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賊人是爲搶奪蘭草。快快上車……”
蘭草被搶去倒在其次,只怕爭鬥驚動官府之人暴露身份。玉椿聽得綠衣少女驚喝,不由分說的躍上馬車。兩邳兵緊而跟上。三人上車,快速駛入城中。
馬車飛馳入城內,慌忙之中玉椿回頭一望。那夥賊人也是猖狂,居然跟着殺入城來。瞧此,玉椿猛然一顫,只覺得不甚對勁,剛剛一念閃現。忽聽得烈馬長嘶,車身驟停側翻。幾人在車內滾成一團,車內碟碎箱倒紙片紛飛,亂成一片。好在蘭盆尚在懷中,不然如何獻於花笠。待掙扎起身鑽出車來,玉椿定睛一瞧頓時呆住。
易城士兵已將馬車團團轉住,寒光閃閃的矛尖指在頸間。雪兵齊呼,“放下武器,放下武器……”
玉椿聽得一怔,急道:“莫殺,莫殺……”口中說着,緩緩將懷中的蘭盆放下,強扮笑顏解釋,“這不是武器,這是花。蘭草,精品蘭花,很香。不信,你們聞聞……”
“休得狡辯。錢少爺,束手就擒吧。”
“錢少爺……”玉椿莫然,“不,我不姓錢。”正說着,綠衣少女掙扎鑽出,額頭跌破鮮血正流,口中叫着,“少爺……少爺……”
玉椿微側頭,說道:“我並非姓錢,她可以作證……”哪料說未完,那綠衣少女猛得彈起身子,長袖一翻掌中多出一柄匕首來。金星四濺,身前的長矛盡數被挑去。
“少爺,快逃!”綠衣少女不顧額頭傷痛,將玉椿護在身後。
此舉,玉椿懵了,抱着蘭盆怔怔呆往。“不對,不對……剛纔邳商的話不對,此時綠衣少女的舉動更加不對。”看着少女與易城守兵嘶鬥,只覺得這其中定有蹊蹺,一時也想不明白。
這一幕,讓兩邳兵也非常意外。但瞧事敗也不再隱瞞,衝上前擋往雪兵,“花公子,你先走!”
一陣混戰。
雪兵層層壓到,玉椿四人被圍入一條死巷。綠衣少女與邳兵漸感不支,“快走啊!少爺。”剛一呼出,一支長矛刺入綠衣少女肩頭。稍稍遲純,還不及回擋就被亂槍刺死,慘不忍睹。
“她叫我少爺,這不對頭。她爲我而死,這更加不對頭。她,還有錢少爺,他們倒底想幹什麼?”玉椿恍然回神,眼前的情景,讓他辨別不出真假。可少女的死卻是真的,鮮血歷歷在目,教他心痛不已。
邳兵大聲提醒着,“走啊!再不走來不及了。”
玉椿頓時醒悟,咬牙踢開巷側的一道木門。院中,一名婦人抱着三歲嬰孩,被門外的喊殺嚇得瑟瑟發抖。“後門在那邊,別傷害我的孩子。”
玉椿大步奪去,慌忙當中腳下一亂,一頭栽倒。懷中的蘭盆落地即碎,碎片黑土散落一地,露出蘭花肉嫩的根鬚。俯身去拾蘭株時,黑土當中竟露出異物。拾起一看,卻是一方四方木板。見到此物,玉椿頓若癡呆,懶懶坐地,喃喃問着:“今是幾時?”
院中婦人怯道:“五月初六。”
聽此,猶如驚天霹靂。
玉椿怔了片刻,拿着那方木板,回到巷中一聲長喝,“住手。”嘶殺頓時,兩邳兵身負重傷,退到身前,倍是責備,“公子回來幹甚?”。
玉椿卻是不答,舉着四方木板上前兩步,對着雪兵叫道:“這是假票印板,我要見欽差大臣。”
邳兵大驚,急得上前阻止。玉椿卻按下他們的手,輕聲嘆道:“中計了,我們中計了……”
束手被縛,押至大堂之上,玉椿將經過一一講來。
不等說完,欽差大臣一拍驚堂木,高聲冷喝,“可笑。錢少爺助你越獄已是兩月之前,可是你等在谷中只待了五日。日升日落,兩月與五日難道你三人都分辨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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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椿暗自苦笑,答道:“在下原本疑惑,仔細想來,只怕是蘭草谷兩月當中,我等食用酒菜當中含有毒藥,令人昏睡不醒,總共只醒了五次而已。才讓我們產生只在谷中待了五日的錯覺。”這樣一想,谷中一切神奇皆不攻自破。難怪傷口癒合,難怪五日之內谷中葉密成蔭。
欽差大笑,“荒唐。那麼本官問你,他們皺費苦心,所做爲何?”
玉椿朗聲說道:“嫁禍。他們所做一切,其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嫁禍。錢少纔是幕後黑手,操控這起假票大案。策劃一切,只爲安然身退。”
欽差冷喝,“好一個安然身退。錢少爺,你休得狡猾。本官若此刻定你的罪,你肯定不服。待衙役且去蘭草谷,真相一切皆知。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