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詡能娶到荊山公主,那他推翻南樑朝廷的事就有八成把握了。
這個忙,謝景宸不能不幫。
再者,哪怕荊山公主不是北漠公主,只是一個尋常女子,她也是趙詡傾慕的姑娘,表弟的心上人,做表哥的幫忙求親也應該,何況趙詡和荊山公主能走到一起還是謝景宸牽的線。
只是他們兩本事太大,硬生生的把一根權謀線扯成了姻緣線。
謝景宸在趙家待了一天,這一天過的和在軍營裡沒什麼區別,施大將軍和趙相他們商議軍情,謝景宸在一旁看着。
謝景宸畢竟不是南樑人,不通南樑地貌,也不懂各守城將士的品性,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他就不發表看法了。
只是施大將軍很看重他,幾次問他,謝景宸就隨便說了幾句。
這一天,謝景宸和趙相他們一家用的飯。
不過趙大姑娘不在,落水傷寒了,沒法出門。
趙相和夫人對謝景宸多有感激,自是不提。
翌日,謝景宸就啓程回邊關了。
趙詡和董承琅相送十里。
“這一別,就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了,”趙詡傷感道。
謝景宸拍着他肩膀道,“等你成事,我會親自來南樑道賀。”
“那時候,沒準兒母妃也會來。”
東臨王府能洗刷冤屈,王妃應該是最高興的。
離開南樑故土十幾年,王妃肯定會想回來祭拜下列祖列宗。
王爺虧待王妃太多,這麼點小要求,王爺不會不答應。
趙詡點頭。
重聚的這一天,不會太久的。
謝景宸望向董承琅,拍他肩膀道,“不止我,南安郡王他們也拿你當兄弟。”
董承琅,“……。”
南安郡王?
那個差點用烙鐵逼他招供的南安郡王?
他能不能說那天之後,他連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噩夢裡全是他們。
只是謝景宸這麼說,南安郡王又是趙詡的兄弟。
這兄弟,反正不管他認不認,都是他的兄弟。
董承琅,“……。”
“來不及喝你和趙表妹的喜酒了,賀禮我會差人送來,”謝景宸道。
董承琅心累。
賀禮不賀禮的他無所謂。
以後不要再踹他就行了。
不過這一別,想被踹也沒那機會了。
依依惜別了會兒,謝景宸翻身上馬。
“望自珍重,”謝景宸道。
說完,謝景宸騎馬離開。
趙詡和董承琅目送謝景宸走遠,看不見了才翻身上馬回府。
他們三人一起出的門,結果只回來兩人。
施大將軍見了道,“李牛呢?”
董承琅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趙詡道,“我爹派他去辦事了。”
趙相暗瞪趙詡一眼,哪有這樣做兒子的,拿他這個爹做擋箭牌。
施大將軍望着趙相,“相爺定是有要緊事託他去辦了,那小子年紀不大,心思之縝密,遠勝過他們幾個小輩,我正想向相爺討了帶在身邊悉心培養,將來必定是大少爺的左膀右臂。”
趙相,“……。”
趙相還真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們這些人還真沒有資格培養大齊鎮北王世子。
謝景宸的身份不便告訴施大將軍,不然不明擺着承認了他們算計了他嗎?
趙相打馬虎道,“能跟在施大將軍身邊學習,是他的福分,只是短時間內他怕是回不來。”
施大將軍笑道,“辦正事要緊。”
被人唸叨,騎在馬背上的謝景宸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大齊,京都。
城門口,蘇崇騎馬往前。
身後是囚車和飛虎軍。
城門兩邊是百姓,爛菜葉和臭雞蛋亂飛。
即便飛虎軍離的遠了,也難免遭受波及。
這一路回來倒沒有遇到崇國公和齊王劫人。
一來回京不經過齊王攻佔的地盤。
二來也沒有救謝景川的必要。
謝景川投敵賣國,意圖幫南樑滅飛虎軍,吃裡扒外,人人得而誅之。
謝景川下毒被抓現行後,被吊成那裡,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渾身疼痛難忍,一看就知道不是中毒就是中蠱了。
蘇錦擅長下毒,秦菡兒擅長下蠱。
齊王和崇國公就是把謝景川救回去,解不了毒蠱也是白搭。
謝景川這顆棋子本來就沒起多少作用,還辦事不利,把崇國公禍害兄長的事給暴露了,死不足惜。
在城外砸雞蛋的多,城內砸雞蛋的就更多了。
飛虎軍活捉了南樑護國公,還殺了護國公給前飛虎軍報仇雪恨,大快人心。
然後就出現了非常矛盾的場面,一邊爲蘇崇這個飛虎軍少將歡呼,一邊爲謝景川這個叛國賊唾棄。
臭雞蛋、爛菜葉橫飛。
人羣裡,蘇小少爺和九皇子四個擡了一小籮筐雞蛋來。
四人用彈弓扔雞蛋。
雞蛋脆弱,容易碎,用彈弓彈出去很講究個巧勁。
四人拿這個當作比試,砸的不亦樂乎。
差點害死他爹和大哥,還有林叔和青雲山衆兄弟,砸死都不解恨。
四人雞蛋一個接一個朝囚車飛去。
只是飛的多了,難免失誤。
蘇小少爺幾個不小心把蘇大少爺給坑着了。
雞蛋在蘇大少爺頭頂上撞上了。
啪嗒一聲碎裂開。
蘇大少爺注意力在蘇小少爺身上,沒能及時躲開。
蛋花掉在了他肩膀上。
九皇子,“……。”
蘇小少爺,“……。”
沈小少爺,“……。”
趙小少爺,“……。”
蘇崇一臉黑線的看着鎧甲上的蛋液往下滴。
還好。
不臭。
蘇小少爺幾個脖子一縮,轉身就要跑。
可惜人堆如牆,根本躲不開。
“過來,”蘇大少爺臭了張臉道。
雖然人羣鬨鬧,但蘇小少爺他們還是聽見了是叫他們。
四人縮着脖子走上前。
“大哥,我們不是故意的,”蘇小少爺道。
蘇大少爺看着鎧甲上的蛋黃,腦殼有點疼。
太陽大,曬的鎧甲發燙。
有點像煎雞蛋了。
“怎麼扔的是雞蛋?”蘇大少爺問道。
“……家裡沒有臭雞蛋。”
“這是我們拿自己的錢買的,反正他又不洗澡,過兩天就臭了,”蘇小少爺指着謝景川說道。
蘇崇扶額。
他這弟弟的腦回路和爹一樣,叫人猜不透。
蘇小少爺走上前,要蘇崇抱他騎馬,蘇崇道,“你的馬呢?”
說起這事,蘇小少爺就鬱悶呢。
這大半年,他長高了不少,可馬是長的更快,從比他們矮已經長到比他們高一個頭了。
那麼高的馬,他們就算敢騎,娘也不讓他們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