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椿東瞧瞧西看看,擡頭一望,便看到了城頭的士兵。他微微一笑,暗想,“要是雨月此刻站在城頭該有多好?”想到雨月,腦海之中馬上浮現古槐下那個與自己一般模樣,硬要叫自己‘椿哥哥’人兒。“這時,她應該還是戴着那面具吧……”
“面具……”玉椿驚然一怔,“這些看擂小兵顯然未見過雪王,但是一旦入宮,朝中大員還能不察覺。寒城同時出現兩個雪王,且先不論誰真認假。冒充者,必受重罪。只怕雨月與母親怕命不保,甚至還會牽連呂紀二人……”想到此,他四下張望,冷汗淋淋。
擂下人潮涌動,挑貨郎也不做生意,擠到當中湊熱鬧。玉椿一眼便見貨擔上掛着各式各樣的面具。於上大步跳下擂臺,拉起花伍想買一個面具。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花伍奇怪,見他耍起性子來,不依不饒,只得由着他,掏錢買了一副綠毛大眼的怪物面具。
玉椿戴了面具,再覆上臺。看擂官員見他連折兩弓,身懷絕技。再者事先也不曾聲明不能戴面具,也便沒有阻攔。
取弓的官員此時已回來,經歷兩次。這次他有備而來,預備強弓五張,一字排開。並由他親自上臺,呈於玉椿手中。
兩次折弓,玉椿對雪國兵器大失所望。在手中翻來覆去檢查一番,也查不出問題所在。於是站在那官員面前,只是輕輕一拉,強弓再斷。
場下圍觀羣衆先是一靜,接而發出雷鳴般叫好。那官大赫,復又呈上弓。
玉椿握弓在手,但瞧這官員神色,還有四周羣衆叫好,只怕問題不是出在弓上。“難道是自己力道變大了?”手握着第四張弓,卻不敢再拉。緩身來到發射點,紿終不能理解弓因何而斷。“不用全力,只要射中靶心便可。”他這樣安慰自己,取了箭支,擡手便射。
利箭飛出,正中靶心。場中掌聲一片。
玉椿嚥了咽喉,左手緊握弓背不敢鬆開。待交回那官員手中時,弓又爲兩半。那官員驚得說不出話來,既然弓已斷,那箭支又是如何發出?
擂下歡聲潮涌,花伍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看着玉椿被領入皇城,他連忙奔回酒樓,將這喜迅告知主人。
剛纔一幕,雅間的花家兄妹早已見到。一陣興奮過後,又開始犯難。“那人語言不通,亦不知是真傻還是裝傻。即便最後勝出,又怎麼代表邳國面見雪王,搬得援兵?”
“不論他是傻非傻?且先設法弄清他說是哪國語言?這樣才方便交流。”花吹雪左思右想,在玉椿身上看到了一絲希望。急聲令下,“去找……無論五加人,海王人……全部找來,一定要知道他說些什麼。”
花伍領命而去,奔走各處商會。等他帶人回到酒樓,玉椿已經出得皇城,帶回了木牌,一瞧玉椿他卻滿臉憂慮。
“情況如何?”花吹雪一臉興奮,已將玉椿至於上賓。
花伍吞吞吐吐,真不忍心破壞他的好興致,卻又不得不說,“所經各處商會,小人覺得只有景天語與其相似……”
“什麼?他是景天人?”這一驚非同小可,花家兄妹目呆無語。
“可氣,我舍粒金丹居然救了只景天狗。”花吹雪摔杯一怒,嚇得手下紛紛下跪。
玉椿也是一驚,只覺得他們目光逼人,欲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樣。頓時,嚇得縮回手,不敢再動桌上美食。
“二哥,是與不是還不一定。”花笠沉默片刻,緩緩走到玉椿身前,爲她夾了一粒魚丸在碗中,面若桃花。玉椿見到這樣的笑容,頓時一呆,道了聲,“謝謝!”
“他說謝謝!”花伍帶回之人見屋中之人均看着自己,連忙開口翻譯。
花吹雪忙道:“問他?叫什麼?從何而來?”
那人一口標準景天話問玉椿。
玉椿猛然驚起,這麼多天來終於能與人交流,“我叫玉……雨月……來自景天。”
聽了那人翻譯,花空兄妹臉色一沉。“果真是條景天狗。”
屋中安靜,玉椿卻興奮閒不下來,圍着那人追問,“我從海上而來,落海之後與朋友失散。請問這是雪國?”
那人看看花吹雪,得到許可之後纔對玉椿道:“這裡便是雪都寒城。”玉椿熱血沸騰,“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到了。”高興一陣,想來前些語言不通,還不曾認真謝過救命之恩。於是又向那人施禮,“還請您轉達,救命大恩雨月終身不忘。”
待那人翻譯之時,玉椿又依次向花家兄妹,還有花伍等人一一行禮爲表謝意。“大恩難報,雨月深感漸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