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塵得到消息,汾陽公想將秦家女眷充入官府,不過皇上倒沒有同意。
他判斷對方並不着急處理秦家,畢竟秦家最大的那個已經自殺。所以,他決定元宵過後去京城,一來看望皇上的病,二來,解決一下秦家的事。
不過,還沒有到元宵節,京城便來了使者——瑾太后派來的使者。同時來的,還有瑾太后的懿旨。大致意思就是,非常想念兩個孩子,希望可以帶玉郎去京城住段日子,還有朱如玉。
朱如玉知道此時京城不太平,所以對瑾太后的這道懿旨非常不滿,避過使者,她對白沐塵道:“爺,玉郎還小,何況在廣陽也住慣了,出了正月還得去上學,怎麼能去京城呢?此時,京城我們也不熟悉情況……”
白沐塵此時想的不是能不能去京城,而是在想太后爲何會忽然下了這道旨。之前他明明已經拒絕了,爲何現在又來使者。
“你莫要擔心,爺會給太后解釋,”白沐塵自然不會帶着玉郎前去京城,也不會帶着如玉去,一切都有自己來面對,他們母子三人呆在廣陽最安全,“你跟孩子就在廣陽。”
安慰了朱如玉,白沐塵直接告知使者,玉郎不能前去,叫他們回去告訴太后,自己隨後就會去京城。
使者不敢違背白沐塵的話,悻悻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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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如玉心不在焉帶着玉郎和睿兒並小果等在梅園玩耍,她時不時就張望梅園入口,等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王妃,太后爲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叫玉郎去京城呢?”小果有些想不通,“難不成是真的想念王爺的孩子?”
對於這個問題,朱如玉也不好回答,她的眸光落在不遠處梅樹下的兄弟倆,緩聲道:“若說太后一點都不想念,也似乎不是,之前她一直都希望王爺早點有子嗣;若說她真的很想念,又似乎也不是,你也看到了,王爺從心裡是不願意孩子去京城的。”
所以,這樣一來,太后總想見孩子可能有別的意思。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想害孩子?
不可能,朱如玉一有了這個想法,便立刻打消了。太后不可能不知道白沐塵的能力。如果兩個孩子有什麼閃失,首先孩子的爹的就不答應吧。
何況,太后雖然與自己不對路,畢竟孩子是王爺的骨血,所以害人之心應該不大可能有。
那麼會是什麼原因?
她正思考着,就看見白沐塵出現在梅園的入口。
情不自禁,她快步迎了過去。
“爺,侍者走了?”
白沐塵點點頭,眼眸中蕩着一抹淡淡的笑,“呆的時間久不久?你冷不冷?”
“我們剛過來一會兒,”朱如玉回頭叫小果道,“先帶着玉郎與睿兒回明月宮,時間差不多了,別受了寒。”
小果看朱如玉想跟白沐塵單獨呆着,便帶着幾個侍女哄着兩個孩子離開了梅園。
沒有了孩子與侍女們的聲音,梅園一下安靜了許多。
白沐塵攬過朱如玉,憐惜地爲她裹了裹白狐披風,脣有意無意擦過她的額頭,“冷不冷?要不要爺抱着?”
朱如玉含着笑,與白沐塵緊緊偎依着,低聲道:“爺,太后是何意?爲何一再叫玉郎去京城?”
白沐塵喚着她的腰,一面走着,一面道:“之前她想爲太子找一個伴讀,看玉郎年紀相仿,便想要玉郎去陪着太子,被爺拒絕了。如今又來,爺估計着很可能還是因爲太子——當然,太后想見孩子,也是真心的。”
朱如玉心裡有了一些瞭然,又道:“爺,如今京城情況很是複雜,孩子不方便去,這次妾身陪着爺走一趟吧,好不好?”
她知道白沐塵去京城的主要目的,這件事就是要對皇上做對了,他要如何應對,是她最不放心的事。
如果白沐鬆不答應怎麼辦,如果他要對王爺問罪怎麼辦?她一萬個不放心。
聽她要跟着自己去,白沐塵搖頭道:“不,丫頭,你在廣陽爺安心。”
“可是妾身不安心,爺,妾身再不是從前那個只會三腳貓的丫頭,讓妾身去吧,哪怕是暗中跟着你都可以,若是皇上爲難你,妾身也可以照應。”
朱如玉仰面,望着白沐塵,滿是懇求的神色,手輕輕搖動這白沐塵的手臂,帶着一絲撒嬌的神情。
“丫頭,不瞞你,爺這次去京城是爲了秦陽公的囑託,去保秦家老小的,可能會觸怒皇上,”白沐塵說到這裡頓了頓,手捧住了朱如玉的臉,“爺不想讓你涉險……”
“明月應該將妾身的話傳達給爺了吧?妾身嫁給爺,可不只會享福,妾身願意跟着爺共進退,刀山火海,妾身願意隨着爺一起闖……”
“丫頭……”白沐塵不是一個感情外露的人,此時被朱如玉幾句話說的心頭柔軟,他不由就俯首吻了下去。
好一會兒,他才從那香甜中移開,輕聲道:“丫頭,生孩子是爺實在替不了你,除此,爺捨不得你再受一點點苦——聽話,照顧好孩子,等爺回來。”
話說到這裡,朱如玉再堅持就有些不懂事了,於是她點點頭,“妾身答應你,在廣陽等爺回家……”
兩人低語着,一路往明月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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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這日,白沐塵帶着朱如玉以及兩個孩子一起出去觀燈。
秦少羽作爲少不了的座上賓自然也跟着白沐塵一起出來。
街上人來人往,各色花燈競相比美,直看的人花了眼。
朱如玉向來喜歡熱鬧,此時手牽着玉郎,歡歡喜喜在前面猜燈謎。
“你說服王妃留下了?”秦少羽知道朱如玉之前似乎想跟着一起去京城的,不過這幾日沒有了音訊。
白沐塵鳳眸基本就不離開朱如玉以及他那兩個寶貝兒子,聽秦少羽問,便微微點點頭,“廣陽必須留一個主事人,另外,她跟孩子都在廣陽,我才心安,畢竟這裡是我們的地盤,王府裡又是最安全的所在。”
秦少羽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隔空傳音,“你是不是擔心王妃知道了你與秦家的關係?比如你與皇后……”
白沐塵神色一頓,眸光深邃了許多,“從她披上嫁衣做我皇嫂的那一日,我們之間就徹底結束了。如今之所以要插手,不過是因爲秦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