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時間緊迫,來不及細說。待公子出城便知。”這時,從洞中又爬入幾人。兩人將玉椿慢慢擡出洞,另外的人悄悄打開了門鎖將兩軍士一併救出。
牆外預備單架,借夜色將他三人擡走。一路急行,無一人開口。行至偏僻小巷,又預備有車,老遠便聞到臭味。
這時才聽到其中一人開口,“這糞車甚臭,味道實屬難聞。在下只有得罪了。”也不容玉椿等人答話,揮手一拳將他三人打暈過去,分別擡入車中掩了蓋子。雖是糞車,車內設有夾層似乎不爲拉糞。
天明時分,卒換班之時發現囚犯劫,驚動全城。差役成羣結隊奔住各城門,沿途搜查。
拉車人大聲吆喝挨家收糞,見有差役經過,並不忙於出城。
待玉椿醒來發現自己蜷於木箱之內,其內不甚透風,臭味燻人。想必是在糞車之內,雖然臭氣難聞,木板密封卻好,不曾滲入糞便。感覺車身晃動,也不知駛向何方。他敲了敲木板,就聽到有人輕道:“公子莫急,暫且忍耐一下,千萬不要出聲。”
稍過片刻,車內臭氣實在難聞,玉椿忍受不住再次輕叩木板。拉車人這才停下,揭開木蓋。
一道亮光射入車內,玉椿呼吸一口清新空氣,無比舒服。拉車人施禮道:“車內臭味難聞,怕各位忍受不住驚動了城防衛兵,不得已出此下策。望公子莫怪。”說罷將玉椿擡出糞車,道邊早有精緻馬車等候。
這些人訓練有術,計劃周全,不像花吹雪所爲。看到馬車裝飾豪華,玉椿有些遲疑不願上車,“你們究竟是誰?”
那人一笑,“公子不必多問。儘快上車離開此地,我家少爺已經久候多時了。”說罷將兩名邳兵擡出,然後恭手告辭,拉起糞車回城。兩名邳兵經受酷刑,傷痕累累,依然昏迷未醒。
深夜劫獄,這一切想必都是那人口中少爺的安排。看着拉車人離去,回頭再看豪華馬車。已從車內跳出一名綠衣少女,十三四年紀,相貌清秀,“公子,請上車。”說的也是邳語。
少女聲音甜美,玉椿爲之心動。剛有上車之念,綠衣少女已上前托住手臂。這時,馬伕下車放下板凳。玉椿腳剛踏上板凳,車內又伸出一隻玉手已將車簾打開。門口盤坐少女探出身來,鵝黃長衫,笑容可掬。
玉椿再次遲疑,卻聽身旁綠衣少女如玲笑聲,“公子,請!”彎腰入車,車內極爲寬敞,極其華麗,香味濃郁。但瞧自己滿身污穢,臭味熏天,身在如此富麗堂皇的馬車,只感覺自慚形穢。
兩名少女不由笑出聲來,“公子不必拘束。”
玉椿尷尬一笑,“我還有兩位朋友。”綠衣少女格格笑道,“公子不必擔心,我們不會丟下您的朋友。”
正說着,馬伕已將兩名邳兵一一抱入車內。他兩人還在昏迷,躺在車內佔去大半位置。原本寬敞的車內,一下擁入五人便覺擁擠。玉椿坐在最裡,黃衫少女往裡挪挪,綠衣少女才入得車內。
簾門放下,馬伕便駕車前行。車身一擺,玉椿撞在牆上,碰到傷口痛得直打哆嗦。
黃衫少女略微皺眉,身子突然往裡一探,伸手打開角落的檀木箱子,在裡尋找什麼。檀木箱子便在玉椿身旁,那少女一探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到他的面前。胸前黃巾絲帶在他臉上來回摩挲,滑得水一樣。少女的芬芳嗅入體內,沁人心肺,教人心花怒放。
良久,“好了,找到了。”黃衫少女終於縮回身子,手中握着一個紅色小藥瓶。玉椿心中亂跳,連忙垂眼,生怕教她察覺自己心中異狀。
綠衣少女隨即探身過來,將邳兵的衣褲一一解開,用絲帕小心擦拭傷口。待擦拭乾淨,黃衫少女打開藥瓶將白色藥粉小心塗在傷口上。即便是邳兵下體亦都不避諱,手法熟練神情自若沒有一絲羞色之態。
這一幕,玉椿看得驚呆不已。尚未回神便聽到黃衫少女笑道:“公子,到您了。”
玉椿大驚失色,“我!不,不,不……我是小傷不礙事。”
黃衫少女道:“傷成這般還說小傷。”
玉椿推脫道:“皮外傷而已,不必勞煩姑娘。”
黃衫少女說道:“公子多慮了。臨走時少爺便吩咐,要用最好的藥。這是景天最有名的金創藥,非常珍貴。上次……”她話未說完,便聽身後綠衣少女輕咳了一聲,黃衫少女頓時變色,沉聲道:“公子,還是讓我爲您上藥吧!”
“邳與景天誓不兩立,我豈會用景天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