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等三人看到李氏進來,忙都站起身來,前去安慰了一番,李氏面如死灰,聽到君離說:“段祥瑞出去追蹤那兩個歹人了,容婉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會有事的。”纔有了幾分神采。
容水扶着李氏進了房間,讓她躺在牀上,端來熱水給她喝了,要她暫且不要焦心着急,在這裡擔憂也沒有幫助,反而急壞了身子,得不償失,只有等小段的消息了。
李氏點點頭,疲憊的閉目靠在牆上,又流了一陣子的淚,容水耐心的伺候着給她擦了臉,溫言細語的安撫了一番後,纔不放心的出了門去找君離。
由於容水前陣子跟他說過容羅二家相爭的事,因着容水的關係,他切實的記在了心上,後來回去當真立馬派了小段快馬加鞭,感到江城州府裡,面見了詹克珍,把此事說了。
詹克珍允諾了下來,並道他最近一陣子聽了不少關於通縣縣令貪污腐敗、搜刮民脂民膏的風言風語,正好準備去派人徹查一番,這下得了君離的託付,索性也不派人去了,乾脆決定自己親自前來尋通縣縣令的麻煩。
可想而知縣令死命的貪,他的師爺也肯定乾淨不到哪兒去。俗話道水至清則無魚,在官場上你來我往的應酬是必須的,可若是太過度了,他這個上官不去查看一番,還要被別人當傻子糊弄呢。
容水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節,她一打開門就看到君離站在門口候着她,立即拉着他躲到一處僻靜角落裡,焦急問道:“之前你說的要去找江州太守託付他徹查一下通縣縣令和師爺的事,可是當真的?現如今這十萬火急的,不知道還趕不趕得上,跟你我也就直說了,我懷疑是之前跟我們容家鋪子競爭失敗的那個羅燦搞的鬼,可要動羅燦,我容家皆是布衣白身,沒有那個能耐,只能指望你說的那個江州太守了!”
君離微微一笑,安撫道:“你不必着急,我跟你說的話自然都是當真的,當日我回去後就派段祥瑞去找詹克珍了,如無意外,他今日也該到了通縣,開始調查通縣縣令趙志高、師爺夥同羅伊靜貪污腐敗一事了,只等證據確鑿,開庭審判定罪,把這二人送入大牢後,羅燦的靠山就該垮臺了。”
容水聽他說完,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激的衝他道:“謝謝。”心中原本那些糾結着的要和君離劃清界限的思想,在這一刻盡皆煙消雲散。
她容水前世確實是個冷心冷情的人不錯,但也從來都是一是一二是二的性格,決計做不出那等忘恩負義之事,現在君離主動出手幫了他容家一個這麼大的忙,她若是因爲害怕被捲入到政治權利鬥爭當中,而疏遠君離的話,那也就不是她容水敢作敢當的性格了。
君離哪裡知道他這個舉動,無意中挽回了容水差點就要動搖,和他一刀兩斷的心思,只是認真道:“你不要擔心,你跟我說的話我都記在心裡,我跟你說的話絕無玩笑,都會當真的。段祥瑞武藝高強,且精通追蹤之能事,若那兩個歹人果真是擄走了你阿姐,段祥瑞必定會把你阿姐安然無恙的
救出來的,你且放心罷!”
容水看着君離,半晌沒有說話,良久後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君離待她的情真意切,她也都看在眼裡,心中也充滿了對君離的感激。只是此時她對於君離感情,依舊是屬於純潔的朋友之情,再怎麼說她現在的心理年齡也是個成年人,實在是無法對着十一二歲的君離產生什麼旖旎的男女之情。
兩人商議過一通後走了出來,這個時候容正容明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慌忙朝食客們道歉, 說今日炸雞的分量已經賣完了,請大家明日再來,說完後不顧食客們的抱怨,勉力堆着笑請食客們出門。大家雖說有些不滿,但也知道容家鋪子的規矩,只得規規矩矩的出了門,望着容家父子倆關上的大門,也只能感嘆一番,敗興而歸。
因着食客數量太多,父子倆疏散了好一會兒才把所有食客疏散開來,等最後一個食客出門後,兩人就迫不及待的把店門一關,鐵將軍一鎖,害得那食客還以爲自己怎麼他們了。容家父子倆急匆匆來到後院和容水集合。
兩人也是焦急萬分,聽了容卿的安排後,父子倆二話不說,隨手批了一件大衣禦寒,便火急火燎的往門外趕去,準備在河神祭這汪洋大海的人羣當中,找出容婉來。
容卿也不閒着,只因他是有文化的人,是個學生,那些府衙當差的小吏們便對他會客氣一些,爲了疏通關係,他還帶了幾腚碎銀子,就怕到時候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容水容小妹兩個女孩子,則由居先生一人在家裡保護着,守着因爲氣急攻心而頭痛發作的李氏。
話說容家這邊兵分三路去尋找容婉了,容婉這邊的情況可就不太妙了。
她被李驢子打暈後抗走,因爲容家和羅家,恰恰分佈在鎮子的東西兩頭,從距離容家鋪子不多遠的小巷到羅燦家中,着實需要一段時間距離。
她在這顛簸中,肚子被李驢子的肩膀咯的難受,迷迷瞪瞪醒了過來,先是被周圍的黑暗嚇得一驚,繼而回憶起了她暈迷前的事。
容婉 也算有幾分機智,知道 今天是河神祭,哪兒哪兒都是人,只要她這裡動靜稍微大一點兒,就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因此她不管不顧,含着嘴裡的布巾嗚嗚亂叫着,手腳又開始拼命掙扎起來,期望能夠得救。
然而李驢子卻不慌不忙,把她從肩膀上猛地朝地上一摔,狠狠丟在地上,陰笑道:“婉姑娘,別費勁兒了,現在已經到了你夫君的家裡,你再把聲響弄大一點,別人也聽不到了。”
夫君?容婉一聽,霎時間心涼了一半,知道自己恐怕要被賣給別人做妾了,頓時心下一片淒涼,兩滴淚珠滾了下來。
趙柱子還在那裡傻乎乎的問李驢子道:“李大哥,咱們去叫羅老闆過來吧。”
李驢子起先其實還起了點兒色心,想趁着羅燦沒來之前享用容婉一番,反正在他看來,羅燦真正想要的不過是壞了容婉的名聲,以此爲要挾逼迫容家交出炸
雞的製作秘方罷了,又並非是真心想娶個小妾,那誰來壞她的名聲不是壞?
趙柱子這實心的,哪裡猜的到李驢子心裡這些彎彎繞繞,見他們總算完成任務了,正樂呵着,急於向羅燦邀功表現,好讓羅燦早點掏腰包。
李驢子不耐的嘖了一聲,沒好氣的道:“去吧去吧。你這個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的劉阿斗。”
趙柱子聽他罵他,也不生氣,只惦記着羅燦的那點銀子,咧着嘴一臉獰笑的去給羅燦通風報信了。
容婉套在麻布袋裡,眼淚嘩嘩的流,哭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心中既害怕又擔憂,悔恨到了極點,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她聽到李趙二人說話聲音,初聽就覺得十分熟悉,再仔細一聽,馬上就聽出來了是李驢子趙柱子的聲音來。頓時心中暗恨李驢子,不就是想輕薄她卻被王先生反過來修理了一遍嗎?竟然有這麼歹毒的心腸, 要把她抓來賣了!
那趙柱子就更可恨了,他家裡嫌貧愛富先退了容水的婚,見自己家破落了,容家開始有點小錢了就打發他那個胡攪蠻纏的老孃過來鬧。見容家堅決不同意定親,就夥同李驢子做出這麼缺德的事來!
容婉此刻還不知道抓她並非單單是因爲李趙二人跟容家的私怨,還摻和了一個因爲利益而結仇的羅燦進來。
李驢子見袋子裡沒有動靜,以爲她昏厥過去還沒有醒來,因此色心頓起,越發大膽起來,左右瞧瞧,這會兒趙柱子去找羅燦了,於是縮着肩膀臉色猥瑣地走到門邊落了栓,手腳麻利兒地解開了麻布袋。
只是一打開袋子,就看見容婉正死死瞪着他,猶掛着淚痕的臉蛋一片通紅,越發顯得她清莞動人,就像沾着初秋早露的李子,紅豔得讓人忍不住張嘴咬一口。
李驢子動了心思,覺得她這樣看着更加誘人了,於是上手狠狠鉗住她的下巴,陰狠笑道:“我不過只是調戲了你一番,你竟然讓爺爺我吃了那麼多的苦頭!今日不把你折磨得死去活來,我就不姓李!”
容婉又氣又怕,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對方玷污,王先生的事擱下不提,她的清譽沒了,還會連累到家中的妹妹,頓時便如天塌地陷,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李驢子!你不要臉!你這腌臢潑才、地痞無賴,要是被官府逮到,定不會輕饒了你!我們容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你儘管等着瞧!今日你若是侮辱了我!我容婉即便死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她邊說邊劇烈掙扎着,妄圖能在李驢子的眼皮子底下逃脫。
被她劈頭蓋臉罵了一通,李驢子轉怒爲笑,反手掃了她一個大耳朵刮子,看她滿臉通紅緊咬着兩片嘴脣,淚水拼命忍着在眼眶悠悠打轉,心想這容家大姑娘也是個貞潔烈女,這副脾性若不是用強的,估計能被她反咬一口。
他索性也不跟她周旋了,一手將容婉按在地上,一手解開她穿在外面的棉大衣,臉上露出飢渴的神情。
“混賬!你放開我!放開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