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婦人聽不懂英語,一臉茫然地看着她。
疼痛和失血過多,再一次將依一拽進昏迷的泥沼。
依一甩甩腦袋,努力保持清醒的用染血的手指在牀上寫起阿拉伯數字來:138888……
她還來不及寫最後五位數字,就又昏了過去。
……
又跑了二十分鐘,老哈姆帶着村醫回到了山腳下的家裡。
她的老伴兒一聽動靜開門迎接他們。
在村醫給女人查看傷口的時候,老伴兒將女人曾醒過的情況跟他說了。
“她很小聲地說了一堆話,我一句也沒聽懂。她後來在牀上寫了幾個數字,你說那是什麼意思?”老伴邊說邊指女人躺的地方的上方,那兒遺留着六個血跡已乾的數字。
“會不會是電話號碼?”老哈姆走過去看那串數字,很好記。
“是哦,她傷得那麼嚴重,要是從你說的那爆炸的飛機跳下來的,那她肯定想聯繫自己的家人之類的,要是我的話,我也會這麼做。”老伴贊同的道。
“好像沒寫完。”老哈姆看最後一個數字後面還有血跡的拖痕,嘆了口氣。“要是寫不完,電話是打不通的呢……”
“她的情況很糟,鐵片扎得太深了,又失血過多,我可救不了她,也許送去大醫院還有希望。”村醫查看了女人的傷勢,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安提克那邊的醫院嗎?”老哈姆好久沒去城鎮了,都忘了大醫院長怎麼樣了。
“是的。可城裡的醫院,這種傷可是要花大錢的。這還是次要的,安提克離這兒可遠着呢,這個女人怕撐不到那兒。”村醫覺得這個女人很難活下去了。“唉,我看你還是給她準備後事吧,這樣的流血迅速,她絕對撐不到天亮的。”
“她還那麼年輕,要是這樣死掉了,真是太可憐了。”老伴兒看被她用溼毛巾擦乾淨的女人清秀的面孔,傷心地道。
“我送她去安提克!”老哈姆是個憨厚善良的老人,他既然將這個受傷的女人從荒漠裡帶了回來,就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等死。
“她這樣還是用馬車拉着去吧,馬車也快些。”老伴很支持他的做法,說話的時候已出了門,去後院的牲口棚牽馬。
“我跟你去好了,路遠你這老骨頭一個人怎麼能邊照顧她邊駕馬車。”
村醫也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不管這個女人能不能撐到醫院最後能不能被救活,但他人就在這兒,他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有你在,那真是太好了。”老哈姆衝村醫感激地微笑,急忙出去裝馬車。
……馬車的顛簸觸動到了車上女人的傷口,即使村醫做了最大的努力,仍沒能給她止住太多的血。
老哈姆駕着馬車跑進了通往安提克的大路,路面平坦多了,那使得情況好轉了些。
夜裡冷,細心的老哈姆給趴在馬車上的女人墊了只鬆軟的舊棉花枕頭,還將一張厚羊老毯蓋在了她的身上。
在大路上走了半個小時,老哈姆他們遇和洛克搜索隊的吉普車擦身而過,當時,他的手下駕着夜視望眼鏡正四處搜索依一的下落,並沒有發現趴在馬車上的,被毯子蓋住的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