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齊和池男心領神會地交換了個眼神。對此惡徒只有一個辦法。
“伸出手來。”思齊淡淡的說道。
丁頂急忙喜孜孜地把手伸了出來,等待着這筆橫財的降臨。
思齊出其不意地猛然扼住他的手腕,暗中用力將它反轉。鑽心的疼痛讓丁頂瞬間就張口欲呼,池男從旁迅疾堵上了他的嘴,免得驚擾到周圍客人。
受此雙重脅迫,丁頂的眼睛斜視得似乎更厲害了。
“答應不亂喊,我就放開手。”池男惡惡地威嚇道。
丁頂雞啄米似地猛點頭。
池男手鬆開後,他長舒了一口氣。雖然手腕處仍是疼痛不已,但他已經明顯感覺到了思齊力道的減輕。
“問什麼答什麼,如果想耍花招,小心廢了你這隻手!”思齊強霸地低語道。
“是是,大哥!丁頂不敢!”
“你把白丹弄到哪去了?”
“把她送回了家啊。”丁頂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思齊緊盯着那條試圖掙躥眼冒精光的螞蝗,又加大了手中的力道,“是嗎?送回家了?”
“哎喲……喲……大哥,輕點……”丁頂的五官因爲疼痛扭成了一團。
思齊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我說……說……”他的額頭沁出了汗珠。
聞之思齊才鬆了下來。
“把她送到了郊外的一個倉庫內。”
“誰讓你乾的?”
“我不認識。我真的不認識。”丁頂害怕再次受虐,特別補充道,“是一個蒙面男人給了錢讓我去做的。”
思齊看了看他體上那條蟄伏不動的螞蝗,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個倉庫在哪?”
“郊外五百米有片小樹林,裡面有處廢棄的倉庫。白丹就被關在了那裡。”
“有幾個人看守?”
“沒人。”
“爲什麼?”
“這個我不知道。”頓時一陣奇痛又侵襲過來,似乎還伴有骨骼擰斷的格格聲。
“還不老實。我看你這隻手還真不打算要了。”思齊口氣中有了深深的怒氣。
“我說我說……”丁頂本想隱瞞點事情,讓這兩個“不速之客”吃點苦頭。誰料,面前這個冷酷少年似是看透了他所有的心思,一旦邪念一閃,自己便會遭到身體的無情攻擊。看來,這次只能認栽了。
“聽說,那裡面有機關,所以沒派人看守。”爾後他又急忙補充道,“甚至連倉庫大門都不是輕易能打開的。”
“你能打開嗎?”他的順從讓思齊的怒氣稍減了些。
“開門倒不難,找到機關扭動起來就可以。難就難在它需要二百斤的力氣來操作。上次我去時還是三四個人一齊用力弄開的。”
池男撇嘴一笑,“不就是二百斤嗎?我們兩個加起來綽綽有餘。”
“就你們兩個絕對不行!”這次,丁頂倒是學乖了,主動交代起來,“大門打開後,按鈕處一旦鬆手,門就會再次自動關上,你們還是進不去。”
思齊皺起眉頭,爾後慢慢鬆開了他的手。“這件事不許對任何人提起,否則……”
丁頂揉着手腕慌不迭地點起頭,“不敢不敢!”斜眼一瞄,又弱聲問道,“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那隻黝黑綿軟的螞蝗真是越看越不爽,思齊手一揮,“快走!”
他立即旋風般卷出了咖啡館。
望着慌不擇路的丁頂,池男頗有深意地探尋着思齊,“你不會有特異功能吧?怎麼會如此快速準確地判定出他說話的真假?”
思齊一愣,這傢伙感覺竟這麼敏銳,如此隱秘之事當然不能對他言出。便裝傻沒有接這個話頭,只是自語般地問了一句,“二百斤的力氣?該怎麼做到呢?”
池男也沉默了。
這可真是個問題。
面前杯中飄出的繚繞熱氣逐漸模糊了兩雙睿智晶亮的雙眸。
次日,他們決定還是先去探探地形再說。
駕車半小時找到了那片小樹林。枝葉繁茂,鳥語花香,陽光細細碎碎地從樹影間滲漏下來,歡悅,跳動。不像劫匪之地,倒像是小情人的戀愛場所。
見狀,兩個人不免精神抖擻,爲這怡人的環境,更爲充滿刺激未知的“偷人”行動。
倉庫並不難找,因爲它體積很是龐碩,約有二百尺的樣子。源於經年廢棄,它上面鋪滿了斑斑駁駁的綠色苔痕,有幾處甚至還露出了殘破的磚瓦。奇怪處在於那兩扇漆紅的重大鐵門,雖然有些微褪色,卻毫無頹敗之感……
池男上前拼力推了一下,竟然紋絲未動。而且,兩門之間也是異常的嚴絲合縫,裡面的景況一點也窺探不到。
思齊悉心地察看起周圍,希望丁頂口中說的機關不要太難找。最終,他將注意力放在了不遠處的一座七尺高的石頭獅子上。會不會像那些惡俗的武俠劇中演的那樣,越是起眼的擺設越會暗藏玄機呢?
“來,搭把手。”思齊開始擼袖子。
池男翹起嘴角湊了過來,“小佛爺,你是電視看多了吧?”雖然嘴上不屑地駁着,他還是依言抱住了石獅的腰身。
兩人憋住心勁,一起開始用力。蚯蚓鬆土般地懷中的獅子竟真的有些搖搖欲動,他們大喜過望,更加賣力地扭動起來。果真,大鐵門隨之緩然而開。只可惜,裡面光線暗黑,除了一道空洞的斜影投射而入外,什麼也看不到。
“池男,你挺一下。”思齊想試試運氣。
“恩。”他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額角已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思齊鬆開手猛然衝奔過去,誰料,獅子身上的力道一旦有所減輕,大門竟瞬間緊閉起來,速度之快猶如裡面裝按了兩條粗壯的巨型彈簧。
“見鬼!”看着神速般又複合成原樣的把門大將軍,池男懊惱地低罵了一聲。
“看來,我們要另想它法了。”思齊甩甩勒紅的手臂,向車內走去。
“哎,這就走啊……”池男追上去,心有不甘。
回到家中,他們兩個都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沙發上,因爲疲累,更是因爲去而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