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沐易之才半睜着眼,醒過來,“心兒……”
“你快點回去吧,免得又着涼了。”
“可是……”沐易之瞟了眼門口,眼神忽明忽暗,“你不怕了?”
我怔了證,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鬱悶的翻了個白眼,“我再也不怕了。”
“哎……”沐易之憂桑的嘆了口氣,失落至極,“原以爲可以將柔弱的心兒,好好的捧進懷裡,好好疼愛一番的。”
“我去,沐易之趁我還沒爆發前,趕緊出去。”
沐易之站起身,探身親吻我額頭,笑了笑,“心兒,晚安。”
“嗯,晚安。”
說完,沐易之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走到門口,貌似艱難無比的將他那兩條長腿邁了出去,接着,雙手攀住門杆,腦袋探了半顆進來,眨了眨右眼,“我就在隔壁,有事大叫一聲,我立馬過來。”
我抄起枕頭,就往門口丟去,沐易之大笑一聲,將腦袋縮出,然後將門輕輕帶上。
病房內再次歸於平靜。
幽幽的嘆了口氣,閉上眼,睡覺。
隔天,我是被嚇醒的,夢中我看到那個推我下去的那雙手,那是一雙什麼樣的,很恐怖,就是恐怖。
不是那種恐怖,是因爲他的手,尼瑪,太嫩了,比我的手還好看,而且他有這一張絕世無雙的臉,頭髮卻是銀白色的,聲音如亙古般。
“呼~~~”坐起身,悠悠的吐出一口氣,那是口濁氣,廢氣,排毒。
早晨醒來排口毒氣,一天的精神都會好上百倍。
“醒了。”
陽臺再次傳來醫生機械化的聲音,“吃藥,櫃檯上。”
我眨了眨眼,偏頭望向牀側,果然有個要蓋子靜靜的躺在哪兒,伸手將它拿過來,一口吞下,跟昨兒個一樣又被苦到。
望了望,病牀櫃檯上那一大杯水,毫不猶豫的將它拿過來,觸手是溫熱的。
我挑了挑眉,掩飾心裡的好奇,‘咕嚕咕嚕’將一大杯水都喝下,一個好幾天沒吃飯,全靠營養液支持的我,在一大杯水的滋潤下,飽了.。
過了半晌,我一瞬不瞬的盯着站在陽臺的醫生,滿目哀愁,散發一股子的怨氣。
或許是我眼神太犀利,醫生注意到了,緩緩轉過頭,“怎麼了?”
“有件事……”我靦腆的瞅着他,垂着腦袋,“想跟你說。”
“嗯?!”醫生手執病歷走過來,右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沒發燒,怎麼了。”
我腦袋垂的更低了,“你能不能幫我舉一下吊瓶!?”
說完,擡起頭,一臉希冀的望着他。
醫生怔了證,眼神都沒給我一個,轉身往外走去。
我睜着眼睛,莫名的看着醫生一襲白衣,邁着倉促的步子向門外走去,接着消失在病房。
“我去……”我努努嘴,擡頭望了眼還有大半瓶的藥水,一手按住腹部,慢慢的站起身,艾瑪,這一發動全身,麻藥過後,稍微動一下,這開過刀的地方就隱隱的疼痛。
跟來大姨媽一樣,我臉色慘白的跌坐在病牀上,捂着腹部,哀叫出聲,“嗚哇~~~~~真疼啊,姨媽都走了,姨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