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卡斯對於剛纔艾文爲什麼會突然多出了個寶石匕首也感到非常的奇怪,猜想這就是艾文手腕上戴着的那神器——“星之腕輪?天命”,所擁有的神奇力量所召喚出來的。
見識到了那份神奇的力量,在公在私,貝卡斯強烈的感到無論如何都要把艾文給抓到手。於是貝卡斯下令自己的近身護衛下去,打算把昏迷着的艾文給抓上獅鷲來帶走。
其中一個近身護衛毫不費力的就把昏迷着的艾文給扛到了自己的肩上,正打算呼喚獅鷲飛下來。這時,從包圍網的後邊,一匹急速奔馳着的戰馬以勢如破竹之勢衝了進來,這匹戰馬速度之快,衝力之強,令得士兵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馬撞飛或踩倒了。瞬息之間,那匹戰馬便衝到了那些近身護衛的面前。
那些近身護衛反應自然比那些普通士兵快得多,其他三個近身護衛馬上拔出了佩劍,攔在了那匹戰馬之前,準備攻擊這馬。就在這匹戰馬準備和那三個近身護衛撞上的時候,那匹戰馬突然飛躍了起來。這匹戰馬跳躍力之強,高高的跨過了那三人的頭頂,這着實令那三名近身護衛所料不及,瞬間就被突破了過去。
那匹戰馬落地後直奔向那位肩扛着艾文的那名近身護衛而去,對方見狀,知道自己扛着這麼一個大活人,躲避是已經來不及的事情了,於是也迅速的拔出佩劍,準備正面迎戰。
只見馬上的那個策騎者也拔出了佩劍,那名近身護衛就在雙方相交的瞬間,以疾風之速揮劍刺向策馬者。
“疾風之舞!”
策馬者的劍勢後發卻先至,近身護衛的劍不但被對方給硬擋了下來,而且更被對方連馬帶人所產生出來的強大的衝力給彈飛了。
之後那策馬者順勢一劍刺向了中路大開的近身護衛胸前,那近身護衛被這一劍硬生生的給貫穿了身體,徹底沒了生機。
那策馬者毫不猶豫的鬆手放棄了佩劍,空出手來,在跑過對方身邊的瞬間,順勢一把抓住對方肩上的艾文,把他放到了自己的馬背之上,動作迅速利落,一氣呵成。
戰馬慢慢停了下來,然後調轉了方向,大家終於看清了對方的樣貌。來人居然是艾文的管家格里米歐,平日裡一向溫柔和細心,而且文質彬彬的他竟然有着如此高超的劍術和敏捷的身手,真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似乎應驗了常人所說的那一句話——“人不可貌相”。
格里米歐試着叫醒昏迷着的艾文,可惜沒什麼效果。沒辦法,只好先應對好眼前這一個糟糕的局面再說了。
在這麼近的距離內,是無法像之前那麼順利就可以加速起來突破這包圍網的,更何況還有那三名近身護衛在前面阻攔。格里米歐沒有讓戰馬跑起來,而且慢慢前行,怒視前方所有阻攔自己的敵人,周圍的士兵們都被他的這股氣勢給威壓住了,不敢衝上來。格里米歐到剛纔被他刺死的那名近身護衛身邊,低下身子從屍體上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場上變得令人驚異的安靜,那些近身護衛們被剛纔格里米歐的身手所懾,沒有人敢先動手。而格里米歐也很冷靜的在觀望着四周的情勢,尋找最安全的突破方法。
這時候,有人打破了這個平靜,貝卡斯說話了:“你終於還是出現了,說實話,我還是真不想和你成爲敵人。”聽內容似乎格里米歐和貝卡斯是互相認識的樣子。
格里米歐用銳利的目光反擊道:“對我家少爺刀劍相向的人,就已經是我的敵人了。”
貝卡斯說道:“看來你這個僕從還當得可真是盡心盡職啊,你以前身爲騎士的榮耀呢,難道你已經徹底拋棄了嗎?”
格里米歐沉默了下來。
貝卡斯看着格里米歐的手臂說道:“剛纔看了你的身手,看來你的傷早就已經完全康復了,我內心的歉意終於可以減輕點了。”
格里米歐直接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沒爲此要你感覺到是在拖欠着我什麼,當時救你也是出於我的自願。”
貝卡斯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想當年你我可是那年皇家騎士學院同一屆畢業的佼佼者,我們當年還被喻爲年輕新一代的最強組合呢,我的統御謀略和你的高超劍術,我到現在還在懷念當年你我並肩奮戰的日子。”
格里米歐也在回想着過去,然後說道:“可惜也正是因爲太年輕的關係,所以纔會做出那件錯事來。”
貝卡斯開始責備自己起來:“不對,錯的完全不是你,當年是我立功心切,一時衝動才落入敵人的圈套,反而是你,爲了救我,令你受到了摧毀你一生夢想的傷。”
格里米歐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持劍的右手手臂,只見手臂上,前後各有着一道非常長的傷痕,對稱排列,彷彿是被人一劍刺穿手臂而留下來的。
貝卡斯越說越激動:“之後雖然你我都平安的活了下來,可惜你的手臂傷勢太重,當時軍醫也無能爲力,你再也拿不起劍了。當時我們的頂頭上司可是那個庫洛斯軍團長,他倒是對你很好着嘛,把你安排到自己的家中,成了自己兒子的劍術指導老師兼僕從。而對我倒是狠狠的軍法處置了一番,之後就把我給開除了出去。不過也多虧如此,不然我也不會認識到真正的自己。在再繼續呆在那古板的傢伙帳下,我哪裡能成就出今日的地位呢。”
貝卡斯之所以和庫洛斯一直暗中不和,原來不單是因爲爲人處世的作法不同,而且也還是因過去的事而有結下了恩怨。
“我不許你這麼侮辱主人,我是很感激主人能給當時再無用處的我一個溫暖的家庭,在這裡,遠離戰場的血腥和殘酷,有如同家人般的關愛和體貼,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個家庭的安寧,就算是你也一樣。”格里米歐表示了自己的立場。
“或許那裡的確是很合適老好人性格的你的容身之所,戰場真的是和你很不相稱。算了,在這裡可不是什麼敘舊的好地方,曾經身爲軍人的你,也知道軍命不可違,如今我奉命前來追捕犯有叛國罪的艾文?伊蘭雷斯。如果不是如此,我還真不想跟你兵刃相向,而放你們離開。”
看到格里米歐那麼的堅持,貝卡斯於是不再繼續這樣的話題了,轉移了正事之上,而且這一番忠義的言論之下,是要在大衆面前,依然要做好人一裝到底。
格里米歐不知道事情的詳細,但是他相信艾文,於是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我堅信,一向夢想着成爲王國軍人,一心要報效王國的少爺,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而且我幾乎都跟着少爺左右,更沒見少爺做出過什麼足以被冠上叛國罪的罪行來,這之間肯定存在着什麼誤會。”
貝卡斯則公事公辦的說道:“是誤會自然不怕跟我回去在陛下面前去申訴。”
格里米歐他其實很聰明,直接說道:“這話說的很有道理,可是你我都明白,這些年來,皇帝陛下的評價是越來越差了,皇帝陛下他對他人怎麼樣,這一點對於軍團長的你一定是非常的清楚。既然少爺堅持着不想跟你回去,我也不能就此把少爺交出來給你,等我們回去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後,再親自到陛下的面前去負荊請罪。”
“看來你我之間還是沒辦法回到當年的情形了,好吧,我也有我的立場,就讓我再度目睹當年“風舞之劍”的英姿吧。”貝卡斯說完,打了下手勢,其他全部的近身護衛紛紛都跳下獅鷲,落到附近,看來貝卡斯知道要對付格里米歐,是要出全力才行了。
周圍的士兵們聽到貝卡斯軍團長和對方的這番對話,知道對方劍術非常的厲害,自然不敢貿然上去送死,而是圍在四周,讓那些近身護衛們出手好了。
雖然剛纔格里米歐一招就把其中一個近身護衛給幹掉了,不過也是因爲對方肩扛着艾文,動作受到限制,加上格里米歐策馬的速度非常之快,讓對方準備不及而成功的。如今,全部的十一個近身護衛全副武裝且準備充足,全部擋在了他的面前,這下子難度提高了可不只一點點。
少爺的安全是優先考慮的事情,如何讓少爺他們順利逃脫是格里米歐目前所考慮的唯一的事情。格里米歐大聲喊道:“米卡爾、泰德,你們兩人可要照顧好少爺,白雲和黑石就在附近,你們快去呼喚它們吧。”
米卡爾和泰德聽到這番話,馬上明白了過來,然後都用嘴巴仰天吹了個長哨,哨音剛落,只見不遠處揚起了兩道沙塵,這分別是一白一黑兩匹戰馬急速奔馳而揚起的。
身爲王國第一騎兵軍團的青龍騎士團庫洛斯軍團長的兒子和養子們,自然要從小就精通騎術,而自己和坐騎的默契也是要從小就開始培養起來的,所以被挑選成爲艾文他們專屬坐騎的,肯定是萬中選一的名馬。
加上現在格里米歐所策騎的青風,這三匹戰馬各是艾文他們三人一直從小陪伴到大的坐騎。馬通人性,自然曉得主人的呼喚聲,而平日裡經常照顧着它們的格里米歐自然也能策騎它們。由於庫洛斯軍團長的府邸並不像其他貴族那麼的奢侈,所以並沒建有馬場,它們平日裡都被養在城郊外的本部訓練用的馬場之中的,如今被格里米歐帶了過來。
自己愛馬的出現,突圍的希望又再度點燃起來,米卡爾和泰德分別奮力殺了過去,要與自己愛馬會合。米卡爾和泰德那邊由於沒什麼高手阻攔,加上白雲和黑石這兩匹本來就被調教成善於衝鋒陷陣用得的戰馬,快速衝破對方士兵們的阻攔對這些戰馬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米卡爾和泰德兩人很順利的就和自己的愛馬會合了,一躍而上,都順利的坐上了馬背,沒了之前的箭雨攻擊,要突破包圍相信他們兩人是不成問題了的。
不過最大的問題落在了格里米歐身上,他的面前可是有着那十一名高手在前面阻擋着,以剛啓動的馬匹速度是不可能安全的突破他們的阻攔的,格里米歐爲此心裡想好了一套計劃方案,而且自己也做好了覺悟。
時間不等人,想好了方案的格里米歐用馬上的繮繩把艾文緊緊的繫好在馬背上,然後開始讓青風加速奔跑起來,向只有三名近身護衛的右方衝去。馬匹現在的速度,那三名近身護衛自信可以攻擊中馬匹,讓他們落下馬來。
戰馬準備進入了對方的攻擊範圍內了,正在那三名近身護衛就要對戰馬進行攻擊的瞬間,格里米歐出乎人意料的從馬上跳了下來,對着最前面的那名近身護衛用劍猛的砍下。
“疾風之舞”,格里米歐他最引以爲傲的劍術招式,招如其名,快得如疾風掠襲而過,讓人眼睛難以捕捉得到。
那些近身護衛對此舉動始料不及,但畢竟還是有着相當的實力在身,還是成功躲避開了格里米歐的這次攻擊,不過樣子很狼狽,完全失去了身爲高手的風度。
格里米歐也沒有停下來,落地的瞬間,直接把地上那些因激戰而散落在地的士兵們的其中一把長劍給踢向了另名近身護衛,對方因爲有了警戒,這次對方很順利的就擋了下來。
但是格里米歐的計算可不是那麼簡單就破得了的,剛纔那一踢,力道不強,速度也不快,但這可是瞄準了對方的眼睛而踢過去的,對方擋下來的同時,會被自己的長劍給阻礙了視線,格里米歐真正的殺招尾隨而至。
“迴風之舞”,此劍招不比剛纔的“疾風之舞”快速,加上對方已經處於防備之中,結果這一招劍勢被對方側頭避過。但是格里米歐的快劍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躲避得開的,這纔是這一招“迴風之舞”真正巧妙的地方所在。格里米歐的佩劍有別於其他,劍身細長輕薄,極易彎曲,劍尖任格里米歐隨心所動,彎曲回刺向了那近身護衛。
等到對方覺察到大不妙的時候,格里米歐劍勢已經追到了他的眼前了,只見紅色的鮮血飄灑在了半空中,對方的一隻耳朵沒有了。
一連快速的出手,對方兩名近身護衛都被打退,這下子前方被堵住的路又重新露了出來,不過還有着最後一名近身護衛還在攔在前方。時間緊迫,馱着艾文的戰馬青風仍在繼續加速着。
格里米歐沒有回氣,繼續攻過去。但是這樣一來,在舊力將盡,新力未生的狀態下,自己很難再像之前那麼順利的來對付對方了,格里米歐對此早有了覺悟,於是以放棄防禦的打法來向對方攻去。
對方本來以爲處在最後面便是較安全的地方,卻沒想到這一下自己面對的將是大危機,對方很害怕格里米歐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他還不想和格里米歐同歸於盡,於是便不得不退到了旁邊。不過對方也不失爲一名高手,躲避之時,令得格里米歐的手臂負上了一道新的傷痕。
格里米歐成功了,戰馬青風終於可以順利突破對方的阻攔,以全力加速奔馳起來,那些反應比較遲鈍的一般士兵對此是無能爲力,根本攔不住這匹戰馬的速度,不過格里米歐爲此,卻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他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