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他們三人都被抓了起來,對此艾文憤憤不平的叫喊道:“你不是答應會放過他們兩個的嗎?你現在怎麼能出爾反爾這樣子做?”
沙巴特依然狂笑道:“哈哈哈,你們真是天真得有那麼點可愛啊。我可從頭到尾都沒跟你答應過什麼哦,我剛纔只是說可以商量商量而已,不過,你們認爲現在能夠有跟我做商量的本錢嗎?不讓你受點傷痛就被抓住,這已經是對你的最大好心了。我纔不會那麼傻,會放他們離開,然後去參我一罪嗎?你們三人沒一個可以跑得了的。不妨告訴你們好了,你們現在的罪行可是罪大滔天的叛國罪,不管我對你怎麼樣,我都有上面的人幫我罩着,而且這還是大功一件,就算你有什麼老爸撐腰也沒用。況且,你們也沒什麼機會等到你們的老爸回得來了,你們被帶入星皇殿後,我看也沒什麼機會可以再看得到明天的太陽了,哈哈哈。”
“什麼,你太卑鄙了,居然這樣做,太無恥了!。”艾文大叫道,拼命的掙扎,無奈自己的身體被兩邊的士兵給架得死死的,掙脫不掉。
米卡爾在一旁暗地裡向泰德打了下眼色,他們兩人從小就是生活在一起的,泰德自然明白米卡爾的用意,也打了暗號給予迴應。
確定計劃後,米卡爾看準了時機,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氣沉丹田,然後身體向下彎去,想要掙脫。而架住他兩邊的士兵見狀當然不會讓米卡爾如意了,於是立刻反方向用力向上提,想把米卡爾給扳直回來,殊不知這一下正好和了米卡爾的心意,米卡爾借勢蹬地一跳,然後借力躍身一記飛踢,狠狠的給了對面那架住泰德兩邊的其中一個士兵一腳重踢。
那士兵猝不及防,加上這可是米卡爾眸足了全力的一擊,對方一招就被踢倒在地,看樣子是站不起來了。
而泰德本身是他們三人之中身形最魁梧,力氣最大的人,現在少了一邊的束縛,泰德抓緊時機,立刻揮舞起重獲自由的拳頭,狠狠的朝自己另一邊的士兵的臉面上給出一記重拳,一拳下來,那士兵的牙齒立刻就少了好幾顆,“啊”的一聲慘叫後也跟着倒了下來。
泰德自由之後,又接着使出一招雙拳出擊,兩隻鐵拳結結實實的命中了架住米卡爾兩邊的那兩個士兵,把他們都給擊飛出去了好幾米遠,這一下米卡爾也終於跟着恢復了自由。
兩人之後合力也把艾文給解救了出來。不過三人的處境還是沒有改變,如山般的人海依然一層包一層的圍着他們。
米卡爾對對方的嘴臉表示厭惡,恨不得想要上前去狠狠的往對方的臉上砸幾個拳頭過去。
艾文安撫米卡爾道:“我們要冷靜,現在的形勢下,不能去冒險跟他們硬拼,聽對方之前的說話,似乎他們只是第一批部隊而已,相信後續增援會很快到達,我們現在是先計劃逃脫爲上。”
艾文並沒因剛纔對對方的卑鄙手段的憤怒而失去平常心,而且聽到對方剛纔所說的話,還有最後自己要被送到星皇殿內,艾文也終於明白了幕後的黑手原來就是希洛肯皇帝本人,自己真的因爲戴上了象徵着星之英雄存在的這個腕輪而徹底的成爲了王國不可以饒恕的罪人。
叛國罪,這是王國內最高刑罰的罪狀之一,是那些對王國統治的秩序和皇帝無上的權威造成極大的破壞和蔑視的高度危險的人才會被冠以的罪名,這表明了希洛肯皇帝已經打算不能讓艾文他這個影響自己統治的危險分子,繼續在王國內存在了。
艾文其實心裡很難過,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是成爲王國的軍人,能夠報效王國,守衛人民,可以像父親和兄長一樣得到人民的稱頌、尊敬和愛戴。如今,揹負這叛國罪的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這個資格,夢想什麼的也徹底破滅了。
失望和難過如今可不是時候,一旦在這裡被抓住了,那就一切都沒希望了,現在不能夠就這樣被人抓住,至少是不能夠被這個沙巴特給抓住,然後不明不白的就被人冤屈。只要逃離這裡去到艾因兄長所的青龍騎士團的軍營處,艾文他們還會有希望洗脫這個罪名。
艾文以平常心認真的審視了四周的形勢,絞盡腦汁來找出可以逃脫的方法。
艾文心裡有兩個計劃:第一、衝破對方前方的隊列,然後抓住對方的指揮官,也就是那個肥胖的沙巴特隊長,挾持住他,要挾他讓出條路來;第二、向後方突破,然後乘機把後方騎兵的馬匹給奪過來,再策馬逃離這裡,之後繞道前去艾因兄長的駐軍地。
前者,要突破前面的這一排又一排的士兵們的阻攔本來就不是件易事,還要生擒對方指揮官,風險很大,一旦失敗,則會完全陷入到對方重重包圍之中,再沒逃脫的機會了。而且,雖然說沙巴特有着肥胖的身材,動作感覺也非常的遲鈍,但是他能當得上這幾百士兵的一支小隊的隊長,相信本身也會是個有點實力的角色。
後者,因爲本方馬車的馬匹纔有兩匹,而且還只是一般運載用的馬匹,平日裡代步確實很快,但是它們畢竟不是戰馬,沒上過戰場,這樣的馬匹很容易受到驚嚇而無法聽從指揮行動,加上又沒裝上策騎用的坐具和繮繩,用它們來突圍是不實際的。所以只能從對方手裡把戰馬搶過來纔能有逃脫的本錢和機會,而且現在在後方的對方士兵的人數還是較少的。
兩套方案相比對照,還是第二套方案更易成功些。艾文謀定好了計劃,暗地裡向米卡爾和泰德兩人打了暗號,他們兩人心領神會,都贊同艾文的這個計劃。
於是作戰開始了,三人按計劃分別散開,泰德直接衝進士兵羣裡,鐵拳見人就打,不過對於身披盔甲的士兵來說,只能擊飛倒退,未能立即放倒。空手吃虧這個道理泰德他也知道,於是一把抓住了一個士兵的半身方盾,靠着力量,抓牢了不放,然後身子一轉,對方在離心力的作用下,被硬生生的甩飛了。之後泰德撿起了對方落到地上的長劍,裝備起來,然後身形一穩,做出防守的架勢,並且大喝一聲,給人種如山不倒的威勢來,打算守住此地,力拒衆敵,負責在抵擋前方的士兵,爲艾文和米卡爾做殿軍。
而艾文和米卡爾兩人,則向開始往後突圍,目標直指騎兵。艾文和米卡爾在打到了幾個士兵後,也順利入手對方的武器,艾文搶到的是長劍和圓盾,可攻可守;而米卡爾對於戰鬥的理念,一直都認爲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強氣好勝的他則選擇了自己最擅長的雙劍。
雙劍,顧名思義,同時揮舞着兩把長劍,第一把劍破壞對方的防禦,然後第二把劍給予對方傷害,攻擊的方式靈巧多變,讓人難以招架,這一點對於米卡爾而言,真的是很襯和他的戰鬥方式。
雖然手上有了武器,戰力增強了不少,不過對於第一次上戰場和敵人進行實戰的艾文來說,始終有道坎還沒做好心裡準備去邁過去,那就是——殺人。
和之前在城門處的“小打小鬧”不同,如今自己可是身處於真正的戰場之中,自己正在進行着的也可是真正的戰鬥,是真正的生死較量。
是戰爭就會有死亡,這是千古不變的殘酷事實。艾文在心裡雖然早就明白到了這道理,但是如今真正上了戰場,卻完全不是想象中的那麼一回事了。空氣中瀰漫着沉重的血的腥味,對方發出了讓人內心繃緊的痛苦的哀號聲,這都是在平日裡的訓練中所沒有過的。
雖然大家所進行戰鬥的理由互不相同,但畢竟大家都同是王國的軍人。艾文都是在儘量弄傷對方的手腳,讓他們失去戰鬥能力,不想要殺死對方。不過這樣一來,突圍的進度完全慢了下來。
形勢比人強,你仁慈不代表對方也偉大,對方的士兵們也是曾是在戰場上出身入死過,一旦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絕對不會心存半點憐憫,這就是軍團戰士與那些守門衛兵們,以及艾文他們在覺悟上面不同的區別。
前方被泰德阻攔着的士兵們,知道對方並不是簡單的人物,一擁而上對對方造不成什麼威脅,於是便停了下來,開始認真應對起來。
只見那羣士兵們,開始有組織性的變換起來,首先讓盾牌兵站到了前排,並且一字排開,向前方頂起巨盾,然後同時前進,後方緊跟着的是長槍兵。真不愧爲受過正規訓練的王國的正規部隊,這是標準的盾牌兵開路的陣型。
雖然過去沒少過在戰略戰術的課程上面學習戰場的戰鬥理論,但是現在真正上了戰場,那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面對對方強勢的進攻,隻身一人的泰德面對如此陣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那些巨盾完全把對方的身體給保護在了後面,眼看在對方一步步的向自己逼近過來,泰德完全對這些盾牆無從下手。
泰德開始慢慢向後方後退去。對方看破泰德心裡正處在猶豫和迷惑之中,隨着某人的指揮,那些盾牌兵們突然加速,向泰德發起了衝鋒。
泰德冷不防對方會這樣做,爲了讓身後的艾文和米卡爾他們安心去突圍中,不能再退了,爲了阻止對方的衝鋒,泰德不做多想,自己也把巨盾打橫過來,頂上前去,和他們比拼力量。好個泰德,力量果然強悍,和他對頂着的四個盾牌兵完全前進不了半步,甚至開始向後移去。
不過這樣子下的泰德也沒辦法顧及其他,而在兩側的其他盾牌兵們藉機把泰德給圍了起來,並且向泰德不停的收縮擠撞,十多面巨盾把泰德給緊緊包夾住了,泰德被夾得動彈不得。
更糟糕的狀況出現了,只見在盾牌與盾牌之間露出了個縫隙,不好,對方的長槍兵準備要在縫隙中要刺過來了,被緊緊包夾着的泰德別說要躲避了,連轉個身,蹲下來的空位都沒有,看見這情景,泰德心裡也有了覺悟了。
千鈞一髮之際,隨着“啊”的幾下慘叫聲,盾牆的一角塌了下來,泰德抓住了這個救命的機會,丟掉了被卡住的盾牌,快速的從那缺口之中跳了出去,終於死裡逃生了。
救他的正是艾文,只見倒在他腳下的那些長槍和盾牌兵個個都鮮血直流,沒了氣息,他們死了。艾文爲了救同伴,終於殺了人。
艾文嘆息的說道:“真是諷刺啊,沒想到一直以來我都以成爲王國的軍人爲夢想,沒想到如今……手中利刃所沾上的卻是王國軍人的鮮血。”
一旁聽到這話的泰德,心裡也不好受,泰德他並沒有說出什麼話語來,因爲在戰場之上,雖然雙方只是所屬不同,但做的事一樣都是殺戮,戰爭就是這麼回事,爲了生存,就不得不去剝奪對方生存的權力,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泰德心裡也早已有了覺悟。爲了守護艾文,泰德則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用自己的行動,自己的奮力拼殺來分擔艾文的罪惡感。
看到泰德這樣做,艾文也明白到泰德的心意,艾文他現在已經是步上了一條沒有歸途的道路,既然命運殘酷且別無選擇,那就不能迷茫,要勇敢的走下去。艾文於是重新拾回了平常心,開始全力的戰鬥了,爲了自己和也爲了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