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艾文三人發現了那神秘腕輪事件的同一時間段內,蒼龍飛騎團的本部軍營內,貝卡斯因在剛纔會議上那星見大僧正的預見回來後頗爲不悅中。
這時卡洛斯來報:“報告大人,在神殿區內抓獲的犯人中,其中有一個僧侶說他掌握着重要的情報,但是對方提出要求要跟大人您會面,他要親自跟大人您說。”
“哦,那好吧,那就我來見上一見,把人給我帶來。”貝卡斯覺察到了這會是一個機會。
不一會兒,那個掌握着重要情報的犯人就被帶了過來,只見此人年齡二十出頭的,雖然手上帶着鐵銬,衣服也有點髒,但看一身高階僧侶的打扮也知道對方也是在神殿裡面有點身份地位的人。
“坐吧,我就是貝卡斯,聽說你有重要的情報要當着我的面說,現在你可以說了。”先禮後兵的交涉術,經驗老道的貝卡斯自然是個老手了。
只見那人當真直接坐了下來,並帶着很驕傲的語氣說道:“你們此行的目的相信是爲了星辰之淚吧。”
被一語道破的貝卡斯先是一驚,但又立馬恢復了鎮定的表情,速度之快,讓人覺察不出來。
不過對方倒不是普通人,那人笑道:“哈哈哈,果然我沒看錯,不妨跟你們直說了吧,星辰之淚其實並不在這座神殿之內,不但如此,而且還是從來就沒在這裡過,哈哈哈,世人真是愚笨得可笑,從來沒人看到過、質疑過,居然就這麼被這個謊言瞞騙了二百年之久。”
聽到這番話,就連貝卡斯這一次也都爲之驚訝不止,的確衆人也不曾想象過一直被世人信仰崇拜着的神之代言人——歷代大僧正,竟然會編造這樣一個謊言,星辰之淚這個傳說中的至寶竟然會不在這星之神殿內,被藏在了其他地方,此人帶來的重要消息果然很有份量。
貝卡斯問道:“你說的話有何依據?”
那人用手指了指自己:“就憑我是星見大僧正的孫子——正,本來作爲這個神殿的下任大僧正的繼承人的人選的我,你認爲我的話可信度又有多少呢?而且你們現在遍尋不着星辰之淚也證明我的話所言不虛纔對。”
貝卡斯抓到了個關鍵詞:“本來?”
正的表情有點不悅,然後直接說道:“這是我們神殿內部的事情,並不是我們這次談話的重點,無需要在這樣的事情上面浪費時間。”
“那你就繼續你的重點吧,如果你能透露星辰之淚的所在,我自然會有極其豐厚的報酬於你的,而且你有什麼其他的要求也可以隨便說出來,我可以做得到的話一定會爲你辦妥的。”先拋出誘人的空頭支票來套出話來,這一招貝卡斯屢試不爽。
正迴應:“要想知道星辰之淚的真正所在,說易行難,這需要到兩樣事物。其中一樣在神殿後院最深處那閉鎖的房子內,相信你們也已經把裡面的東西給扣押了下來了。”
貝卡斯打了下手勢給副團長卡洛斯,卡洛斯馬上拿來了物件清單,查看了起來:“報告大人,據查,在那個房間內,只發現了一大堆破舊的手稿書本而已,而且上面記錄的內容不知道是用的什麼文字來書寫的,讓人無法看得懂。”
正笑了起來:“沒錯,正是這些書本。”
貝卡斯繼續問道:“那另外一樣事物呢?”
正驕傲的說道:“另一樣事物就是我自己。”
“哦?”貝卡斯上下仔細看來對方,已經看得出來此人果然是抱着目的前來接近自己的。
正隨後說出了一大番話來:“首先,我要說的是,這些手稿書本都是歷代大僧正所傳承下來的手抄本,上面記載了歷代大僧正的所見所聞,還有過去的記錄和對於未來的預見,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真正歷史的正文,而上面的文字可是有着最悠久歷史的星之語言,這可是隻有身爲大僧正繼承人選的人才可以去學,而且當世真正看得懂這些文字的,也就只有星見大僧衆,以及我了。”
正最後的“我”字似乎說得不夠底氣。
正越說口氣越強起來:“既然我今天是來自薦的,那麼我也不做謙遜了,我可是被譽爲這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是最被人看好的下任大僧正的繼承人選,我只用了短短半年就把這歷代傳承的星之語言給學會了的,這個本事,在這百年來是沒人能夠及得上我的,只要你把那些手稿書本給我,我就可以解讀出你所想要的信息來,也就是星辰之淚的真正所在。”
貝卡斯對此拍手鼓掌,不過很快反問道:“哦,真是了不起啊,不過既然你身爲下任大僧正的繼承人選,怎麼你難道都從沒看到過這些手稿書本的嗎?”
正直接回應道:“那個房間只有歷代大僧正纔可以進去的,裡面可是歷代大僧正的智慧和預見的結晶,可以說是這個星之神殿內真正的寶物。”
貝卡斯思量了下,最後答應了下來:“那好吧,那些手稿書本你可以留下來解讀,但你要第一時間把內容告訴我。”
說完,便向副團長卡洛斯打了個手勢,暗示要在物品清單中做些手段,把那些手稿書本給劃出來,雖然貝卡斯之前就強調說不可以私藏物品,不過現在是自身的利益關係,自然會傾向於更有價值的的做法。
正他暗笑道:“軍團長大人有所不知,星之語言可以從上古至今流傳下來的最古老的文字,可是非常複雜的,而且還非常的神奇,不是簡單的字句翻譯就可以解讀出來的,需要用平和的心去感受才能意會得了。越是着急就越是解讀不出來,所以一份文書的解讀最少也要花上好幾天甚至於好幾月時間。鑑於以上的情況,我這裡倒有個好建議可以向軍團長大人提下。”
貝卡斯內心不悅,但是依然喜怒不形於色:“說來聽聽。”
正站起了身來說道:“我可以盡我所能的,在這回程的路途中去解讀出星辰之淚的所在的信息來,到時候軍團長在向皇帝陛下彙報的時候,我就可以能把星辰之淚的情報親自向陛下做稟報了,這樣可以讓軍團長大人可以順利交差,免去無功而返的責罵。不知道我這個提議軍團長大人滿意不。”
貝卡斯自然覺察出此人野心不小,心計極深,想借機直接去攀附希洛肯皇帝。不過的確也說中了貝卡斯的軟肋,此行勞師動衆,但又的確一無所獲,回去不好交差。
“你剛纔說你是這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是嗎?你要知道,成爲天才的人,要麼從此流傳百世,要麼,就會很短命。而你知道嗎,前者寥寥無幾,後者卻佔了多數,那是因爲,很多天才都是自認爲聰明,而做出很多愚蠢的事情,讓自己不得善終。”貝卡斯可是暗示得很清楚了,不要再得寸進尺了。
“承蒙軍團長大人你貴言,讓我受教了。確實,有時候,太過於自作聰明反而惹火燒身。我其實一直都聽聞,軍團長大人你才智過人,是王國新起之秀裡面的佼佼者,只是,不管軍團長大人你立下多少功勳,也都無法能夠更上一步。”正似乎很有膽識,他也有話也要暗示貝卡斯。
貝卡斯稍微對此人有點感興趣了:“看來你對於王國,還有王都內的事情,瞭解很多嘛。”
正繼續說道:“這些都是從來自王國各地的信徒們那裡聽說而來的,如果我說得不對,也請見諒。那麼,我就繼續說了。對於王國內的當今希洛肯皇帝陛下,對他的評價,雖然有點不太好聽,可是,他可是一名很有眼光,很有統治手段之人。從這一次的行動,就可以看得出來,希洛肯皇帝陛下的遠見和行事魄力。”
對於星之神殿被包圍一事,正他反而持肯定的態度,由此可以看出此人的內心已經完全背離了自己一直所成長之地的星之神殿的教義。
“現在軍團長大人你,在軍界方面,可以說是達到了很多人都夢寐以求的頂端,但是,軍團長大人你,卻是否一直苦惱於,無法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呢?在這方面,如果能夠有在皇帝陛下身邊能夠幫助得了軍團長大人的得力助手在的話,那麼,我相信,軍團長大人你實現自己的理想,將會更容易些。”正的這一番暗示,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更何況是貝卡斯呢。
貝卡斯他不慌不忙的說道:“說得很好聽,但是,你認爲你有這樣的本事嗎。”
正自信的說道:“這一點,現在我只需要軍團長大人你能夠爲我在皇帝陛下面前引薦一番就行,如果我是一個沒有用處之人的話,不需要軍團長大人費心,我也將不會再出現在大人你面前。”
正的話,稍微打動了貝卡斯的心,就憑這一點,就已經證明得了,他確實是有點本事,而且,只是稍微引薦而已,對於貝卡斯並沒有任何損失,而由此一來說不定,此人可是能夠成爲讓貝卡斯用得上的人才。非常之人需要非常手段,而能夠駕馭非常之人的人,其纔會是非凡之人。
思量了利害關係,貝卡斯答應了下來,還是做個順水人情把他介紹給希洛肯皇帝好了。更何況,貝卡斯他也很有自信,眼前這個有野心的傢伙,也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掌控,威脅得了自己的。
這時卡洛斯接到部下的報告,大吃了一驚,急忙向貝卡斯彙報剛纔發生的事情:“報告大人,被監禁着的星見大僧正,在剛纔突然去世了。”
貝卡斯大驚:“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不是有專人日夜監視着的嗎!”
卡洛斯自己也很是難以解釋:“據部下報,星見大僧正是在禪坐的時候沒了氣息了的,死因很是奇特和突然。”
貝卡斯又氣又惱,因爲現在自己唯一剩下的收穫——星見大僧正也跟着失去了的,看來目前就真得只剩下那個正了的。
鑑於事態的嚴重性,貝卡斯一行人來到星見大僧正的監房前,打算親自查看。衆人來到監房的大門前,這時正首先說話了:“軍團長大人,本人有個不情之請,希望軍團長你能答應,可否能讓我先單獨進去呢?”
這個請求果然夠不情的,不過對於地位的升高,正還是有不客氣的本錢的。考慮到正和星見大僧正的祖孫關係,貝卡斯答應了下來,而且也很樂意在外面“聽一聽”的。
正進入監房內,看着自己爺爺的屍體,只見星見大僧正面帶笑容,安詳的禪坐着,似乎是沒有遺憾而走了。
正沒有對此心存半點傷心,相反大笑起來:“老頭子,你走得還真不負責任啊,丟下了這個爛攤子下來……都是你!說什麼我的心念不正,把我從繼承人選中給除名了,還故意把我的修行名號取名爲“正”,而且還是跟那個天資愚笨的‘智’同時在一起取名,這不就是想告訴衆人我缺少‘正’嗎。”
“你的這個大僧正的名號應該是我的纔對,好了,你看看現在,就是因爲你食古不化。就是因爲你的錯還有你的偏見,才造成今日星之神殿的覆滅……不過,現在好了,我們偉大的星見大僧正大人,你就好好離開吧,我會把這星之神殿給重新建立起來的,我來繼承這個“星”之名號,繼續擔任大僧正這個指引者的職位,我不會愧對於這個名號的,因爲這個新時代將由我來指引,哈哈哈。”正說完,便轉身步出了監房。
門外聽完熱鬧的貝卡斯:“說完了嗎,正。”
“從現在開始,請稱呼我爲星正。”星正大聲的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