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者的道心一旦心繫天地是不能在違反的,不然修爲從此不得再有所突破是小事,甚者異常暴斃而亡的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所以真武者間的承諾如果用道心來向天地發誓往往是最可靠的。對於這點我很清楚,所以在霍然說出這話後我也不再要求多問詢什麼。
血池下的修武者此時展開了一場大屠殺,他們雙目泛紅,如同飢餓的狼羣在尋找獵物,我心底深處知道現在一個個當初跟我們一同進來的西州各方的勢力的武者正在慘遭着毒殺,空氣中氤氳着肅殺,讓人不寒而慄。
可是,一個個血矛之地武者在我們跟前,卻是對我們無可奈何,或許他們怎麼努力也是沒法擊破我的瀰漫出來的光圈,可是我不想給他們攻擊的機會,我不想去讓此時的光圈做什麼嘗試,我也不想有風險,如果光圈破裂,我們不一定能安然的踏出血矛之地,這一點我很清楚。
所以在武者對着我們的光圈亮起驚訝的目光時候,我已經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一個個斬殺,輪迴指,不帶一絲憐憫的穿透過一個個身軀。
離東面的出口在這般持續一個時辰之後已經越來越近,霍然和嗏熙紛紛將武道本源之物放了出來,這讓我很驚訝。因爲武道本源對於真武者來說是非常隱蔽的東西,一旦武道本源暴露在外頭,受到巨大的攻擊是最有可能導致自身修爲渙散,淪落爲平民。
“現在的關頭,我們不能在退縮,我們在你的法術包庇下,不能對這些血人做任何的攻擊,只能如此了”霍然和嗏熙給我表明了他們的決心。
一個真武者武道本源長於,丹田之上的懸海,這是一個人體禁區,而本源在其內確實最爲安全,本源很是脆弱。如果真武者能在運轉武道法門的時候心神侵入懸海,就有一絲可能把本源分離懸海,本源雖脆弱,可是被分離的本源卻是可以脫離武者戰鬥,一旦武道本源脫離人體,武者瞬間的戰鬥力提升會讓人歎爲觀止。
“沒想到,這兩人都突破了陰陽境”空中乍現一朵黑蓮和一盞碩大的燈籠已經開始碾壓周圍的一個個武者,武道本源能分離出來是在捏實大成期運轉武道法門的時候,而修爲踏上陰陽期的同時,武道本源就能隨心所欲分離出懸海。
陰陽境武道分爲陰和陽,武道本源在懸海便是陰,在身外便是陽,這纔是陰陽境的真正含義。
“呵呵,突破了陰陽境,以前這些靈佩已經毫無用處”霍然說着從衣袖裡掏出一塊塊形狀各異的碎石,向着光圈外扔去,碎石接觸到武者就瞬即爆裂。
“這些靈佩都是上次我在鬼淵獲得的,不過大多數都是凡品,放在身上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霍然對他的此舉做着解釋。
“原來這些碎石就是靈佩”我想着當時在鬼淵的深洞裡依靠了這麼多碎石碎片的力量,原來如此,可我沒有武道,自然不能感受到這些靈佩中的魁寶。
嗏熙也目光精亮的點點頭,“上次在鬼淵,我還爲我的矢心葵失效而黯然了好久,可是現在我對地階三段的靈佩沒了多大的依賴性”
“我們需要更高階的靈佩”霍然鎮定的說道。我也終於能深刻體會到靈佩對於武者的重要性。
或許是霍然引爆凡品靈佩的作用,我們光圈外的武者身影已經漸漸稀少,飛掠過一攤乾涸的沼澤,兩根參天的柱子映入眼簾,終於看到了出口。而此時,我們也看到了一個個跟着血矛之地武者打鬥的西州勢力,這些人也是從此刻的危機下,逃竄與此地,而在這裡的人修爲一般都較爲高,修爲低的人已經抵擋不住,恐怖的罡風和血色天地的襲擊身亡於血矛之地。
我看着門口稀稀落落的人影以及從各處飛向這邊準備擊殺這些真武道勢力的血人,心裡瞬間釋然,如同晴天撥開了陰沉許久額烏雲,一道熟悉的身影讓我知道她還安然無恙。
“只要她現在還活着,不管這之後發生多大變故,我都要保她安全”我看着她,就像是要把他的模樣烙印在心裡,我和嗏熙霍然落地後,周圍人的目光都關注起了我們。他們之中過多的都已經傷痕累累,心氣紊亂。可我們卻絲毫沒有帶有傷的模樣。周圍人看向我們的目光中投放來了傾慕的眼光。
“看他們的樣子,修爲很是高深,這下我們這邊有多了幾位高手,勝算能提升不少”有人突然說道。
我遙望着柱子形成的大門,可是卻不知爲什麼已經被一層金黃色的光暈覆蓋。
“看來這出口已經被封死了”霍然神情古怪的對着我說。
“這”嗏熙一個踉蹌,碰到了地面上一個胳膊,“這裡竟然還有一個屍體”見慣了殺人的場面,嗏熙都沒有去多看身下的屍骨,已經跟上了我和霍然。
“出口被封,全體進入血矛之地的武者,都會面臨着空前的危機”“霍然一臉迷茫着看着出口的封印,聲音有點哀怨。
“天宗府這到底是什麼用意”我看了一遍在在出口旁顫顫巍巍站立着,心神時刻關注着周圍動向的武者們,“如今能逃到出口的人實力都不弱,看着樣子都起碼有捏實期的修爲。”霍然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怎麼,你是問我如何判斷到的嗎?遇到了這麼多真武的武者,我也可以用他們散發的氣息斷出他們的大致實力”
霍然一語不發,但神情告訴我他在沉思。嗏熙跟上之後,我們也沒再繼續講,在衆人的關注下,我們三人走入了人羣中,隨後傳遞在我們身上的焦點也漸漸淡卻。
人羣中,我看到了幾個熟人,古華, 徐良,還有古真,現在他嘴上的黑色鬍子早已褪去,看着樣子修爲也是增加了不少,古華這人我很有印象,在浮域的時候他是最爲冰冷的一個,但實力不容小覷,只是這徐良爲何也會站在這裡,能躲過這般屠殺逃之出口出大多數在西州已經算是強大的了,我目光又望向那邊的一襲綵衣,現在她是我最要關心的。
人羣中大夥大多已經受了不少的傷,已經如同黔驢技窮,又有點像沉默的羔羊等待着被殘殺。
“看,那邊已經有血矛的武者襲擊過來了”人羣中有人叫喚起來,一時間我身邊的空間都操動起來,每一個人都散發出靈氣,準備最後的搏鬥。最爲前頭的武者已經像大軍進發般的衝上了上去,兩軍在空中交匯,兩批人馬碰撞在一起,從碰撞的那一刻起,就開始有武者的屍首從空中跌落下來。
這可謂是一場殊死的較量,“不把他們殺完,我們一個也活不了”一旁的一人跟我說,像是看上我們修爲的高深,想勸說我們快點加入戰鬥之中。我目光看向身邊的嗏熙和霍然,略一點頭,霍然和嗏熙剛想飛身衝入人羣中,我一把拉着他說“你們看,有人來了”
這時候,血色的天地間突然從天而降四道白光,白光的出現,讓天空的血色都暗淡了不少。
“這是天宗府的強者”正在忙於戰鬥的幾個人在看到白光乍現的時刻喊了起來,天宗府強者的到來無疑對他們來說是根救命的稻草。白色的光柱矗立於血矛之地,像是給人一股希望,這股希望能讓這裡的許多人磨滅掉方纔滋生的對死亡的恐懼。
白光的出現,讓大軍一方瞬間隕落了許多武者,這方當然是血矛之地,這白光似乎對他們來說有着一種恐怖的殺傷力。
天空的血色在這一刻凝聚起來,血色越聚越濃,終於在血色中探出一個腦袋,遠遠看不清模樣,漸漸露出胳膊,半響後整個人影出現在兩軍的正上方,此人左手拿着一把頭上有一個星形棱塊的巨棒,背後是披着有九條蘇條的黃色披風,這人一出現就像一尊煞神臨世,鬼魅的氣息不斷從他身上彌散出來。
看着此人臉上濃郁的血斑,霍然驚叫起來“這人是赫爾巴,血矛之地的新首領”。此人一出現,大軍的一方血矛之地的武者瞬即氣勢增長了起來。
“天宗府的人來了,他現在出現,是像幹嘛,想跟天宗府來個正面較量嗎”我吃驚的問道。
霍然看着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不對,天宗府還並沒有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他們只是用他們的元力正在開闢進入血矛之地的通道”
赫爾巴傲視羣雄般的屹立於上空,突然對着空中一按,如波濤般的威壓從上方貫徹下來,下方波及的武者立馬身隕到亡。
“他想在天宗府人來之前,把這裡的人全部殺光”霍然這聲音像是吼叫。嗏熙聞言一語不發,絲毫沒有主意。
“他的樣子比起狄桑強上很多,確實有這能力”看着赫爾巴每次隔空一按就有大批武者隕落,我終於也不禁汗顏。
我眼一瞥蝶怨,她在人羣中慌張着躲避着赫爾巴每次的襲擊,“你們現在都是陰陽境的實力,現在的赫爾巴應該一時半刻傷不到你們,我得去救個人”說完,我已經身影向着蝶怨飛去。
“這西州還有他關心的人嗎?”嗏熙疑惑的問道。
霍然漠然。“哦哦,我知道了,原來是她”嗏熙看到人羣中如雲飄蕩的蝶怨,嘴上輕笑道。
只有霍然狐疑的看着我的身影,“不是說他愛的人在燕晉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