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這幾日在縣衙挑出了幾隊,身強體壯,會點武藝能用兵器的成年男子,運用起軍隊那一套,緊急操練起來,日子就定在三日之後。
段祥瑞到容家知道君離擅自做主要領隊抓拿山匪這件事後,還是有點擔憂但稟明瞭居正後,只是淡淡的一句:“這麼大了,隨他去吧。”
便只跟着君離在容家縣衙跟隨着。
容水也是放下手頭的一些事情,跑到縣衙裡來看君離的訓練進程,臨走之前爲了犒勞一下君離最近的辛苦,還特地在家倒騰半天做出一個現代版改良版的綠豆糕,裝進精緻的主編菜籃纔出了門。
來到他們練習之地,遠遠就看見君離正襟站立,表情凜然,嘴裡喊着口號指揮着衆人練槍:“左!右!迴旋!側殺!”
字字鏗鏘有力,氣勢蓬勃,這是一個她不知道的小鬼,以前總是聽他在信件裡說着軍營種種、訓練日常卻遺憾未曾目睹,今日一見,只道是比自己想象中更加英武不凡!對即將到來的剿匪行動也充滿了信心。
君離感覺到了容水的到來,心想小丫頭這是閒着沒事要來看他?
心裡說不出的舒服,但卻假裝沒有發現人,只是聲音更加大的糾正錯誤的動作:“你!手舉高一點!腿扎地一定要穩!”
此時日頭正毒,被訓的人丟了面子,不服氣的說:“君少爺!這動作這麼難我這做的也可以了吧?不然你給示範個正確的?”
君離在心裡蔑視一笑,以前居先生就教育“莫於癡傻愚笨之人論短長”,懶得搭理這無聊的挑釁,但一想到容水在這裡看着,便有意要露出一手。
冷冷的對那人說道:“那你就看好了!”
突然間又記起容水那日爲自己換藥時盯着自己的胸膛看的情形,更是頭腦一熱,撕開了上衣,露出腹肌緊胸膛寬闊的上半身。
拿起長槍一招一式毫不敷衍,傲然長空一擊,側身再一記回馬槍,好不厲害!底下的人羣發出陣陣歡呼吆喝!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渾然不管在看到君離脫衣那一剎那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鼻血橫流趨勢的容水!差點嗆到自己的口水。
這個小鬼!究竟是打錯了那根神經?好好的練槍就練槍,幹嘛脫衣服,而且身材這麼有料,比上次看到的更讓人難以控制!
容水暗自罵道:“臭小鬼!身材好了不起啊!動不動就脫衣服。”
君離一練完,便看到容水嘴角微動,便快步上前:“小丫頭這是來這裡幹什麼?”
說完挑起脣角笑的很曖昧,輕浮的像個浪蕩子。
容水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氣惱,無緣無故的生氣了,把手裡提着的籃子往君離懷裡一摔:“拿給你吃的綠豆糕!吃完送回來!”
話畢便轉身離開,君離有點茫然打開籃子,清香撲鼻,綠油餅面的綠豆糕還冒着熱氣。
但周家坤這邊可謂是氣紅了眼,知道虎昌寨又一次失敗還落了幾個活口在黃知手上,簡直是坐立難安,一見着那個當初出主
意的家丁便是一番打罵,拳腳相向。
整日擔心不已,睡覺也害怕着被人供出來,自己就人贓俱獲抵賴不得,便叫過一殺手直接潛入縣衙牢獄裡殺人滅口。
這一番大動靜後也不敢輕舉妄動容水了,只是每日裡唸叨:“佛祖保佑!那羣山匪千萬不能供出自己。”
渾身是傷的小家丁滾進來:“報——!”
“老爺!我剛剛從虎昌山上打聽出來了,被抓的那三人只是不知情的手下,他們也不知道是老爺您指使山虎他們綁架容水的!”
周家坤聽完,咧嘴一笑,問:“此話當真!這樣黃知就算打死那兩人,他們也供不出來我了!?”
家丁比周家坤還欣喜道:“是啊!老爺,他們無從供出!因爲他們根本不知道!所以還要找殺手殺了這幾人嗎?”
周家坤臉色一變,一腳踢向家丁:“好一個蠢東西,供不出我,供出山虎和虎昌寨等黃知他們抓到了山虎一夥人那就供的出我了!立刻告訴殺手今夜就行動!”
家丁趕忙一溜煙的消失在周家坤眼前,按吩咐辦事去了。
容小妹留意着家裡二姐和君離的行徑,這兩日見兩人更爲忙碌起來,便留個心眼逮住容水問:“二姐,最近這忙,是不是那日所說的已經到了要逮捕匪徒的關鍵時候了?”
容水抽出空閒,回答着容小妹:“差點又忘了給你說,雖然這一次我們是直接上虎昌寨端了他們的老巢,但也不得不防他們,小妹不然今日你和哥哥姐姐爹孃們一起去往縣衙?由黃大人保護你們我才安心。”
容小妹疑惑:“需要今夜就前往?”
而容水自然是有她的一番擔心,畢竟山匪沒抓住之前,隨時都有可能再襲擊容家,藏身在縣令府中,任何大膽賊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當真是最爲安全的地方。
便對小妹解釋:“當然需要,容家現在一刻也不安全,我一會就去找黃大人說明緣由,取的他的同意。”
容水記起上次的疏忽現在可不能重蹈覆轍!
容小妹心思也沒在這個上面,她隨口一應:“姐姐看着安排就是了,那你們具體上山抓山匪的時間是多久?”
容水不疑有他,老實回答:“三日之後。”
宋小妹記下這個時間,便不再問什麼了,自己在心裡打着不爲人知小算盤。
江城裡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百姓豐衣足食熱鬧着過小日子,縣城裡各安其職,表面上看去平靜毫無波瀾。
只是很少又人注意到,這幾日在街上巡邏的守衛似乎有所減少,但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也不足被百姓津津樂道,甚少有人提出。
其實這麼毫無動靜,全是黃知的主意,是他特意讓一切剿匪準備活動隱蔽進行,並三令五申要求被挑中的暗衛三緘其口,這次下了大決心一舉擒獲,可不能因爲事先泄露讓虎昌山那綁歹徒知道了風聲有所準備。
以至於現在的虎昌寨子裡,毫無防備,並不知正要襲來的一場突襲。
山虎坐在寨主寶座
上照例訓話:“被抓住的三個兄弟,今夜由我和二強子領隊前去營救!其他人等留在寨子裡登消息。”
趙俞捋了捋鬍子,還是有所不贊同勸道:“大當家,三位兄弟確實要救,但是你現在是我們虎昌寨的精神支柱啊,再也不能出事了,由你領着他們去救人就不太合適了。”
山虎一聽,忍不住心裡的火氣了大聲說:“誰說的當家的就不能去救我的兄弟?!那幾個弟兄全都是因爲寨子裡的事而被抓住的,你難道叫我不管?!再說這裡我武功最好,我理應首當其衝!”
趙俞搖頭要辯駁,山虎一見那樣子,更是拿出一寨之主的威嚴,下達命令:“不要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今夜經營兄弟們的事情由我領頭。”
因爲這次主張接下綁架容水這個任務的趙俞也是後悔不已,沒想到區區綁一個小女子居然弄的整個山寨不得安寧,損失慘重,到現在還陪進三個兄弟,害的首領要以身犯險前往縣衙大牢救人,簡直得不償失。
山虎看着二當家趙俞愁眉苦臉滿心愧疚的神色也是不忍,便出口安慰道:“二當家不用自責,你當初主張接下任務也是看着山寨的窘境無奈之舉,兄弟們不會怪你的。”
趙俞聽罷,只覺得自己是跟對了人,這愣頭山虎雖然腦筋不活泛,心眼不多,但對人誠懇,重情重義,如此老大自己也是必將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立刻打起精神,召喚手下聚攏,一齊安排部署今夜夜闖縣衙大牢的計劃:“這一次,由寨主和王飛兩人前進縣衙,解決掉守衛,其他兄弟在外搜索有無埋伏人員,等寨主救出人大家便立刻撤退。”
山虎聽着,插上一句:“還是得事先派遣一人熟悉地勢!摸清楚縣衙大牢到底在何處?如何出來!”
說着眉頭一皺,記起上一次在容家大院裡迷了路,索性遇見了那位姑娘,否則自己當時若是多做耽擱必然已經鋃鐺入獄了。
而那位姑娘現在也不知怎麼樣?是否被自己嚇壞了?腦子裡還記得那雙閃爍着淚光的盈盈杏眼讓人一看便心軟不已,若不是自己陷入絕境怎麼也不會傷害那麼一位嬌弱無害的姑娘家。
閉上眼似乎也還能聞及把那姑娘摟入懷中,指尖盈滿清幽的髮香。
趙俞又說完一小段安排,一看山虎居然一臉回味陶醉神情,顯然心神並不在此,詫異道:“大當家!大當家!山虎!你怎麼了?”
被趙俞大聲呼喚一嚇,看着手下都嚴肅的專注着救人大計,而自己卻還在這裡出神想着姑娘家,更是尷尬愧疚。
甩甩腦袋,看來整日裡和這些大老爺們呆在一起範了點春心,等事情瞭解後也該放大傢伙們去醉香樓泄泄火,而現在先將那姑娘暫時壓抑在心底,專心的聽起趙俞的分析安排。
看山虎回了神,趙俞已經安排妥當,就象徵性詢問了山虎的意見:“寨主還有什麼問題?”
搖搖頭,沒有發表意見。
安排完,天色已經不早,兄弟們便各自拿好裝備踏上了營救同伴的征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