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蘇小少爺很有意見。
爲什麼一個個都覺得他們會闖禍?
就因爲他們人小嗎?
人小就會闖禍嗎?
明明最會闖禍的是大人才對!
可惜他們人微言輕,說的話大多都直接被當放屁了。
三人混在人堆裡。
蘇小少爺不滿足。
但九皇子和沈小少爺那是一臉的滿足啊。
尤其是九皇子。
那是激動又興奮。
他生在皇宮,更瞭解宮規戒律,一般的宴會,都沒有他參加的份,何況是迎接北越使臣這樣隆重的宴會。
要不是蘇陽開口求父皇,拍父皇的馬屁,直接把父皇拍暈了,父皇纔不會讓他們進宮。
馬車旁,杏兒東張西望。
“不知道夫人有沒有來?”她道。
“陽兒都來了,我娘會不來嗎?”蘇錦笑道。
“那可不一定啊,夫人好像不喜歡進宮,”杏兒道。
蘇錦看向杏兒,“你確定?”
杏兒連連點頭,“是啊,之前我們剛進京,姑娘要進宮玩,夫人很擔心姑娘會闖禍。”
“姑娘讓夫人一起進宮,夫人都沒來。”
要是夫人跟着一起,姑娘哪有機會抽壽寧公主一鞭子?
她連掏鞭子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蘇錦倒是有些不解了。
她娘爲什麼反感進宮?
她只知道她娘不長出門,但並沒有不見人啊。
之前東鄉侯府辦喬遷宴,京都的貴夫人都見過她娘。
即便進宮,見的也還是那些人。
唐氏不在,蘇錦想去給東鄉侯請安,剛要走過去,刑部尚書就過來了。
蘇錦腳步停下,再加上雲王府拂雲郡主和周靜漪過來,蘇錦就和她們一起往御花園走。
刑部左侍郎進宮,把勇誠伯府貢品一事稟告刑部尚書知道。
刑部尚書就過來找東鄉侯了。
東鄉侯眉頭擰的緊緊的,道,“曲尚書不必擔憂。”
“令郎帶回來的證據裡有進貢之人的親筆供詞,刑部並非無緣無故查抄勇誠伯府,何須怕崇國公一黨彈劾?”
“倒是那貢品……。”
刑部尚書懷疑是不是被人將計就計了。
東鄉侯搖頭道,“貢品一事屬實,你走後,我盤問過手下人,當時船上的確有瓷器。”
只是青雲山要的只是糧草,從不劫那些將士們用不着的東西。
曲大少爺查到瓷器,又說是貢品,而進貢之地也的確進貢過一批瓷器,還在勇誠伯府找到了。
這就足以證明查到的都是真的。
但瓷器下沒有貢品字樣,東鄉侯一時間也沒能想通爲什麼。
這字跡可是抹不掉的。
不是假的,那就是瓷器本身就沒有。
可若沒有——
又怎麼能稱之爲貢品?
想不通,東鄉侯暫且放下道,“我先去見皇上。”
看着東鄉侯走遠,刑部尚書擡手揉太陽穴。
他已經預料到明天鋪天蓋地的彈劾了。
含元殿內。
皇上在沐浴更衣,小公公進來道,“皇上,東鄉侯求見。”
怎麼這時候來找他?
皇上皺眉。
“讓他進來。”
等東鄉侯進去,皇上已經穿戴完畢,坐那兒喝茶了。
“這會兒來找朕何事?”皇上問道。
“我來和皇上說一聲,我剛剛讓刑部查抄了勇誠伯府,”東鄉侯如實道。
他聲音平淡的彷彿在說我剛剛吃了兩塊糕點般隨意從容。
然而皇上聽到這話,卻是被茶水嗆了喉嚨,直接咳嗽了起來。
他瞪着東鄉侯,“這麼大的事,你也敢先斬後奏?!”
“論膽量,我應該還比不上勇誠伯,”東鄉侯道。
皇上眉頭皺的緊緊的。
整個朝廷上就找不到比東鄉侯還膽肥的。
他卻說這話,皇上不能不好奇。
東鄉侯把勇誠伯私吞貢品的事稟告了。
他前腳稟告完,後腳崇國公就到了。
勇誠伯是崇國公的妹婿,算是他半個心腹了。
勇誠伯府被刑部包圍的水泄不通,還從勇誠伯府擡了幾口大箱子走,外人還不知道是什麼。
崇國公心不安啊。
好歹也是一伯府,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就被查抄了,崇國公還是第一回聽說。
這麼專斷獨行,一定是東鄉侯的行事作風。
幾十年了,一點沒改。
從刑部尚書口中問不出什麼,但不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崇國公心不安。
直覺告訴他東鄉侯做什麼事最後都是衝着他來的。
所以他來找皇上了。
查抄勇誠伯府,皇上一定知道原因。
如果不知道,那東鄉侯和刑部尚書就是先斬後奏,他趁機彈劾,定要東鄉侯吃不完兜着走。
只是崇國公沒想到東鄉侯在。
給皇上見禮後,崇國公問包圍勇誠伯府的事,他道,“皇上,好歹也是一御封的伯府,就這麼被包圍了,還是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臣和百官都想知道爲什麼。”
皇上看了東鄉侯一眼,“告訴崇國公理由。”
東鄉侯不願意說的,但他也知道這事瞞不住,“勇誠伯私吞貢品,這罪名處死他都夠了。”
“私吞貢品?”崇國公眉頭皺緊。
“東鄉侯是不是誤會了,勇誠伯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量。”
東鄉侯沒說話。
福公公把勇誠伯私吞貢品的事說了。
崇國公聽後,那臉黑的跟木炭似的,渾身怒氣直往外涌。
好一個勇誠伯!
居然在背後擺他一道!
耍了他,他還不得不幫他擺平這事!
“只是船伕的一面之詞,東鄉侯確定那真的是貢品?”崇國公道。
“刑部都查抄了勇誠伯府,崇國公卻說這話,倒像是篤定那不是貢品似的?”東鄉侯似笑非笑。
他總算明白勇誠伯爲什麼被逮住了還不慌不忙了。
只怕私吞貢品這事,他前面還有崇國公。
也是。
僅憑他一個小小勇誠伯,哪來的膽量做這樣掉腦袋的事。
皇上看向崇國公。
崇國公神情一慌,“臣只是覺得勇誠伯沒有那麼大的膽量。”
“如果他私吞貢品屬實,臣絕不會替他求情。”
皇上擺手道,“好了,此事等宴會過後再議不遲。”
崇國公忙退下。
出了含元殿,崇國公的臉一下子拉的很長。
他拳頭攢緊,骨頭髮出嘎吱響聲。
那是恨不得把勇誠伯五馬分屍的神情。
給了他權勢富貴,倒是把他的胃口養大了,會虎口奪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