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號已經不敢再猜測下去了,因爲那是他只有從情報的隻言片語中推測出來的事情,是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事情,但是現在卻像是要和自己的猜測得道嚴重一樣。
恐懼,無邊的恐懼,從零號的心底升騰而起,卻在下一刻被消失不見了,彷彿被什麼東西給吞噬了一樣,零號擡頭看過去,在那副已經沒有五官的外骨骼上,彷彿看到了諷刺,嘲諷,和一絲竊喜的意味。
他不知道,爲什麼能夠從一幅奇怪的軀體之上,感受到這樣的情緒。還有瘋狂,零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在戰鬥的過長中居然感受到了瘋狂。
零號信奉的是剋制和理性,這能夠讓他出色的完成每一次的任務,並且活下來,在每一次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時候,他都只能過感受到慶幸,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死亡的意味。
而這一次不同了,他居然在戰鬥中感受到了瘋狂,不,這並不是從自己身上感受到的瘋狂,他在自己對面的那傢伙上感受到了瘋狂。
如果那已經變得像怪物一樣的骨骸還能夠算做人的話,可笑,零號都有一點點嘲笑自己的意味了,那個東西,自己居然想把他稱做人。
可能最初了最初白玉骨骸也能夠算做人類的吧,可是現在已經不能夠算了。在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零號的動作也有一些變得遲緩了許多,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白玉骨骸已經衝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已經連發動幻技的時間都沒有了,只能夠憑藉着本能向後退去了,當在此拉開了一段距離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臂上出現了許多的血孔,不斷的往外滲着血液,這些血液本來是紅色的,但是一接觸到了傷口處的綠氣之後,就變成了黑色,還在不斷的腐蝕着傷口。
這讓他的傷勢更重了。這樣的戰鬥已經超出了幻技的範圍了,零號感覺自己更像是在對付一頭髮狂了的野獸。零號之後不斷的拉開距離,又不斷的被怪化了的白玉骨骸拉近了距離。
這樣的狀態讓他非常的不舒服,在沒有幻力補充的情緒下,暗影技不斷的在消耗着他的幻力,讓他能夠通過暗影躲閃的距離越來越短,能夠發動暗影技的時間越來越長。
吳翼也從怪化的白玉骨骸的戰鬥方式看出了瘋狂,因爲白玉骨骸不僅僅在攻擊這零號,在骨骸每一次落腳的地方,都有大量的樹木和石塊被撕得粉碎。
有時候巨大的石塊比較堅硬沒有一次性撕得粉碎,他又再一次舉起了已經只能夠稱做鋒利骨刀刀手臂,再此意撕碎了面前的巨石。
如果不是怪化的白玉骨骸狂暴的想要撕碎面前的目標和阻擋在前方的物體的話,零號可能躲藏的時間都沒有了,吳翼只感覺到喉嚨處異常的乾澀。
因爲他發現自己和白玉殘魂的精神鏈接居然斷了,他和白玉殘魂是沒有簽訂任何的契約了,所以精神上的鏈接都是雙方主動的合作的。
這意味着雙方都可以主動的切段這一部分的鏈接,而吳翼知道自己沒有主動的切斷鏈接,那麼就只有白玉殘魂主動的切斷了他們的聯繫了。
或者,吳翼想到了另外的一種情況,那就是在怪化的狀態下,白玉殘魂已經不能夠保持住精神的完整性了,而精神上的鏈接自然也無法保持住了。
在這樣的狀態下,鏈接斷了也在所難免了,吳翼更傾向於白玉殘魂此時的狀態及其的不穩定,所以才導致了鏈接的中斷。
其實,這個鏈接是白玉殘魂主動崩斷了的,在這次的完全的接受了自己的骨骸之後,他在此感受到了,以及被他遺忘了很久的瘋狂,那是一個聲音,不同於人類的聲音,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音調,只是在瘋狂的表達着一些意識,一些想要吞噬一些,撕裂一切的意志。
在明白了這樣瘋狂的意味之後,白玉殘魂知道,自己即將失控了,並且他也知道這些意志是精神上的,是能夠通過精神上的鏈接感染吳翼的。
在他主動的切斷了和吳翼的精神鏈接的時候,他就像是失去了燈塔信號的孤舟,漂泊在黑暗承載着的大海之上。只能夠隨波逐流,直至黑色的海洋吞噬了自己。
自此,他終於知道自己被選爲神僕的目的了,他終於知道自己爲什麼選擇了自我成眠了,被選爲神僕,自然是要侍奉在神靈左右的。
而當神靈消失的時候,自己就只有一個目的了,那就是接引神靈的迴歸,因爲神靈是不會死亡了,只會消失,然後又以某一種方式復活。
而在白玉殘魂體內神性的烙印都在自然而然的讓白玉殘魂做出了能夠復活自己的動作。這些都是吳翼所不知道到了,因爲他還沒有接觸過神靈層次了知識。
小老頭是知道的,所以他在吳翼需要的時候,來到了這裡,當然吳翼此刻可能還不知道小老頭已經出現了。
此時的零號已經完成變成了獵物,只知道逃亡了獵物,因爲他發現自己無論用何種幻技,在怪化外骨骼的身上都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
此時他只能夠向吳翼喊道:“幫我,控制住他。”
爲了這一聲喊叫,他的手臂上在此多了一道撕裂的傷痕。在這樣的處境下,零號希望吳翼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怪化外骨骼此時已經是失控的狀態了,如果解決掉了自己,吳翼可能也是無法單獨應對下去的。
所以他尋求吳翼的幫助,而同樣的,吳翼可能也需要他的幫助,在這樣的混亂的狀態下,吳翼馬上有了決定,小火狐主動融入了吳翼的體內,和吳翼合體。
在合體的狀態下,小火狐的幻力是和吳翼重合的,吳翼終於又有了一點點自己可以動用的幻力了。巨大的火焰升騰而起,向怪化的白玉外骨骼籠罩而去,零號趁機在此拉開了距離,簡單了處理了一下手臂上還在流血的傷口。
他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傷口一直流血下去的,血液的流失也就意味着幻力的流失,他能夠撐住的時間也就越短。真是可笑啊,在每一次出任務的時候,零號想到的都是如何解決了對手,而現在想的卻是撐下去,撐到有人能夠來支援自己。
在自己察覺到不能夠解決此時到狀態的時候,他手中一躲黑色的蓮花就已經被他給捏碎了,而在一座枯黃的山峰的背面,懸崖上的一個山洞之中,同樣有一朵黑色的蓮花破碎開來。
黑色的霧氣環繞向了一個枯瘦的像是死去了的身影;這個猶如石化的人影頓時顫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