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容水所說後,君離並沒有特別的大喜大歡...不過本來他就是情緒不特別顯現出來的。
但是小丫頭的高興他卻是真實的感受到了,她敬愛的大哥大姐即將成家...對於她來說,的確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以前她便老是在擔心着容明與倩碧之間不溫不火的關係,現在也不必焦慮了。
這些日子......他不是已經完全忘記那日在虎昌寨上發生了什麼...反而記憶還是越發的深刻,只是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不去記得,那些就連當事人都不知道的混亂錯誤,也或許......或許根本就沒有發生。
沒有發生過......只有盡力的去遺忘...
介意的是什麼......他甚至不敢去承認,不能夠面對...
從自己的回想中回過神來,君離說道:“代我恭喜他們了,水兒,婚期若是定下了以後通知我,一定會過去的。”
容水不知道君離在想着什麼,點頭後又說道:“君離...值守也不會一直由你吧?......多久能夠空下來呢?”
她的話讓君離沉默下來,眼神也變得有些閃躲,垂眸說道:“水兒...軍中事務處理的也差不多了,不過......年近除夕了,也是很久沒回過鳳離山了......所以等着這幾日一過,可能還是會先回去見居先生他們一面。”
容水的失落佈滿了心間,但是卻沒什麼理由阻止,也不能說什麼.....越來越有一種君離在躲着她的感覺,不知是否自己想的太多了。
這本來沒什麼不正常的,她寬慰着自己,同時對着君離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好生保重着,年後要操辦大姐和大哥的婚事,就不和你一起回山了,也代我向居先生,顧長安和小段問好。”
說完容水微笑着,似乎沒什麼不快,君離也沒看出她什麼異常.....不過卻是知道自己與容水無聲之間已經有了一道裂縫,至於這道裂縫的深淺發展現在誰也不知道。
或許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到此時已經是無話可說,也沒有什麼理由留戀不走,在這段青澀的感情中,兩個人都選擇當一個懦弱的逃避者。
容水走過君離身邊,笑容依稀,不見陰影......離開他的身邊,只是不知何時再見。
家中一切如常,只是容水回來時,李氏明顯是期待着望着女兒的身後,今晨容水去軍營她是知道的,以爲午膳時肯定會見着兩人和好歸來。
只是東張西望,根本沒有見着君離的身影。
疑惑着問道:“水兒...君離呢?今不回來用膳嗎?那該多久纔回家?”
容水勉強一笑,原來娘也犯了和她一樣的錯誤,君離屬不屬於這個家...從來都是看他自己的意願,要是他不將這裡當成是家,那這裡便不是了。
飯桌之上李氏這樣問,自然引起了家人的關心,大家一想也是多日沒見到君離,都迫切的等着容水回答。
容水只好講道:“娘,君離他軍營中的確繁忙,據說是奉了黃
大人的命令,在新年這幾日還要加大巡查力度,杜絕賊人作亂呢,所以......最近還是不便回來,年後他也會回鳳離山一趟......現在歸期未定,不過他答應了大哥大姐成親出嫁那一日一定會回來的。”
既然是爲了正事,李氏和大家也的確不好說什麼,只好點頭說道:“許久不見,怪想他的,那孩子一貫獨來獨往也只和你聊得來,多多照顧一下也好。”
只要沒有與婉兒鬧彆扭,李氏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如此幾日之中,除了年節傳統該做的幾件正事,年夜飯、守歲、壓歲錢、大掃除、走親訪友下來幾乎也沒有什麼時間去想有的沒的。
這樣也好,新年中的忙碌與平常的忙碌也是不一樣,傳統佳節更是爲了祈願明年的更好生活,只有身體繁忙一點沒有吃不消,而爲了自家產業和鋪子的忙碌卻是揹負着家族興旺的使命,根本不可同日而言。
初七之後倩碧也跟着父母前來拜訪,兩家人坐下來好生的商議了一下婚事,初步達成了統一的意見。
和容婉的婚事定在一起沒有關係,只是答應下來的聘禮和周程是絕對不能夠少的,這一點也是容家對倩碧的承諾。
最後倩碧的爹,對着未來的親家提出了一點,道:“倩碧如何也是我們家嬌生貴養長大的,嫁到你們容家,雖然說不上是屈尊降貴了,但是嘛也是能值得你們好生相待的......容明你得知道如何對待我女兒,今後要是倩碧沒犯七出之過,就無故娶妾室甚至休妻我們家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不過他倒是真的出於愛護女兒之心,容家父母便默不作聲能夠理解,換作是他們家的閨女今日嫁人,也少不了叮囑女婿一番。
容明毅然決然當着倩碧父母的面上,說道:“請二老放心!我容明今生絕不會辜負倩碧!別說什麼休妻納妾之事,就讓我此時當着我爹孃和岳父岳母大人的面起誓,也決計不怕!”
這麼堅肯的態度還是讓倩碧一家有些滿意了,沒有非逼着容明起誓不可,只是警告道:“容明你一定要記住今日所說的話,起誓就不必了,我和你爹孃都看着你,料想你也不敢出爾反爾,倩碧好生對待,小兩口的日子好生過。”
聽後容明與倩碧跪下拜謝着幾位長輩。
雖然這倩碧的爹的確有時候很是討人厭,不僅愛財還...妄圖以女兒博得富貴,開出的聘禮更是有些誇張。
但是容水大手一揮代替父母和容明全部同意,倩碧人美心善,大哥要是能夠娶到這麼一位好姑娘,就是多花上一些錢財又能如何?千金難買一真心人。
更何況在她看來倩碧今後嫁到了容家,便是爲容家生兒育女的一家人,所以不管用多少金銀財寶換取這麼一個大嫂都是值得的。
容明當時眼見二妹二話不說答應下來將多年掙下的產業拿出來,就爲這天價禮單還有些深受感動。
當時就直說:“二妹…即便是親兄妹但你對我做到此種地步,大哥無以回報,將來只能憑並不出衆的能力,爲你守穩家族的產業。
”
容水卻被容明這見外還妄自菲薄的話語說的有些生氣,講道:“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什麼叫無以回報?容家現有的這些產業難道就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嗎?若是沒有大哥幫我守住炸雞鋪,關心所有產業的盈虧,沒有大姐幫我日日整理所有賬目,沒有爹在菜地上管理着所有的收成,沒有娘爲我們不要有後顧之憂的操勞瑣事,容家就憑我一個人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嗎?”
容水一連串的質問叫容明說不出話來,二妹從來不將家人看成外人,倒是他說出來的話就生分了,於是有些慚愧。
低頭緘默了半天,方纔道歉着說道:“是我對不起啦了,我不該說出這樣的話,二妹。”
容水嘆息一聲看着容明,又說道:“大哥,沒什麼對不起的,我只是希望你以後記住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我所掙的也是你們所掙的,都是家裡的錢,只要不是毫無意義的揮霍,我們一家人都有支配的權利,當然數額巨大也可以家人一起商量。”
容明看着容水這般認真的表情,終於明白了容水所說的一家人。
最後理解的點下了頭,對着容水說道:“我知道了二妹,那就讓我們今後爲了容家一起努力。”
既然婚事差不多說定了,兩家就都沒什麼大的意見了,接下來就是雙方之間具體事宜的接洽,等着最後算下來日子,這門親事就只差一個禮儀了。
容明臉上是明顯的高興,即將娶回一個貌美的倩碧,也乃是人生快事。
又是忙着一輪置辦容明的聘禮和容婉的嫁妝,家中也都是忙活開來。
不過這一次,容水將付程璧的事情放在了心上,見着付沉兒臉色一日比一日沉重,心裡也有了預感,感覺這一次付程璧的反覆的確十分嚴重,不只是短短的一時。
心裡有些不安,程璧在她的心中是非常重要的朋友,同時也珍惜他們之間的情誼,一直也祈禱着他能夠痊癒,但每次當容水問起付程璧的近況,她付沉兒都是遮遮掩掩不說個清楚。
所以她沒辦法,在這百忙之中,還特意在容家攔住了剛剛爲付程璧診治完的大夫。
問起了情況:“大夫,付程璧的病情究竟如何了?怎麼最近幾日漸漸加重了?”
聽到容水過問,大夫先是搖頭嘆息
,容水心裡一沉,有些不想聽到答案了。
大夫才說道:“不行了,不行了,這位付公子本來體虛,後來不知是經受住了什麼磨難,更是搞垮了身體,後來治療得晚了,調理也跟不上效果,現在跟着氣溫驟降,能度過這個冬天就是不錯了。”
容水有些哀痛,卻又不甘心的問道:“大夫,真的這樣了?難道就沒有什麼別的方法或是用上名貴藥材調理……這些有效果嗎?”
此刻容水有點後悔在現代沒有涉獵一些醫學知識,在他們的時代醫學領域的進展可是遙遙領先這個時代幾千年的,在這裡不能根治的疑難雜症,要是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就有的救治。
別說是付程璧,就連劉氏的病症應該也不在話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