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這時又和顏悅色的對着張明顯講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現在你可以歇一歇,很多事情......我可能都會安排在年後,到時候是有你忙的呢。”
跟在容水手下這麼多年了,張明顯倒是不怕忙碌,就怕不忙掙不到錢的時候。
現在也沉穩的應承下來,打算回家去好生修養修養生息,來年充滿幹勁的陪着容水一起繼續擴大容家炸雞鋪。
不過設立錢莊的事情,容水已經提上了日程...只待她好生分析分析下情況即可。
張明顯這一次打探回來的消息,得知了幾點信息對於她來說還是很有幫助的......容水認爲自己目前要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等待着一個合適的時機。
她並不打算自己開辦一個錢莊,那樣做無疑如同張明顯所說...風險巨大,並且說不準維持不住幾日便要告終的。
那麼要涉足這項產業...她會怎麼做呢?
想起了現代的併購融資方案,她會靜靜的等待着.......西南這三大錢莊的衰亡。
每逢戰爭對民間產業影響最大的莫過於是錢莊,只要戰事不斷......無論再大資金支持下的錢莊都是撐不了多久的。
容水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現在便沉下心來,好生等待着。
結束了與張明顯的談話之後,也是午膳時辰了。
這些日子和二哥還有王連之一直住在一起,所以三人自然都一起用膳的,上桌之前打趣他們的尷尬已經不在,幾人還是較爲和睦的處在一堆。
但是容水還是沒忍住要問出自己的疑惑。
席間,她對着一直沉默用膳的王連之講道:“連之……這一晃眼也都臨近年關了,不知道你有什麼打算。”
王連之沒有防備的被容水問到了這個問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結結巴巴說道:“我……我?什麼……打算?”
說完以後反應過來容水應該是講的自己……在年關的時候,是否還會呆在容家,和容卿一起回到雙霞山莊……
容水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看來他長久以來與卿哥的形影不離,已經讓容水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嗎?
但是……他還能怎麼辦呢?自己早就已經是無家可歸了,這些年來一直騙着容卿,一會說是家中有矛盾,一會路途遙遠,種種藉口理由也被他用盡了。
不知道自己的謊言什麼時候會被拆穿,也不知道秘密什麼時候會被發現。
書院休學,他不能夠返回家中,也不能夠四處流浪......萬般無奈之下又厚着臉皮跟隨着卿哥回到了江城容家。
但是......在這個萬家團聚的日子裡,真的還能若無其事的跟在卿哥身旁嗎?
他碗裡的米飯發涼,也沒想出今後的何去何從,一向護他的卿哥卻看不下去了,但是容水不過是客套一問,能夠斥責什麼呢?
容水瞧出了王連之長久的沉默,心裡明白...可能就算是年關,他也不一定有歸家的打算吧。
容卿說道:“二妹,連之若是不介意的話,我一早便邀請過他,就留
在我們家裡過年。”
容卿幫着王連之解了圍,但是卻解不開心裡的結,他撂下碗筷,說了一聲“大家慢用。”便離開了席間。
容水知道或許是因爲自己的話,但是她並不覺得自己這樣問有什麼不妥的......新春年關沒有人不會回家鄉的,但是這個王連之......半點打算也無,不知道是有什麼難說的苦衷。
也倒不是不喜歡他留在容家過年,只是若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李氏與容正也會生出懷疑啊?......但願年前,二哥可以解決好與王連之的事情。
誰也沒想到王連之的家事這麼快就被揭穿出來了。
那一日晨起,容水正在自己的院落裡面洗漱着,便聽見了容家大門外面傳來沸沸揚揚的人聲。
後者曉夢跌跌撞撞闖了進來,對着容水大呼小叫說道:“二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前面有人上容家來鬧事了,成期駿在門口擋着,但是來了好大一羣人,成大哥攔不住的!”
曉夢顯然是沒有見過那種場面,嚇得臉上血色盡失。
容水一聽雖然訝異,無緣無故誰會上容家來鬧事?他們又沒有得罪過什麼人,但還是儘量保持着鎮定,跟着曉夢往前去,邊走邊問道:“可知對方是什麼人來鬧事了?”
曉夢一臉慌亂,直直搖頭,說道:“不知道,對方什麼也沒說,晨起帶上了一大堆人就在門口叫囂着,我害怕,便讓成大哥先去會會。”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來意還不明瞭......就這麼帶着一幫人上容家鬧事?容水這會百思不得其解,還未到達門口便遠遠看見一羣人在那裡圍着成期駿不知幹什麼,吆喝聲連天的。
容水當機立斷,扭頭吩咐着曉夢,說道:“先去叫二哥出來,然後你從側門走,去官府通知黃大人,說有刁民聚衆到我容家鬧事。”
曉夢含淚答應,弱不禁風的身板有些顫抖着,轉身便照着容水的話去辦事了。
容水沒有辦法,在不明對方身份和目的的情況下,只能向官府求助,並且...他們挑選在這個容家沒什麼人的時候來鬧事......只能先讓家中的男丁出來擋一擋。
容水收拾了一下心情,穩步上前,成期駿眼尖瞧到了自己,立刻擋在自己身前,阻隔着這夥來者不善的人。
被護住的容水心裡是感激成期駿的,只不過作爲容家現在的當家和主人,她有必要來會一會這羣人的。
這羣人大概是十來個,爲首是一個錦衣華服矮胖矮胖的中年男子,小眼睛一眯,鎖視着容水的到來。
他揮手示意着手下停止了叫囂,上前看着容水說道:“你就是這個容家的主人?”
容水一聽他說話,又仔細瞧瞧這張臉,頓時感覺到了無比的熟悉......這個人她是在哪裡見過的。
這時候聞訊前來的容卿與聞詠九也都趕過來了,聞詠九這幾年在城裡到處跑,還代替了容水出席了不少應酬,所以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矮胖富態的中年男子身份。
他將容水拉到一旁,悄悄的附耳上前,說道:“容東家,這個人是城裡的王員外,財大
氣粗,手上主要做一些布匹和古玩生意,在江城也有一些勢力的。”
聽了聞詠九說完,容水上前,半點不懼怕對方的人多勢衆,她對男人說道:“原來是王員外大駕光臨!小女不才,父母外出期間,是容家大院的主人......員外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找我們容家...何必還帶上了這麼多人?”
容水說話的時候和和氣氣的,但是半點沒有露怯,她不是任人欺負的人...王員外帶着這一幫浩浩蕩蕩的人到容家來鬧事情,她便不會對着他們客氣的。
現在還能保持着和氣的對話,就是因爲自己想要知道他們的來意,纔好做出應對之舉。
想起來自己與這個城中的王員外,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甚至沒有過多的交集,就連生意上的事情,也搭不上邊,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出,容水真是莫名其妙而又惱火。
容卿見着自己二妹一人應對着,也上前與她並肩而立,身爲一個男人,也是容水的長兄,他應該站在他前面說話的。
容卿是一副書生做派,上前文雅說道:“王員外若只是上門來拜訪我們容家,那麼必定是座上客的......但是如今帶上這麼多人,外面瞧見了恐怕不好,還請員外先讓大家退下去吧。”
容卿暗自施壓,文武並進,希望這個王員外能夠識趣好生的說話,能夠不動手的干戈就不動手。
畢竟容家現在就只有自己與二妹兩人,家中一向又沒有請護院的習慣,他要真是打算二話不說就動手起來的話,他們區區幾個人應對不過來......
王員外眼裡流露出一些恨意,一一審視過容家大院出來的幾個人,根本沒有見到自己想要見到的那一個。
於是越加不耐煩了,粗魯的打斷了幾人的說話,講道:“沒工夫給你們磨磨唧唧!你們容家做了什麼事情,你們還不知道?!現在還要來問我上門來幹什麼?我豈有那等顏面了?”
這話更是讓容水和容卿一頭霧水,他們家裡做了什麼事情?這個王員外根本就沒有說清楚......
容水與容卿面面相覷,管家聞詠九和成期駿也想不出來最近哪裡得罪了王家這個瘟神。
容水繼續不解的說道:“王員外,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吧?!我們很確信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更沒有做過有損他人利益之事,所以你究竟是指的什麼?但請直說。”
王員外氣得兩撇鬍子上下一蹬,心裡鬱結悶氣,真是有口難言的事情,還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怎麼可能說得出來?
這容家人果然是厚顏無恥!裝瘋賣傻,他怒不可遏,大聲說道:“你們......你們好啊!到了現在還敢給我裝傻是不?!來人不要去管他們了,直接進院子裡給我搜,一間一間的搜!不可放過一處!”
他的命令一下達,手下的十幾個人便氣勢壯大的往容家大院裡面衝進去。
容水和容卿均是措不及防...成期駿與聞詠九也根本來不及阻擋,擋得住一個,擋不住下一個,就是所謂的雙拳難敵四手。
可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王員外他究竟要找什麼?搜什麼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