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咱們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這麼一直跟着我,難道是看上我了?”
柳木青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目光盯着一個方向一邊說着一邊百無聊賴的挖着鼻孔,那樣子很吊絲。
只不過他這話雖然說出了口,但是卻並沒有得到對方的迴應,空蕩蕩的四周好似真的沒有一個人一般,讓人感覺柳木青根本就是一個神經病,竟然在自言自語。
不過他卻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感覺錯,煉神決在他突破金丹期後已經有質的變化,對他周圍的一切可謂是瞭如指掌,他可以清晰感覺一個人影就在他身後千米外的一處虛空中躲藏,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不出來,但是他還是可以清晰知道。
柳木青看到對方死活不願意出來,他自然也不會去平白無故的將他給轟出來,無奈的鬆了聳肩,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麼我也沒辦法,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再跟着我啊,我討厭有人在我身後!”
說完之後,柳木青就開始準備渡江,他沒有選擇直接飛躍而過,而是駕馭這一條小船泛舟在江面上,一邊隨波逐流一邊注意着身後,他感覺對方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果不其然,在他駛入江面百米距離之後,那個一直靜立不動的人影還是開始移動了,其方向與柳木青一致,遠遠的墜在他身後,既不靠近也離遠,端是奇怪。
就在柳木青準備揮手揪出來對方的時候,忽然天邊掠過幾道流光,霞光一閃在他面前就出現了幾個人影,爲首的是一個面色古怪的老者,他先看了柳木青一眼,接着神識之力鋪天蓋地的向四周盪漾而開,卻是仍舊一無所獲。
最後還是忍不住向柳木青問道:“小輩,你在這江上可曾看到一名身穿黑色法袍的年輕女子經過?”
“身穿黑袍?還年輕女子?”
柳木青不由詫異的張大嘴巴,他知道躲在自己身後的那個人有可能是隊伍當中的那個冷漠的男子,但是爲什麼一個大老爺們會變成一個年輕女子,難道是一秒鐘男變女,這也太神奇了吧。
柳木青疑惑的搖了搖頭,他是真的不知道,剛開始他還懷疑身後那貨,不過等到這些人說是一個女子的時候,他就忍不住打消了這個念頭,感覺應該與那名修士無關。
目送着這些強者離開,柳木青忍不住將目光再次集中在身後某處,手指間靈光凝聚,他已經準備出手點破對方,一個毫不認識的陌生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後,這種事情不能忍。
不過還未等他出手,就見那片虛空之中忽然如漣漪一般盪漾開來,兩個人影突然從虛空中出現,‘撲通’兩聲過後,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柳木青有些驚訝的望着那裡,一個修士就算是修爲再差,也絕對不可能會是以這種落地方式,這簡直就是隕石落地一般,絕逼會摔個狗吃屎的。
抱着好奇的心思柳木青來到了那兩人墜落的地方,低頭一看不由神情異樣起來,只見兩名身穿緊身黑衣的女子此刻正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身上的有着許多傷口,密密麻麻的很是讓人心驚,不過這些都不足以讓柳木青吃驚,真正讓他感到吃驚的還是對方容貌,這兩人當中,竟然有一人是當初他放過的樑彩。
“這個女的是樑彩,那麼這個是……”
柳木青不由遲疑了下來,感覺事情有點亂,他自問以自己的修爲還是能夠看清楚男女的,但是沒想到還是走了眼,一個女如美眷竟然被他看成了摳腳大漢,這種巨大反差怎麼也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看了看四周,柳木青覺得還是離開爲妙,若是被人發現了他和她們在一起,說不定還會被認爲是一夥的,到時候又得變換容貌逃離這裡。
昏暗的山洞中,一個巨大的夜明珠被鑲嵌在山洞洞頂,無數柔和的光芒從夜明珠中釋放而出,將整個山洞照射的明亮如白晝。柳木青做好這些之後,他不由緩緩走到兩女的身邊,沉默了一下,還是將那名女修遮臉的薄紗給摘了下來。
一瞬間,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柔弱女子出現在他眼前,楚楚可憐的模樣好似能把人的心給揉碎了,柳葉細眉緊皺在一起,好似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嘴脣被咬的泛出一絲絲的血絲,順着嘴角流下來,更爲其增添了不少的柔弱感。
“這……倒是整個十足的美女啊,雖然和那些神體女子相比差了些東西,不過卻也別有一番韻味,要不要將她也收入後宮呢,這樣的話好像又能增加一朵鮮豔嬌嫩的花兒了!”柳木青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手指不自然的就順着對方的臉頰撫摸了下來,柔軟的皮膚給人一種很舒爽的感覺,有種讓人愛不釋手的樣子。
忽然柳木青的手指停了下來,微微一扭頭冷聲說道:“既然醒了就不要在裝了,和我說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一個大男人就突然變成了這麼一個如花美眷了!”
被柳木青隨手扔在角落的樑彩無奈睜開了眼睛,有些的畏懼的看了柳木青一眼,接着用細弱蚊蠅一般的聲音說道:“這……這是……我們家小姐……她是……都護府裡面!”
“天殺省,都護府裡面的小姐,你確定!”柳木青忽然停下手中動作,扭頭看向樑彩,一雙眼睛好似刀子一般的射向了對方,只把她嚇的渾身發抖。
樑彩不敢有絲毫隱瞞,急忙點頭稱是。她對眼前這個胖胖的男子已經害怕到了極點,扮豬吃老虎不說,而且手段殘忍,落在他手裡連轉世重修的機會都沒有。
柳木青臉色不由陰沉下來,眼前這女的可以說是一個*,如今整個天殺省裡面所有門派都在圍剿官道殘餘勢力,她這樣一個小姐必然是在必殺名單裡面的,如今出現在這裡,若是沒有被發現還好,一旦被人發現恐怕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看到柳木青沉默下來,樑彩不由面色漸漸灰暗下來,接着又看了看地下的小姐,她不由咬了咬牙撲通一聲跪倒在柳木青面前,一邊磕着頭一邊說道:“前輩,還請救救我家小姐,只要前輩願意出手救我家小姐,我自願充當前輩的爐鼎!”
柳木青臉色不由微微一變,詫異的望着對方。自願充當爐鼎這種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說出來的,要知道充當高階修士的爐鼎其實是件很危險的事情,很有可能一次雙修就被對方採補個乾淨,就連真靈是否能保住也要看對方的意思,這樑彩既然敢如此說,那麼就不難看出她的決心來。
柳木青望了望躺在地上的那女子,忍不住問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竟然願意爲了她如此?”
樑彩低頭看了看,臉上閃過一片悽苦神色,說道:“我是小姐的貼身侍女,在都護府被破之後,就是小姐帶着我逃走的,若非是她我早就身死在都護府裡面了,我欠她很多,若是可以用我這條命來換的小姐安全,我願意!”
看到這裡,柳木青不由忽然想到一句話:仗義每多屠狗輩,比起那些貪得無厭的人,或許這些小人物的閃光點比那些人要明亮許多,即便他們實力很弱。
沉默了片刻,柳木青忽然道:“起誓吧,以心魔血誓起,我就破例幫你一次!”
樑彩聽了這話不由大喜,甚至想都未想就跪在地上開始起誓,清脆的聲音在山洞內響起,血紅色的光芒漸漸在上空凝聚,漸漸匯聚在她三根手指之上,接着又化爲虛無。
柳木青沒有去看她發誓,而是來到對方跟前從懷裡拿出一枚七巧丹,招來一股靈泉水送入對方的腹部。隨着藥力的化開,對方身上的傷勢漸漸恢復過來,就連呼吸也平穩了下來,蒼白的臉上也漸漸恢復出一些紅暈,看來傷勢已經穩定下來。
柳木青將對方交給樑彩照顧,然後盤膝坐在山洞的盡頭,靜靜的開始吸納起周圍的天地靈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一陣細微的響聲在遠處響起之後,柳木青緩緩收功睜開眼睛,入眼正好看到那女子略帶憤怒的眼神,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不知該叫道友公孫先生呢還是公孫小姐呢!”
“不論叫什麼,我覺得你乘人之危不是君子所爲!”公孫依舊冷着一張臉,語氣冰冷的對着柳木青說道,好似仍舊對樑彩甘心爲僕這件事而感到耿耿於懷。
柳木青卻不在意這些,只是道:“君子?我從來不承認我是一個君子,我是一個商人,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用價值衡量,就比如說這次救你,我得到了一個甘願充當爐鼎的侍妾,這種買賣雖然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利潤,但是卻也不虧,自然是可以做上一做!”
公孫不由氣急,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柳木青,恨恨的說道:“你是說小彩竟然只值你一顆丹藥,你……”
柳木青擺了擺手,說道:“不她不值,我的意思是她連這顆丹藥的零頭都不值,真正讓我看中的不過是你們之間的感情,這纔是我出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