用千葉秘術恐怕……”傅盛傳音給直老。

“女神計劃即將啓動,沒時間了,這既是一次實驗,又是一場對他的考驗,我曾感知過這次來到分封之地天啓的千葉族人,短時間內他恢復速度驚人,遠比你我當年,更何況,我已經上報女神並得到了她的允許,還有,以後不用在他面前傳音了。”直老傳音道。

千觴來到那三位跟前向兩位前輩說:“三個人的寒氣汲取到自身恐無法承受,轉移的話……可以一試。”

隨後千觴將秘術寒洞縮小到手心處,再找一個承載物,很明顯黑匣子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寒氣是從那裡邊的東西造成的,手心處縮小寒洞與黑匣子打開的寒洞無形中連接起來。

“他們身體並不是簡單的密閉冰凍,透過寒意感知很清楚的留意到這些細微冰晶顆粒在體內隨血液流動,如同火孢粉和水的混合,我會將寒洞吸引力達到最大,並釋放出自身寒意氣息,通過和這些冰晶顆粒的吸引,將這些細微冰晶顆粒與血液分離,並轉移給另一個依附寒洞的黑匣子。”千觴說明道。

直老也向傅盛解釋說出用自身寒意散發出的氣息與那些細微孢子融合連接起來,形似一根繩子,並推測出寒洞是一個橋樑空間傳送。

三人身體上的冰晶慢慢消失,萬幸,如果當時用火孢粉,這三人的性命難保。

千觴流了冷汗內心道:“經此一事,身體的恢復還是遇到了瓶頸期。”

直老吩咐管家將他們灌入少量火孢粉的湯藥,並將他們安排到其他地方休息。

千觴詢問前輩關於相關事情的緣由,其中就包括那個黑匣子。

“黑匣子封鎖的東西是異獸族的尾巴。”直老回答道,“分封之地天啓雖有異獸族記載但早已被拒之領域之外,只能是來自於雅斯古國的異獸族人。”

“前輩,爲何如此確信?領域外的異獸族人突破領域進入天啓也不是不可能,況且雅斯古異獸族人來到分封之地需要一個前提,就是分封,一旦分封實力大不如前,若實力高於你我之上,那麼他(她)在雅斯古國的實力更是超出任何一位千葉族人,但我在分封前所瞭解的並無此人。”千觴質疑道。

“即便如此,領域之外的異獸族在這點方面也絕無可能,女神降臨那一時刻開始,天啓人和異獸族人便睦鄰友好,和平共處。但意外的事情發生了,領域外的異獸族已經不復存在了。”傅盛惋惜的回答。

“不存在?”千觴疑惑道。

“這是一個未解之謎,那時候發現,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繫到異獸族人,我便和右長老大方士一起去往領域之外瞭解情況。”直老說道。

“怎麼樣?”

“一片死寂,呈現在眼前的只有白色枯木和荒蕪的土地,這裡並沒有任何戰爭的痕跡,也沒有萬物活着的跡象,奇怪的死寂持續吞噬着並向領域靠近,女神藉助兵統之力加強了領域邊境,自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人冒險踏入異獸族領域。”

滄海桑田,時間的長河裡不知名的海水淹沒了一切,分封之地只剩下女神所庇護的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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