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鄭重道:“青璇你放心,我對你絕無邪念,斷不會假戲真做。”
“絕無邪念?”石青璇美眸閃過一抹黠慧之意,“爲何?可是因爲青璇姿容醜陋,不堪入目?”
“不,青璇你當然是國色天香。不過我人品過硬,頂得住誘惑,經得起考驗。”
石青璇噗嗤一笑:“歐陽兄,你如此自誇,真的合適嗎?”
歐陽靖面無愧色:“某並非自誇,只是在陳述事實。這一點,我那三位同伴,皆可爲我作證。”
石青璇好奇問道:“哦?你那三位同伴是?”
歐陽靖道:“陰癸派的婠婠,慈航靜齋的師妃暄,以及獨孤閥的獨孤鳳。”
“明白了。”石青璇點點頭,作恍然狀:“難怪歐陽兄對青璇毫無邪念,原來你早已得了這三位美人。能將陰癸妖女、靜齋仙子同時入手,歐陽兄你不愧是天外異人,果然手段了得……”
歐陽靖心道:“虧石老邪還說他女兒平時話不多……在我一個陌生人面前,她都這麼能說,話哪裡不多了?唔,應該是父女關係緊張,石青璇在他石老邪面前話不多,或者無話可說纔對!”
同時口中解釋:“青璇小姐,我與婠婠她們的關係,並非你想的那樣……”
話未說完,石青璇忽然打斷他的話頭,笑道:“歐陽兄,時辰不早,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始啦?”
“開始?”歐陽靖一怔:“開始什麼?”
“拜堂成親呀!”石青璇俏皮地衝他眨眨眼:“你不是說,只有這樣,他才肯放過你那三位紅顏知己嗎?”
“並不是什麼紅顏知己……好吧,隨你怎麼想了。”歐陽靖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個,我還沒有拜過堂,此事該如何做,還請青璇小姐教我。”
石青璇好笑道:“教你?歐陽兄沒有拜過堂,難道青璇就拜過?”
“……”歐陽靖想了想,道:“那反正是做戲,不如就隨便拜拜?”
“好啊!”石青璇從善如流,看起來把這當成了一個有趣的遊戲。
歐陽靖又道:“那咱們就在這兒拜?”
“好。”石青璇笑着點頭。
歐陽靖左右看了看,將“石之軒佛陀”像放到溪邊一塊石頭上,又對石青璇說道:“令尊說了,咱倆拜高堂的時候,就拜他的佛像。”
看着那五官與石之軒一模一樣的佛像,石青璇神情變得非常微妙,輕聲道:“他……是不是越發不正常了?”
歐陽靖很勉強地說:“唔……除了自命佛陀之外,別的……大概都還好吧。”
“唉……”石青璇輕嘆,眼神複雜:“也許吧。不過自命佛陀,總比做邪王要好……”
“對了,令尊還說,要把令堂的靈位也請出來,與佛陀並列。”
“孃的靈位?”石青璇哭笑不得:“他這次,竟是認真的?”
歐陽靖也是無奈:“我感覺他非常認真。”
石青璇搖搖頭:“不行,孃的靈位不能輕動。咱們只是做戲,不能把孃的靈位請出來。”
歐陽靖當然不會反對,一場戲而已,若把碧秀心的靈位請出來,也確實太不尊重逝者了。
至於石之軒的佛像,那倒無所謂了,反正是他自己拿出來的。
當下兩人就準備開始拜堂了。
石青璇當這是一場遊戲,頗有些興致盎然。
歐陽靖事到臨頭,反有些不自在了,左顧右盼地說:“連個司儀都沒有,難道還得咱自己喊‘一拜天地’什麼的?”
石青璇笑嘻嘻的,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瞧着他。
歐陽靖把心一橫,道:“自己喊就自己喊!青璇,咱們開始了!來,與我並肩,跪下……”
石青璇俏生生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又隨他一起,跪在地上,面朝青山。
“一拜天地!”
歐陽靖吐氣開聲,沉聲高喝。
石青璇憋着笑,強行嚴肅地與歐陽靖叩拜天地。
“二拜高堂!”
歐陽靖聲震山谷。
石青璇繼續憋笑,與歐陽靖朝石之軒的佛陀像叩拜。
“夫妻對拜!”
歐陽靖再喊,同時側轉身,小聲提醒:“對拜了,轉過來面對我。”
石青璇低着頭,兩肩顫巍巍的,好像在抽泣一般——好吧,她並不是結婚了喜極而泣,而是實在憋不住,笑場了……
“嚴肅點,正拜堂成親呢!”這句話說完,歐陽靖自己也憋不住笑場了。
兩人相對着笑了好一陣,這才齊齊下拜。
然而因爲距離沒把握好,對拜時砰地一聲,歐陽靖的大腦門,撞正了石青璇的小腦瓜……
“沒事吧?”歐陽靖關心地問。
“怎麼沒事?腦袋都暈啦!”石青璇捂着腦門,俏生生白他一眼:“你頭是鐵打的嗎?怎那般堅硬?”
歐陽靖訕笑,道:“對拜還沒結束呢,青璇你再堅持一下。”
說着,他膝行後退兩步,再喊:“夫妻對拜!”
石青璇扁了扁小嘴,又白他一眼,與他對拜下去。
這一次對拜非常成功。
“禮成!”歐陽靖肅然說道,然後一躍起身,對石青璇道:“多謝青璇小姐幫忙。現在禮成了,我這就去找邪王,讓他放了我的三位同伴。”
說着,他轉身就跑,一溜煙衝進了來時的樹林中。
石青璇瞧着他絕塵而去的背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這人,還真是雷厲風行,剛拜完堂就拋下‘新婚妻子’,去找老丈人討要別的女人……我若真是你妻子,怕不要被你氣得吐血?”
搖了搖頭,正要起身,忽地一怔,神情古怪地自語:“他居然都沒有攙我一把……用完就扔,過河拆橋,果然是天外異人的一貫作風呢!”
嘟了嘟嘴,她頗有些不開心地站起來,拍去膝頭塵土,正要回屋,忽見歐陽靖一臉鬱悶地轉了回來。
石青璇奇道:“你不是去找我父親要人了嗎?怎又回來了?”
“邪王就在附近,一直看着我們拜堂呢。”
歐陽靖鬱郁道:“他說,女兒終於成親,找了個如意郎君,他很是欣慰。但我既是你的新婚夫君,就當陪在你身邊,新婚之夜,找別的女人,成何體統?沒一巴掌拍死我,就已經算是他大發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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