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車票去天津,早晨就要走(被小無記成後天了),晚上老媽過來問,行李收拾好了嗎?小無頓時*※……¥※@#……所以今天只有一更了,後天早晨到天津,火車上小無會碼字的,到時候找人傳上來哈~大家祝小無旅途順利吧~
白天的公告的確是有感而發,但是現在回頭看看也覺得自己太過沖動,看到這麼多讀者的留言支持,小無的心裡暖暖的,一定會好好碼字回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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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本就心疼閨女,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補貼,這會兒見方氏這般態度,絲毫不給自己面子,頓時也惱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厲聲道:“就算分了家你爹跟我還沒死,過繼的事兒是家裡的大事,輪得到你肯不肯的?”
這邊的吵鬧終於驚動了炕上的男人們,老祝頭喝得有些大舌頭地問:“吵吵啥?”
方氏抱着栓子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博榮看看屋裡又看看門口,也領着弟弟妹妹起身兒道:“爺,我們吃飽先回了。”
回家後方氏雖然餘怒未消,但還是先架火開始熬糊糊,準備喂撿回來的小奶娃,嘴裡還輕聲唸叨着:“你爹孃咋恁心狠,不過就是五月五生的,好歹也是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咋就忍心給丟出去。”
荷花見狀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娘,咱家把他留下吧,我以後少吃點兒給他吃好不好?”博寧頓時也表示自己也會省下吃的給小娃娃。
方氏還沒等說話,門口的簾子挑了起來,祝大姐邊進屋邊說:“弟妹,有這樣的兒女,也難怪你捨不得過繼。”
見祝大姐進來,方氏的面上也有些過意不去,按理說楊氏提的要求並不算過分,村兒裡兄弟姐妹沒有孩子過繼一個也是正常,但是自個兒只要一想到要把孩子抱走一個,然後以後都要對着別人叫娘,對自個兒只能叫嬸子,心裡就跟被什麼剜走了一塊似的疼,見到祝大姐過來,嘆了口氣道:“大姐,不是我做人不識好歹,這孩子都是孃的心頭肉,自家吃得再差穿得再糟,好歹也是在自個兒眼巴前兒,心裡頭踏實。我不是怕你對孩子不好,我也明白若是孩子跟了你去肯定比跟着我享福,可是我……”方氏一邊說一邊抹眼淚,到最後實在說不下去,坐在竈前的板凳上嗚嗚咽咽地哭起來。
博寧見狀跑進去爬上炕,把剛睡下的栓子一把摟在懷裡,似乎怕有人來當場搶走似的。
祝大姐見狀也嘆了口氣,抄起個小板凳放在方氏身邊坐下來,擡手拍拍她的肩頭道:“要說我沒動過過繼的心思,那是我睜眼說瞎話,但是你這做孃的心思,我自然也是瞭解的,雖說我自個兒生不出來,但是這麼多年日思夜想的,只盼着能有個小小軟軟的奶娃娃在自個兒懷裡,慢慢長大了以後糯糯地叫娘,所以我能想象的出來,若是我當真有孩子,誰要是想從我身邊兒搶走,那倒不如一刀捅死我來的乾淨,所以我雖然心裡頭想過,但是誰也沒跟提起,剛纔吃飯的時候,純粹就是娘心疼我的自作主張,你也用不着心裡難受,你自個兒也是做孃的人,咱娘對我的心思,就跟你對茉莉、荷花是一般樣兒的,恨不得只要自個兒有的,掏心窩子的都能給她們所以這件事若是說當真要怪誰,就只怪我是個佔窩不下蛋的……”
方氏再也聽不下去了,擡手捂住祝大姐的嘴,哭着抱住她道:“大姐,你別說了,你說的我這心裡頭跟過了油鍋似的,都是我不是東西,我……”
祝大姐跟方氏抱頭哭了一場,先慢慢地止住淚道:“好了,咱倆誰也別哭了,平白的讓孩子笑話,我只問你,你打算把這個娃娃咋處置?”
“還能咋樣,好歹是個性命,別說是個娃娃,就是個小貓小狗咱也下不去手弄死不是。”方氏搖搖頭,起身看看鍋裡的米湯粘稠沒有,“既然抱回來了也不好再丟出去,孩子這玩意,富有富的養法,窮有窮得養法,有我們一口吃得,就短不了他一頓飯就是了。”
祝大姐目露讚許地看向方氏:“我記得小時候,娘總說,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不管給你降下什麼難,總還是會給你留一線希望在的,我如今似乎也有些咂摸明白了這個道理。我離家一走就是七八年,頭一次回來,你家荷花就在林子裡撿了個娃娃回來,我尋思着,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那一線生機,不知道把這個奶娃娃給我養活,你可捨得?”
方氏被祝大姐的一番話說得愣住,半晌才喃喃地說:“大姐,可、可這娃娃是五月五生的,那啥……”
“那你自個兒養着都不怕,我一個沒男人的婦人怕啥?”祝大姐笑着說,“五月五,男克父,女克母,你家拾了個男娃,這不正是我跟我的緣分?”
“若是大姐當真這麼想,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方氏雙手合十直唸誦阿彌陀佛,“這娃娃當真是命好,遇到大姐這樣的好心人。”
荷花趁機從屋裡把娃娃抱了出來,擱在祝大姐懷裡。
祝大姐抱着眉眼還沒長開的小娃娃,頓時就覺得一股母性從心裡油然而生,幾乎又要落下淚來,這樣的感覺多年來都只有午夜夢迴的時候才能體會到,如今一個實實在在的娃兒就在自己懷裡吸吮着手指。她近乎虔誠地低頭在孩子的額頭印下一個輕吻,那種軟軟帶着奶香的感覺,讓她的淚珠終於忍不住砸在奶娃娃的臉上,娃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祝大姐趕緊手忙腳亂地哄。
荷花在旁邊看着祝大姐一接過孩子,眉宇間的陰霾和晦暗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滿溢的疼愛和歡喜,不由得也紅了眼圈,如今見小娃娃能有個這麼好的歸宿,她也覺得心裡終於安生了,於是建議道:“大姑,給娃兒取個名兒吧”
“對,對,是要取個名字……”祝大姐一疊聲地說,但是一時半會兒卻是想不出要叫什麼,怕起的貴了養活不大,賤名兒又覺得辱沒了孩子。
博榮在一旁想了半晌建議道:“大姑,要不就叫留哥兒咋樣?留住留下的留。”
祝大姐連聲稱好,把留哥兒緊緊地摟在懷裡,一時間又是喜極而泣。
方氏忙把熬好的米湯盛出來遞給她道:“大姐先給留哥兒喂幾口吃的,只中午餵過呢,這娃比栓子小時候還乖巧,不哭不吵的。”
祝大姐餵飽了留哥兒,見他香香甜甜地睡了去,心裡又是酸楚又是喜歡,即便是跟方氏聊天的時候都抱着留哥兒不肯撒手,晚上也直接睡在了荷花家裡。
第二日全家才知道祝大姐決定養活留哥兒,老祝頭知道這消息也沒啥反應,只點點頭表示自個兒知道了,便揹着手往地裡去了。
楊氏驚訝的合不攏嘴,但是見祝大姐抱着孩子片刻不撒手,連眼神兒都移不開半分的模樣,微微嘆了口氣也就隨她去了,左右只要自家閨女高興就成,不過心裡對方氏的疙瘩卻始終是有些揮之不去。
劉氏從頭一天晚上就在轉轉磨磨地打探祝大姐都帶了什麼回來,原本以爲她會過繼栓子到跟前兒當兒子養活,心裡老是覺得呷着一口醋,心裡恨自個兒肚子不爭氣,不然直接過繼給祝大姐一個,那以後自個兒這個生母還不得跟着享福。但是今個兒瞧見祝大姐抱的居然是個野孩子,心裡就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開始覺得有些竊喜,至少方氏也沒佔到便宜,後來又覺得那孩子來路不正又似乎不太吉利,如今當真認到祝家門下,又有些個心裡不太踏實。
她閒來無事就去跟村裡幾個婆娘嗑牙,村裡的婆娘之間什麼傳播的最快,不是病毒也不是瘟疫,而是八卦,還不到晌午,整個齊家村兒都知道祝家大姐生不出孩子,被人休了回家,如今還要抱養個五月五出生的孽種。
謠言總是越傳越走樣的,待到再傳回祝家人耳朵裡的時候,就已經變成,祝大姐八字跟夫家不和,婚後一直無所出,還剋死公婆,被夫家一頓打了出來,如今走投無路回家投奔父母,但是路上被不知什麼人糟蹋,端陽節這日大着肚子回到祝家,最後生了個五月初五生辰的孽障,若是再留她在村兒裡,以後大家就都沒有好日子過。
一些個閒的難受的七大姑八大姨,還扯出當年祝大姐多麼潑辣跋扈的舊事,說自己多麼有先見之明,早就瞧出她不是個做兒媳的料,沒給自家兒子去求,不然可就倒了血黴。
祝老四下地回家的時候,正好見幾個婆子口水橫飛的在樹下扯呢,他本沒在意,但是走到近前才聽到說得內容,氣得把手裡鋤頭一揮,直接砸在那幾人合抱粗的大樹上,樹葉子和小蟲撲簌簌掉了一地,落了那幾個婆子滿頭。
一直在白話的那個更是直接掉了一嘴,忙低頭呸出去,扭頭就罵道:“誰家混小子……”話沒說完見到祝老四舉着鋤頭正瞪着自己,忙住了口換上笑容道,“呦,這不是祝家四哥兒嘛,還不回家吃飯啊”
祝老四看看她沒好氣地說:“嬸子不也沒回家吃飯,單在這樹下等着我敲蟲子下來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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