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王府,已經到了午膳時分,白沐塵不回來,自然是母子兩人一起用膳。午後,朱如玉醒來,帶着睿兒在王府散步,還玩了盪鞦韆,母子兩人很盡興。
白沐塵回來後,聽侍衛們說朱如玉和睿兒在園子裡,便徑直來到了掛鞦韆的地方,誰知進來第一眼就看見了朱如玉正盪鞦韆。
那鞦韆蕩得極高,在空中劃過一條條長長的弧線。
白沐塵看着那抹秀麗的身影,嘴角的笑意難掩,然後一個飛躍,踏上了鞦韆,就朱如玉站在一起蕩起了鞦韆。
睿兒的眼眸更亮了,他用了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爹爹飛起來,穩穩落在鞦韆上,一時都忘記了鼓掌。
朱如玉努力掩住自己情緒,露出一個淡淡的笑,一面跟不滿足一起蕩着,一面道:“爺今日回來的早。”
“嗯,你回來了,所以便回來早一些。”白沐塵伏在她耳邊低語,“爺已經做了很久和尚了……”
朱如玉俏臉一紅,白了對方一眼,嘴角的笑意依然沒有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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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兩人蕩了一小會兒,便停了下來,帶着睿兒回了東院。
晚膳後,睿兒又纏着朱如玉聽了一會兒故事,才被丫鬟領走休息。等孩子一走,白沐塵就心不在焉起來,放下書卷鳳眸亮亮地看着朱如玉,“我們早些歇着吧……”
朱如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起身去沐浴更衣。
氤氳的水汽,漂浮的香花。
朱如玉一時有些失神,她是個直性子,心裡有了疑惑,若是不弄清楚,她就不踏實。可是這件事若是開了口,就是不信任王爺,可不開口,自己胸口總有一團東西賭着。
之前他與秦秀芝到底到了哪一步?如果兩人關係已經不一般了,白沐鬆會不會娶秦秀芝?應該不會吧,他也是個正常男人,怎麼可能當了接盤俠?
朱如玉胡亂想了一陣,也沒有相處個所以然來,等她着了褻衣出來,白沐塵已經沐浴完畢,歪在了牀上。
她看的見對方眼底濃烈的情思,心裡不由暗歎一聲,他還是想着自己的,自己何必想那些亂七八糟呢?
有了這個想法,她走到了牀前,去迎接一場巫山雲雨不提。
直到夜半,白沐塵才饜足地放開朱如玉,睡在了她身邊,一手攬着她的腰肢,輕聲軟語道:“路上可順利?”
此時,夫妻兩人才有時間聊聊天,他發覺朱如玉似乎有心事,可是又沒有言明,所以他試探着問道。
“嗯,還好,不過在川疆妾身遇到了左傾寒,他竟然與魔族的公主一起去參加了大會。妾身擔心冥族與魔族可能會聯合。這樣,我們可能就麻煩了。”
白沐塵將朱如玉往自己懷裡抱了抱,低聲道:“這兩個邪族,我們一直都在防備着,不過月華結界可以阻擋冥族與魔族大批的軍隊,故大規模的侵略可能很難發生,不過他們背後指使,派出一些高階武者是完全可以的,如今的簫國只怕已經走上了與魔族同流合污的路……”
朱如玉耳邊聽到了白沐塵那沉穩的心跳與悠長的呼吸,她輕輕吸了口氣,“爺,等皇上大婚你就還政麼?”
白沐塵沒有想到朱如玉忽然問這個問題,低頭在她面頰吻了一下,“嗯,皇上可以獨自處理政事,爺就會卸下攝政王這個身份,帶你與孩子回廣陽。”
獨自處理政事?那說明可能是在皇上大婚前,也可能是在皇上大婚後。
“可睿兒的武階啓蒙也耽誤不得了。”朱如玉不得不提醒白沐塵這件事,“玉郎拜在了山長門下,睿兒自然也不能差了。”
白沐塵笑了笑,“爺已經開始了。你立刻的這段日子,爺便開始給睿兒進行了武階的啓蒙,每日清早會訓練一些基礎,上午一個時辰的經書啓蒙,下午和皇上一起休息一些拳腳。爺還針對睿兒特意做了一些練習——爺這個師父可合格?”
朱如玉一愣,“睿兒說你要讓他做皇上的伴讀……”
“也算伴讀,也不算伴讀,只是午後和皇上在一起訓練一個時辰,”白沐塵含笑解釋了一句,“你到如今還沒有見過皇上吧?他身子骨有些弱,爺打算給他制定一些強身健體的練習來讓他強健起來……”
“爺倒是鞠躬盡瘁……”朱如玉忽然冒出這一句話,她自己都感覺到了酸意。
白沐塵一頓,正色道:“丫頭,皇上是一國之君,身體強健是一國之幸,爺既然輔佐他,就要用最大的心力。”
朱如玉翻身給了他一個背,悶悶道:“妾身聽說之前秦太后被先皇冷落,是因爲當今不是他親生……”
“誰跟你說的?沒事莫要去打聽那些閒言碎語。”白沐塵的口氣有些冷峻,還沒有等朱如玉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說完就感覺出自己有些國語嚴厲,便緩了口吻道,“這樣的話再不要隨意說,爺雖然不清楚之前驗證的彷彿,但秦太后爲人敦厚、正直,不可能做出有違倫常之事——太皇太后都站在她身邊,你想想看,若當今不是我四哥的嫡子,太皇太后會那麼喜歡他麼?”
朱如玉好一會兒,緩緩道:“是八公主告訴妾身的,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應該對妾身說說?”
“什麼?”白沐塵有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朱如玉所指何事。
“算了,妾身困了,休息吧。”說完,自己掖了掖被角,閉上了眼眸。
白沐塵卻開始了思忖,一會兒他輕輕靠近朱如玉的耳邊,“你想要知道什麼?老八跟你說什麼了?她是不是爲難你了?”
等來的是朱如玉的一片沉默。
他不甘心,將手放在對方的纖腰上,安慰道,“明日爺去找她。”
正說着話,外面小果的聲音忽然想起來,“王爺,宮裡有公公前來,說有急事。”
一聽宮裡來人,白沐塵忙披衣下了牀,給朱如玉重新掖好被角,低聲道:“你先睡,也去看看何事。”
說完,將簾子放好,傳了衣衫離開。
屋裡忽然陷入了安靜。朱如玉仰面躺着,嘆口氣,閉上眼眸開始醞釀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