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血絲不斷蔓延,望着張恆的眼神變得極度狂躁,就連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話落之後腳下一蹬便向張恆衝去。
怒火之下,牧凡出手間拳腳和身法比之以前更加凌厲,張恆越打越驚同時也愈發惱羞成怒。
而且最爲恐怖的地方是,牧凡沒有固定招法套路,竟會針對他的攻擊做出極爲有效的整改。
“他怎麼做到?”
“簡直就是一個怪物!”
一旁秦墨眼中無不是充斥着驚駭之意。
他發現明日裡牧凡油嘴滑舌,敷衍,懶散。
但一當他較起真兒來,其爆發出的潛力和成長的速度都及其驚人。
就像此刻一般,牧凡只是短短時間已是和張恆戰個不相上下,甚至逐漸隱壓張恆一籌。
“你修煉的是什麼邪法?”一擊退開後,張恆喘着粗氣,眼中噴火望着牧凡。
聞言,牧凡冷笑一聲:“根基虛浮拳腳無力,是你太弱而已!”
這一句話無疑是狠狠的掏進了張恆的心窩。
“給我死——!”被戳中痛處的張恆徹底陷入了暴怒,殺意徒增中使出了他的最強一擊。
“中階戰技,劈山腿!”
隨着張恆的暴喝之聲,這一腿如閃電般轉瞬而至,似真有劈山之力般向牧凡劈來。
牧凡面對這絕強一擊卻始終未動,好似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而就在這一擊要落在牧凡身上之時,牧凡的身影卻忽然虛晃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讓張恆幾乎是必中的一擊落了個空。
“他剛纔幹了什麼?”
就連秦墨都沒有看明白牧凡是如何躲過這一擊的,明明牧凡還在原位。
張恆一擊落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牧凡,而牧凡此時已經露出了他潔白的牙齒,笑的無比的爽快。
牧凡將滿腔的怒火都凝聚在了這一拳之上,帶着呼嘯的拳風如鐵錘般砸在了張恆的臉旁之上。
一拳落定牙齒飛濺,張恆隨着碎骨之音應聲飛出,撞在遠處巖壁上跌落,徹底昏死了過去。
“牧兄,你到底是個什麼怪物...”好半晌,秦墨都緩不過神兒來,愕然望着牧凡。
而牧凡則怒瞪了秦墨一眼,罵罵咧咧道:“你纔是怪物,你全家都是怪物!”
說着,牧凡也不理會秦墨,上前去查看昏死過去的張恆。
發現其着裝華貴,並不像是普通來此的監工,不由向身後的秦墨開口問道:“你認得此人嗎?”
“自然認得。”秦墨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此人名爲張恆,雖不是聖痕學院的學生,但也是大皇子的心腹之一。”
聽到於此,牧凡愕然望着秦墨。
片刻後問道:“你就不怕他去大皇子那告發你?”
很明顯,張恆已經看清了他們兩人的面孔。
雖然張恆與他們見面比較突兀,但無疑長時間的對戰已經被其看清了面目。
“告發了又能如何?”秦墨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道:“他本身也沒打算放過我。”
牧凡無言。
沒想到秦墨竟然還有這樣的覺悟。
的確正如他所說,高於不告發,秦殤那人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一個仇家。
而這個仇家之中,恐怕也包括了他牧凡。
想到此處,牧凡將目光盯向昏死過去的張恆,想着該作何處理。
可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一側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已然向這邊奔襲了過來。
“有入侵者,加快速度緝拿!”
高喝之聲讓牧凡心頭一凜,想來時剛纔打鬥的動靜,驚擾了鎮守此處的衛兵。
也顧不得在處理張恆,牧凡隨同秦墨飛快的向深處走去。
但奈何對方人數衆多。
很快,兩人便被對方發現幷包圍,而這其中不乏數名軍頭,擁有者御靈巔峰的實力。
“何人膽敢闖入礦洞?!”隨着一名身披重甲的中年男子到來,牧凡與秦墨已經被逼到了死角。
“看來已經逃不掉了。”牧凡面色一沉,對着秦墨低聲道。
而秦墨也緊張了起來,回聲道:“牧凡打算如何做?”
話音還未落,只見牧凡已經雙手舉過頭頂,高聲道:“我投降,都是秦墨逼我這麼幹的。”
瞬間賣隊友。
秦墨恨不得一口咬死牧凡。
可讓二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對面中年男子對牧凡的話置若罔聞,森然道:“胡言亂語,二皇子殿下豈會做出如此偷雞摸狗之事。”
說着殺意涌動,喝令道:“來人,給我將這二賊就地格殺!”
聽聞此言,牧凡哪裡還不知道這人就是想要將他們在這裡殺掉。
畢竟兩人深入腹地,就算都殺了,大皇子也不難解釋原有。
“看來你不好使啊...!”牧凡放下了高舉的雙手,向秦墨嘟囔了一句。
而秦墨則咬牙切齒道:“混蛋,好使了你不是就要卸磨殺驢了嘛!”
牧凡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面色一凌道:“我前你後,先殺出去在說。”
ωwш.ttкan.¢O
秦墨點了點頭,也自知情況緊急,並不是爭吵的時候,拿出了長弓。
牧凡手中雙劍一閃,氣勢聚聚攀升。可心中仍是壓力不小。
他此刻已經不敢在使用幻花,因爲幻花的侵蝕程度已經很深,紫色一面近乎都被紅色所替代。
而且神志也愈發難以保持,所以很怕開啓幻花後,徹底失去理智。
但要是以開源中境的修爲,對抗如此之多的士兵,在加上幾名御靈巔峰的強者....
逃生的希望依舊渺茫。
此刻的狀況,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動手!”
牧凡怒喝一聲,還不待對面衝來,率先衝入了人羣之中。
他一手靈器,一手尊器,兩柄利刃可謂是所向睥睨,敵人根本難擋。
而秦墨手持長弓,在後不斷牽制着衆人的行動,一遠一近配合的頗爲密切。
很快,兩人便短暫的殺出了一個缺口。
只不過好景不長...隨着幾名軍頭的加入,牧凡立刻顯得氣力不足,節節敗退。
那中年男子冷笑一聲,看準空隙猛然出手。
牧凡左右抵擋已是吃力,面對如此突襲根本來不及防禦,被一掌拍飛。
秦墨一驚,飛速向牧凡跌落的方向支援。
可一時間,兩人卻再次陷入了死角。
“牧兄,看來咱倆是跑不出去了。”秦墨一邊死命抵擋着衝來的衆人,一邊苦澀道。
而牧凡目光飛旋,也不斷找着逃生之處。
可讓他失望的是,四周根本沒有任何空隙。
而正當他放棄,準備全力開啓幻花時,卻意外的發現。頭頂竟是有一塊兒巨大的玄石礦。
並且這塊兒玄石礦,似乎支撐着這一處空間。
他目中頓時精光一閃,望着秦墨道:“在堅持住!”
一句話撂下,也不等秦墨的回答。立刻盤身凝神,將全身的靈力向上方的巨大玄石包裹而去。
牧凡的煉化速度奇快,當靈力接觸的玄石之時,那塊巨大的玄石便也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散。
對面,中年男子也發現了這一幕,驚駭牧凡竟能夠煉化玄石礦的同時,也急紅了眼。
如果真的讓牧凡將這塊玄石煉化,那麼此處空間必然塌陷。
此處距離地面少說也有着二三十米的土層,塌陷下來那迎來的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這牧凡....竟然是要和他們同歸於盡!
“快阻止他!”中年男子怒吼,同時運足全身的靈力,瘋狂的向牧凡這邊衝來。
而秦墨見狀也將心絃繃緊。
他雖不知牧凡到底想幹什麼,但就算是同歸於盡,他也沒有任何異議。
總比被單方面殺了強。
相知於此,秦墨手中長弓徒然爆發出了駭然的威芒,一道道靈力自身上抽取而出。
“僞尊法,天矢箭雨。”
拉弦,靈力化作箭矢,在射出的瞬間化作萬道箭雨。
每一道,都似有着萬勁之力。
中年男子和幾名軍頭眼看就要衝到眼前,可卻被這威力巨大的一擊紛紛逼退。
而就於此時,牧凡這邊也將那塊兒巨大的玄石礦徹底煉化。
轟隆隆~
一時間地動山搖。
對面之人眼看不妙,紛紛驚叫着奪路而逃。
然而,塌陷的速度飛快,巨大的碎石帶着泥土紛紛傾瀉而下。
秦墨望着黑壓壓的塵土,準備閉目等死。
而就在此刻,卻被翻身而起的牧凡撲倒,壓在了身下。
外界,紅心山在夜色下轟然塌陷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塵土席捲夜空,好半晌後才失去了動靜。
而直至清晨,初陽升起。
灰頭土臉的牧凡才將已經昏死過去的秦墨拽了出來。
他滿身都是挫傷,手臂上更是血肉模糊多出見骨。
而就是這樣,他才靠着堅硬的混沌骨體,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從地底生生打了一個洞爬了出來。
他大口的呼吸着外界的空氣。
而還沒等緩過神來,就再一次陷入了包圍。
因爲昨日的那些人,還並不是駐守此處的全部,而昨夜塌陷的巨大動靜,早已驚擾了整個駐守部隊。
“昨日礦洞坍塌,就是你二人所爲?!”一名錦衣中年邁着自裡三圈外三圈的包圍中走出,目光冷峻的望着牧凡。
話音略微一頓道:“我一支巡察營,近百人喪生礦洞之中,沒想到會讓你們兩個賊人逃出。”
說到此處,宮致望了昏死過卻的秦墨一眼。
可仍是沒有過多停留,彷彿是沒有認出一般,輕輕揮手道:“殺!”
看來就是昨天那中年男子的行爲,恐怕也是這宮致的命令。
牧凡望着一衆手持兵刃,從四面八方逼近的士兵面色沉出水來。
乍看之下,這一支駐守部隊已不下千人,就算他開啓幻花抵抗,帶着秦洛逃生的希望也幾乎爲零。
這一趟礦洞之行,竟然要就此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