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包跑上了車道,東陽也跟上了車道。不一會兒,兩人你追我趕的跑上了立交橋,東陽雙腳一併,騰了起來,手一吸,一陣風迎面吹來,在火包前面的車全撞在了一起,並且全部都向火包移來,見到這般情節,火包也開始冒冷汗了。
一邊往後跑,一邊回頭看,東陽見到他跑向自己,就揮了一下手,一輛汽車就橫飛過來,撞在火包身上,他大叫了一聲飛出了立交橋,直立立的砸向地面上的公路,要砸在路上時,他萬分恐懼,全身都被汗水溼透了,他又叫了一聲,栽在一輛垃圾車裡,由於垃圾鬆軟,他就像一隻田雞一樣摔了陷在裡面,身體周圍的灰頓時飛了過來。
東陽看到後,一個老鷹撲食,直追向那輛垃圾車,當他落在車裡時,火包也撐着爬了起來,東陽一個閃電腿把火包踢了滾在後門那裡,當火包再次爬起來時,他再一個閃電腿將火包踢了摔在垃圾車後面的一輛轎車上,翻了幾翻,摔在了轎車後面,忙爬了起來,沒命的向大橋下面的荒灘上跑去。東陽跳下車,一拳打在地上,路都開了好些裂縫,行駛的車輛都撞在了一起,而他卻空翻着向火包追去。
來到荒灘上時,東陽雙腳直立立的插在了沙土裡,手掌一運功,立即出現了一個粉球在手心上懸着,他大叫了一聲,向火包打去,正在向水中跑去的火包吃了這一下,大叫了一聲,飛撞在橋墩上,頓時,橋墩上開了幾大條裂縫,連同火包一起掉下來許多碎屑,把火包都埋住了,停了一下,火包卻從裡面鑽了出來,怯生生的坐在沙灘上向後倒退着,東陽又運起了一個粉球,剛準備向火包打去,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孩子,奇特功能並不是用來害人的呀!你要知道,自己的能力強是要用來保護他人的,而不是用來害人的。更應該記住,害人的人只能快活一時,而保護他人的人卻能快活一世。孩子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吶!”
這是老乞丐的聲音,東陽聽得清清楚楚,心一下子軟了,散了功,口裡說道:“饒了你吧!咱也做個朋友。”隨即向着火包走過去,火包卻認爲又是來打自己的,忙向後面退着,心裡像放了只兔子一般。
東陽走了沒幾步,猛然瞧見火包後腦勺後面正對着一塊尖尖的車皮,他眼睛一鼓,手向火包一吸,正在快速向後退去的火包停了下來,剛好碰上那個尖角。東陽收了功,對着正在急速喘着氣的火包喊道:
“你這傢伙不要命啦!只顧着向後退,也不看看後面是什麼。”
火包聽到這一喊,懷着一顆恐懼的心扭轉頭去看,正好那個尖角對準他的眉心,嚇得他大叫了一聲,一下子退向東陽好幾米,東陽大步走上去,扶起他來說道:
“你放心,我不會弄死你的。”
火包打着顫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囉!難道我還會欺騙了你嗎?”東陽顯出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容。
火包嚥了一下唾液,稍平靜的說:“那倒沒必要。”
“喂!我問你幾個問題。”東陽此時變得既不怕他,也不厭他,純粹的把他當做自己的朋友。
“你問吧,爲了報答你剛纔的救命之恩,只要是我知道的,你問什麼我就回答什麼。絕對不會推辭一下。”火包此時也完全平靜下來了,實際上,在他見到東陽的第一眼時,就對他產生了好感,只是迫於蔣二幹在場才和東陽交起手來。此時見到 東陽這般對待自己,也對東陽沒有了害怕的感覺。到像是親密的朋友一般。於是,二人就做到沙灘上交談起來。
“聽你這麼說,我看我還是不問了,免得讓你心不甘情不願的。”東陽說道。
“噯噯,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我不這麼想,你叫我怎麼想?”
“好好好,隨你怎麼想,要問什麼,我都據實回答。”
“好!你和那個傢伙是什麼關係?”
“哪個傢伙?”
“就是那個傢伙。”
“喔,你是說蔣二幹啊!”
“是的。”
“沒什麼關係。”
“不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
“既然沒什麼特殊關係,你幹嘛那麼賣命的跟我打?”
“爲了錢唄!”
“爲了錢?”
“是啊,就是爲了錢,你想啊,他老爹當市長,那可不是鬧着玩的,幫他做事,能撈到不少好處的呢,並且幹完了事,還不擔心善後,挺保險的。”
“你就那麼注重錢嗎?”
“也不是這麼說,我這人雖然是個小混混,雖然注重錢,但是,我這人也注重義氣,別人有恩惠於我,我是絕對不會辜負他的。噯,你可不要認爲我說的恩惠是指錢咧!”
“那看來我小瞧你了。”
“那是當然了。”
“剛纔是不是打重了些?”
“是有一點。”
“真對不起啊!”
“別這麼說,聽了我心裡感覺不舒服,你就權當是幫我疏鬆一下筋骨得了。”
“那怎麼能行?”
“怎麼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打架的事情,哪一次我受了傷?”
“確實是一次也沒有受傷,但是這一次掛彩了。”
“這次純屬意外,哈哈哈!”
“噯,我想跟你做個朋友,行嗎?”
“非常樂意,不打不相識嘛!”
兩人又談了一大堆話,東陽就問道:
“你今天來沒有打扁我,並且還和我做了朋友,回去不怕蔣二幹找你麻煩嗎?”
火包臉上露出一絲難堪的顏色,幸好被污跡遮蓋過去了:“沒事,蔣二幹那憨豬不敢對我怎麼樣。”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東陽想卸下一副重擔一樣鬆了一口氣,火包也看在眼裡,知道東陽擔心自己,
可具體情況怎麼樣,其實,只有火包自己心裡清楚。
將二幹可怕嗎?並不,會有比他更可怕的人存在。
只是,和剛剛成爲朋友的東陽,還暫時說不到這些。畢竟,朋友二字,來得不是那麼輕快,更多的是厚重和敦實。
而那些東西,是需要時間的陳釀,才能緩緩孕育而出的上好佳品。
兩人沒有作過多的停留和瞎扯淡,彼此互道珍重後便各自離開。
回到住處的火包,從冰箱裡取出一罐冰凍雪碧,嗤喇喇灌進臟腑裡,那酣暢的冰凍感讓他緩和了一下奔涌的血脈和高速躍動的思緒。
雖然結識東陽這位身懷奇特功能的朋友,但自身能力若是過於低微,與其搭配便有失調之感。再則,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情需要自己去考慮,有擔憂和職責需要去面對。
想到這裡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叩門聲,兩短三長,叩動的聲音很鎮定,全然掌控所有的感覺。
“該來的,終歸是要面對的。”
火包知道,門外的人和事,縱然再不想面對,卻終是逃不過避不開的。
索性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打開門。
門外矗立着五人,當首一人,碩大的嘴脣上咬着一顆棕色雪茄,吧嗒出來的煙霧繚繞,以遮蓋他那雙暗沉沉的眼眸。
這人,便是將二乾的父親將星夜市長。
五人沒有打招呼,魚貫而入,或坐或站,擠滿了那小小的客廳,渾然沒有把火包這位房屋的東主放在眼裡。
將市長將菸頭插入易拉罐的口子,讓那殘存的雪碧熄滅菸捲,咧着嘴,微笑着說道:“怎麼樣,事情辦得如何?接下來是不是應該給你準備跑路的資金了。出去避避風頭,混幾天旅遊的日子,風頭沒那麼緊張的時候,再回來,畢竟還有很多事情全得仰仗您的身手。”
瞧着將市長微微眯起的那雙期待眼神,火包心裡有點打小鼓,按照這位主兒的特性,勢必有些不樂觀的事情即將發生。
不過,拿定主意的火包想到的只是八個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失手了。”火包聲音低沉,略顯暗啞。
“噢?”將市長帶着疑惑的語調,“按照你的本領,應該不至於對付不了一個小毛孩子的。看來,期間有些值得玩味的內容嘞。”
“是的,是我主動放棄了,我和他成爲了朋友。”火包硬着膽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覺得膽氣愈發壯實了。
“朋友?”將市長直勾勾地望着火包。停頓良久,才續道:“好些年沒聽過這個詞語了,年輕人,真是好呀。”嘿嘿嘿的傻笑着,點燃了新的一支雪茄。
在將市長看來,舊的雪茄抽完了,剩下的菸蒂自然得扔,然後換上新的菸捲。
而對於口味不好的菸捲,他向來也是不會吝惜的,直接用手搓揉成爲碎屑。
對於辦事不利的人,他也沒那份閒心幹養着一個吃閒飯的。
“既然事情沒有辦好,你有你的堅持,有你的朋友照拂,我有我的原則,有我的規矩需要執行,跑路的資金你是拿不到了,但是,上路該有的東西,我會全套補償給你的。”將市長說完這句話,整個人向後一仰,翹起了二郎腿,仔細品味着菸絲攀上舌頭的焦麻刺激感。
自然,尾隨在他身後的四人,便有了些許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