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七拐八繞的走了半天,才走到南邊的第三排帳篷,負責午餐分發的幾個人正在睡午覺,他跟他們打聽了芊芊的下落。
“我記得是有這麼一個女人來領過午餐,當時跟個小男孩一起,兩人有說有笑的。”一箇中年婦女想起了那個一身名牌的漂亮女人。
“跟個小男孩在一起?知道他是誰嗎?住在哪裡?”洛克急忙問。
“不知道,不過我見過那個男孩早上在關口賣報紙,明早你可以去賣口看看。”中年婦女建議。
“真是太謝謝你了。”
洛克帶着這條有用的信息離開了。
他並沒有就這樣乾等到第二天早上去找那個男孩,芊芊確實已經被帶到了難民營,他還想在這裡轉轉,興許運氣好,在人羣裡能發現她的蹤影。
……
而這邊的芊芊,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她將一大桶針頭小心地倒進一隻裝了清水的鐵鍋裡,然後拉爐子的風箱,將火燒到最旺,然後等水煮沸。
負責消毒房這邊工作的是兩名男工人,其中一個會些英語。
芊芊和那位會英語的大叔聊了起來。
大叔說按理說爲了避免傳染病毒的傳播,用過的針頭不應該消毒再利用的,可是土耳其政府對從敘利亞過來的難民態度並不友善,在人道主義的幫助上也不給力。
現在難民營絕大部分的物資都要靠聯合國支援,而距上次聯合國的支援到現在已經過了些時間了,隨着越來越多的難民的涌入,這兒的物資也變得越來越緊缺。
最近病患越來越多,便宜的一次性針頭也成了奢侈品。
說到這裡,大叔唉聲嘆氣。
芊芊在這兒呆了一天,所到之處情況都不容樂觀,她找不到任何有效的話去安慰這位大叔,只能跟着嘆息。
下午五點,芊芊將消好毒的針頭送回醫務室。
她在醫院裡忙到晚上七點纔去隔着一條街的醫院住舍樓,那是一棟三層的清真風格的樓房,第一層被當成醫院的食堂,所有醫務人員及醫院做事的雜役人員都在這裡就餐,但醫生們一般都很忙,爲了不錯過用餐時間,會有人代領食物給送過去。
這也是爲什麼午餐的時候,芊芊會要食物分發處遇上阿布裡的原因,那兒離這邊要近得多。
在辦理入職手續時,工作人員給芊芊發了一張飯卡,憑着這張飯卡,芊芊領到了一份像樣的晚餐和一碗濃湯。
她找了個角落的地方坐下用餐,有一根雞腿,聽說是一週裡唯一的一次加餐菜。
芊芊想着瘦弱又乖巧的愛拉姆,沒捨得吃那雞腿,將它留了下來。
晚餐後,芊芊爬上了三樓,在醫院時護士長已將她住的房間號告訴她了。
她的宿舍在三樓走廊右端最裡頭的一間房,那是間只有十平米大的小單間,擺了三張上下鋪,住了六個人的房間可活動空間很少了。
洗手間和浴室是公用的,就在走廊的中間。
芊芊看時間還早,因爲是新手,醫院沒有安排她加班。
芊芊帶着飯盒離開住宿樓,去找愛拉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