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你上船幹什麼?金玲所說的大色狼是不是你故意的?”玉椿冷冷問着。與往次絕不相同,面對吉娃娃的淚水,他相當冷靜。吉娃娃看着是無法用淚水過關,只得點頭承認。
“爲什麼這麼做?”
“還不是爲了你?”吉娃娃哭了一陣,氣道:“沒有銀子我們如何能上船。反證……我的身子也髒了,如果能換來你迴雪國,我也心甘。”
“可是,你爲何將那人引入夫人房中?”在玉椿心裡,那貴夫人如現母親一般神聖。吉娃娃的做法,確實讓他憤怒。
“那人是一般水手。原本……原本船長答應今晚子時撤下船上左舷守衛,容我們偷偷溜上船。可是那水手,他垂涎我的身子。硬是拉我回客棧,我怕……我怕你知道後傷心。便想讓她去敲隔壁的房門,也好驚醒其它人,讓他不能得逞。哪知那房卻一推即開……”
玉椿長嘆一聲,輕輕將她摟入懷中。明明知道她這麼做是爲了自己,可是心裡卻無半分高興,反而冰涼透頂。“莫哭!是我錯怪你了。”
吉娃娃稍稍止淚,用勁捶打着他的胸膛。可是玉椿任她發匯,再也想不出任何話語來安慰她。心裡猶豫良久,才頭沒尾的冒出一句,“我對不起東子叔。”
話一出口,懷裡的吉娃娃一怔,接而哭的越發不可收拾。
天近子時,吉娃娃哭得累了,斜靠着玉椿望着夜空的月亮。突然從地上彈起身來,“壞了,過了子時船上有守衛巡視,便上不了船了。快,快走!”說着,拉起玉椿奔海邊奔去。
玉椿矛盾至極,有些猶豫。
“錯過時機,到不了雪國,如何去找孃親?”
但聽吉娃娃提醒,思母心切也便顧不得這些,快步跟上。
到了碼頭,果然看到船上守衛都聚在船舷一則,另一邊不見一人,粗粗的攬繩正好垂在舷上。
“走,輕點!”吉娃娃前面帶路,親車熟路一般攀上攬繩,上了甲板,直往船尾艙門裡鑽。玉椿跟在後面,直想叫住她,待觀察之後再入艙內。又恐驚動船上守衛,只得在身後,緊緊跟隨。
一入艙內,便有一股濃郁茶香撲鼻,其中還夾雜着菸絲味道,想必是貨艙。裡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吉娃娃在耳邊細語,“拉着我,這裡面便是成捆貨物,小心撞了頭。”
玉椿輕輕拉着她的衣角,輕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是貨艙的?”
“上船之時,我便留心察看。尾艙偏僻,很少有人進來,藏在裡面一定安全。繞過這堆茶葉,便是菸絲,最裡面是布料絲綢。那裡面不易被發現,而且空間很大。”
玉椿輕聲應了一聲,貼着艙壁,一步一步摸向前。果然,菸葉味道越來越重,只感覺嗆人,無法呼吸。吉娃娃被嗆得咳了一聲,連忙捂嘴輕道:“堅持一下,走過這裡便好了。”玉椿伸袖捂鼻,不再言語。
每走幾步,便覺耳邊有清涼海風吹來,必是艙壁上留有通風窗口。玉椿對着透透氣,感覺味道漸漸淡淡去,怕是已經走到吉娃娃所說的藏身之處。正欲開口詢問,突然聞到淡淡香氣,絕非吉娃娃身上散發,倒像一人。剛纔在客棧便與那人近身接觸,便是這般醉人香味。想到此,玉椿眉頭一皺,驚叫,“不好,艙中有人,快退!”