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水爲了給自己的話增添可信度,又說道:“但是...居先生並不是沒有要求的,他說要以三年爲期!對你進行考驗,若是你當真能在任何地方完成對自己的進步,那麼......纔有資格去爭取下一次的自主,君離你能做到嗎?”
君離看向容水,在她的眼睛裡面,自己看到了滿滿的期待,他心裡便也跟隨着容水的目光鄭重的點點頭。
說道:“水兒,正如昨夜我們探討的一樣,君離此生不願辜負畢生信仰追求,也不會辜負於你。”
突如其來的情話讓容水羞紅了臉頰,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君離這麼能說會道,講什麼都能扯到兩人之間去。
可雖然是怨怪,但嘴角卻是遮都遮不住的甜甜笑意,誰人不願與這樣一個少年長守相依,得他一句擲地有聲的承諾?
容水掩飾了臉紅,對着君離說:“君離,那麼你快去居先生那裡吧,我這邊收拾一下就準備下山,家中一直催促呢,你是和我同行嗎?”
君離點頭講道:“居先生既然是同意了,我還留在這山間幹嘛?自然是要跟着水兒下山保護與你,這就去向先生告別。”
說完瀟灑離去,容水看着君離鬆懈下來的腳步,輕快的背影,也是安慰,能讓君離自由這麼幾年,就算讓她付出生命代價也是值得了。
然而君離趕到居正房間,居正卻拒絕見他,拒絕讓他入內。
直接隔着一道門在裡面說道:“君離少爺,就在外面說話吧,老夫昨夜沒休息好不便見少爺。”
君離眼裡一絲擔憂,居先生的身體隨着自己的年歲增長大不如以前,夜裡沒能休息好,便是一臉病容,他一直都挺是擔心的。
即便知道他看不到,君離也俯身一拜將禮儀做的一絲不苟,方纔說道:“先生身體不好,君離便不進入讓先生受涼了,君離...今日特地來向先生拜別,一會便要同容水一道下山了,這一次......謝謝先生的的感知理解之情,請先生好生保重身體,君離暫時呆在江城,會抽出時間過來探望的,一會差顧長安一道同君離下山,採買一點藥材補品帶回給先生服用。”
在屋子裡的居正一聽,無不感動長嘆......即便有時君離與他們幾個還是存在君臣之分,但骨子裡君離是敬重他,掛念着他的,這孩子的本性哪有皇室中人慣常的冷酷無情!
他心裡欣慰,嘴上也放軟了道:“好生去吧,君離,容水丫頭是有些本事能力的,你跟在她身邊不是讓你學什麼經商賺錢,只需將她玩轉商界的才智手腕明瞭幾分,最後在戰場上也是有益的!最後,你一定要記住你身上揹負的仇恨......不能忘啊!......不能忘啊!”
一連幾遍,君離遍遍銘記在心......怎麼可能忘?!母親的仇恨...和至今加之在她身上的罵名......君離從那一年起,便是刻骨銘心了,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應該承擔起的使命。
如今他只能鏗鏘有力的回答道:“居先生只管放心,君離一輩
子也不能忘的,只盼有一日在戰場建功,手握兵符!才能得幸面見皇上!”
居正在屋子裡點頭不已......他知道的!知道的!...君離不會辜負他孃親身上的冤屈。
居正不禁嘆息啊,當初權衡利弊,決定讓君離走上從武這一條路,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高中,成爲當朝權貴的狀元,自然也是手握重權,但是朝廷之中,文官卻也始終沒有武官將領在邊疆手握重兵權利來的大,在聖上面前說話不得不卑躬屈膝、奴顏媚骨、討好皇上纔好爲生。
戰場高遷,是每一處都要看鐵錚錚的戰績,論功行賞!直接卻也是最不能“攀關係”“拍馬屁”的地方,也是當年居正明明文武雙全,也情願在戰場上高飛遠揚,不願在文官的朝廷之中同流合污。
便從小爲君離定下了這一條路,要知戰場的確無情殘忍,但......卻是機會來的最快,權利最容易積累的地方。
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想到還在外面的君離,居正說道:“君離你離去吧!千萬莫要掛念我這一把老骨頭,反正三年爲期......便有老夫對你的考驗!一定不要懈怠了自己!”
門外,君離站的筆直,聲音震徹雲霄,答道:“君離謹記!”
說完便不再留戀在居正門口,轉身離開,居正透過一道門,望眼欲穿似乎看見了君離的背影,當年那個弱小的只會在母妃屍體旁痛徹心扉哭喊的小男孩,如今也有了自己的主見和一身毅然決然,居正老眼迷離,隱隱閃爍着淚光。
但願十年的含辛茹苦,君離少主不負他臨終所願啊!
見到久違的城門,容水的心情卻是有着幾分歡呼在裡面!這個地界一開始她重來談不上喜歡,也重來沒想過會將江城當作家鄉,但是這裡是她誕生在古代的地方,她的歸始地所在,自小的成長,讓她越來越看重這塊土地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想到即便以後自己的產業,或者說是君離的產業,發展到全國各地,那麼她依然會將大本營選在這裡,而且最好是憑她的力量一舉帶動這裡的經濟發展,做到讓人人都能吃得起飯,奔得了小康!
畢竟容家人骨子裡也對故鄉有一種執念在裡面的。
君離從身後過來,看着容水直勾勾的盯着城門看,不由得笑道:“水兒,你這是在看什麼?城門不是已經開了嗎?”
容水回神,只是笑笑,這個願望先放在心中,畢竟現在讓容家成爲當地首富都還是有一些距離的,所有事情沒有達成之前,容水根本不喜歡言說。
她正準備迴應,又看到君離身後的顧長安,正上氣不接下氣的哀聲怨道着說:“哎呀!可累死我了!君離少爺腳程快我一直知道的,怎麼容水小姐也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可憐我這一把老骨頭了!”
君離無辜的站在原地說道:“顧長安,我明明已經放慢了速度,怎麼你還是跟不上?”
容水走過來,勸道:“長安哪裡老骨頭了?明明是嬌骨頭吧!一路上又要擔心着衣裳別碰到地上、又害怕
被樹枝上的灰塵沾上,這樣趕路的哪裡能快的起來?”
君離看着他這速度,便說:“水兒你早晨不是說你二哥今日回府嗎?你肯定是得趕去迎接的,索性也到了城門口了,現在便回去吧!我一會帶着顧長安去樂神醫那邊,爲居先生開幾副藥讓他養一養。”
容水同意,現今離家兩日不知道家人有多掛念,再者二哥回府今日她的確是耽誤不得了,於是便於城門處,暫且與君離分道揚鑣,匆匆便往容家趕去。
饒是如此,一路未做停歇,趕到容家時,發現大門敞開,只聽見宅子裡隱約傳來歡騰的笑鬧之聲。
容水欣喜如狂,莫不是二哥容卿已經到了?!
她風一般的跑進門裡,便看到院子裡有人進進出出忙着幹活,而全家人都歡祥的在院落裡坐在一起。
要是從前的容水看着這大團圓的場面一定是心有慼慼,不敢上去,總將自己歸爲另外的外人、超脫時空存在的外人,在現在她的理智全都不翼而飛。
控制不住的驚喜大聲喊道:“二哥!”
這一聲熟悉的嗓音,讓全家人都轉頭看向容水,發現是自家下落不明兩日的二女兒,都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李氏最先迎過來,湊近容水小聲說道:“你這個死丫頭!可是不知道全家人都擔心着你,你二哥一回來沒看見你的人影就忙着四處找尋發問了,我正想着今日再沒有你的消息,爲娘都是打算要去報官了!幸好幸好!幸好菩薩保佑你是回家了!”
李氏說完便讓開,讓着容家的兄弟姐妹們輪番上前來和容水擁抱了一番,容卿纔過來見着自己這個讓人無比操心掛念的二妹。
容水面前的容卿,風采初現,眉清目秀的少年書生氣質,一身書院的學子長袍,襯得公子人如玉,舉世無雙,此時他臉上小小的責備卻又歡喜的看着自家的二妹。
說道:“二妹啊!爲兄一回來不見着你...你可知我這心情是七上八下的?好在爹孃解釋你是這幾日在礦山上忙碌,我便安心一點,左等右等盼着我這容家的寶貝二妹出現,便盼到現在,也是好在聽着你一回來便開心的像個三歲小兒一般叫我二哥,我是開心極了。”
容水一想自己剛剛似乎真的是叫的太過大聲興奮了,現在被容卿調侃像一個三歲小孩,不禁悄然紅了臉,大姐大哥在後面也都笑說道:“容卿說的是啊!好久沒看見水兒這般歡喜大喊呢!我這個做大哥的整日在家裡也是沒有這個待遇,倒是還不如也學着二弟去外面呆上一段時日,等着水兒過來大喊一聲大哥!更爲得趣了!”
說完大家都呵呵大笑起來,李氏和容正搖頭嘆:“那還了得,家中走了一個兒子本來就要我們兩茶不思飯不想了,要走了兩個那還不是要我們老命了!不許!不許!我們老容家一個兒女都不許走了!”
容水聽了李氏說完,有些心酸,父母兩人最大的心願不過是兒女大團圓。
今後不管要將容家帶着走向多遠多富足,一定謹記這纔是兩老期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